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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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際浮現他下午醒來時的情景,她好夢正酣,他卻癡迷凝望,顫抖的手指圈起她柔軟的銀絲,湊到鼻尖輕嗅,淡香撲鼻,擾得他心猿意馬,克制不住地啄吻著她的紅唇,欲望如潮,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怕自己按奈不住要了她,只好慌忙逃離寢殿。 想到此,他嘲諷一笑,帝王之尊,竟也有不敢做得事情。 「陛下的神情似乎在告訴老臣,您現下非常需要女人。」蒼勁的聲音帶著戲謔傳入他耳裡。 「喜歡拿皇帝開玩笑,會死得很快。」收回僵持在空中的手,他轉首瞪向來人,銳目中絲毫沒有懲罰之意,只是淡然一笑,離開花叢,坐上一邊的石凳。 路斯比眼中閃過狡黠,笑道,「能看出陛下心中所想,才算是好臣子。」 「收起你老狐狸的德行,我來找你,不是和你逗趣的。」他冷哼,招來侍女,為自己斟上一杯鮮美的葡萄酒,不再理他,獨自品茗起來。 路斯比露出無辜的笑容,心想,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還是少惹為妙,揮手屏退一旁服侍得侍女,坐于他對面的位置上。 侍女退下之後,他神色稍凜,開口道,「陛下,真要給她女王的地位。」言中之意,簡明意賅,他不會不明白。 「她值得。」啜了口美酒,他望月興歎,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費心,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包括身份還有地位。 「如果她登上了這個位置,一年後,若想離開,就會變得容易得多。」女王的權勢,加上她的聰慧,要離開,即使到時阻止,也會很棘手。 他輕扯出一抹笑,有些無奈,有些蒼涼,「我知道,但她的安全,我更在乎。」他花了數天的時間,從囚禁在卡斯城的米特王族手裡查到了皇室印信的下落。 在逼問之時,米特的餘孽憤而起了殺機,用暗藏在背後的武器,趁他不備,想要行刺他,幸好他早有防備,躲過一劫,不過腹部的傷口在抵擋的時候又裂開了。 他也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包紮了一下,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米特首都尋找,終於讓他親手從一片廢墟中找到了它。 當時,傷口的疼痛,都不能讓消弭他的興奮與喜悅,女王的地位不僅可以使她在赫梯安全無憂,即便是將來她離開了,也可以衣食無缺,而且也能讓他隨時知道她的境況。 路斯比歎了一口氣,「不會後悔嗎。」 他蹙眉,喝下含在口中的酒,「已經開始後悔了。」眼中的神色卻截然相反。 捋著白須,他輕笑出聲,「那就讓她愛上您。」 「談何容易!」該說的,該做的,他都盡力為之了,可是到頭來,她總說那不是愛,而是掠奪的本性,令他鬱結到了極點。 「陛下沒有自信做到她說的那一點?」只能有她一個女人的條件,他也聽說了,也覺得對,真正的愛情是不可以分享的,皇帝也一樣,她的要求並不過分,也許私心吧,從沒如此疼愛過一個女孩,總想著要讓她幸福。 他苦笑,「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做,又怎麼能承諾,光是用嘴說,未免太簡單了點。」怎樣才算是只能有她一個女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實行。 路斯比詫異的看著他,言下之意,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嗎?不由得暗笑在心底,精明的人也有理不清事情的一天,那就由他這個老人來提醒他吧。 「陛下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什麼意思?」他冷眼以對,以為他又開始開玩笑了。 他扯出笑容,笑得很狡猾,紫眸閃過一抹趣意,「陛下,先回答我。」 「兩個多月了。」他冷哼。 「那可是很久了。」他歎了一句,依照以往他的男性雄風,可真的算是很久了,頓時他玩心大起,「有沒有讓巴魯尼看過。」 薩魯頓時惱了起來,胸中的怒意開始凝聚,「老狐狸,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示意薩魯稍安勿躁,又問道,「陛下這兩個月來,是否有想過寵倖其他的女人。」 「沒有!」他吼道,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免得宰了他。 「真的一點也沒有?」他追問,笑容更大,看在薩魯眼裡,只覺得刺眼。 「沒有,一點欲望都沒有,只除了她。」他吼叫著,震得蓮花池莉含苞的花蕾都抖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陛下是否能一直能如此,只有對她時才有欲望。」他隱去笑容,突然正色道,表情之嚴峻前所未見。 薩魯心中一凜,不明所以得看著他,沒有經過思考就答道,「除了她,我對任何女人都沒興趣。」 突然,路斯比大笑,連帶著白色的鬍鬚也飛舞起來,站起身,輕拍他的肩膀說道,「陛下,您已經做到了,只除了她,不再會有第二個女人。」 薩魯腦中頓時一片混沌,細細思量著他的話,以及剛才問題,過了好半晌,思緒才漸漸明朗,綠眸閃起光彩,喃喃自語道,「我已經做到了……!」 「心做到了,害怕承諾不了嗎?」 抬眼望向路斯比,他眼中光彩乍現,握拳答道,「我明白了。」 「你們年輕人的事,還要我這個老頭提點,真是麻煩!」捋起白須,他走到玫瑰花叢中,借著月光,俯視著花蕾,眼神充滿了愛戀,仿若愛人在眼前。 望著他的背影融於一片花海中,薩魯開口道,「你也是如此嗎,愛著她數十年不變。」 聽聞,他的身子一震,蹲下身子撫摸著一株玫瑰,笑道,「心中已容不下任何女人了,數十年和數十天又有何區別。」 薩魯沉默得看著他,飲盡杯中的酒,突然說道,「我不想像你那樣看著玫瑰花去思念一個女人。」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路斯比回首,給了他一個承諾。 「我相信你。」他飲盡杯中的酒,笑意燦然。 米特的印信是找到了,可還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才能發揮它的作用。 米特第一神官的血。 §另一種愛 寂靜的天空,卻是嘈雜紛亂的夜,數千名身穿鎧甲的士兵將神殿團團圍住,手中的火把染紅了猙獰的臉,他們叫囂著,抖動著武器準備闖進神殿,高大的殿門在木樁的衝擊下,發出轟鳴巨響,為首的將領坐在黑色的駿馬上,噙著殘酷而嗜血的笑,握在手中的劍傾斜而下,粘稠猩紅的雪沿著劍身滴落,一滴一滴地滲入泥土中,馬蹄之下橫屍遍野,老弱婦孺皆有之,死狀之淒慘,下手之狠毒,前所未見。 叫囂聲,怒吼聲,宛如催命的魔咒,震得神殿的石灰壁掉落下斑駁的泥塊,殿門已開始搖動,突破只是時間的問題。 殿內,只有少許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透著淒涼與哀傷,一群白衣神官跪趴在神像前祈禱,巨大的神像因為殿外的撞擊而塵土飛揚,站在神台前的是一個倨傲的中年男子,高聳的髮髻,銀灰色的長袍,握緊權杖的手顫抖著,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他是米特第一神官庫卡比,由於不滿暴政,在皇宮的大殿上公然辱駡君王,以致米特現任君主烏巴裡特的怨恨,下令將神職人員一律處死,這場殺戮也由此而來,迫在眉睫之際,只有躲入神殿中,祈求神的庇護,然而,一切都無力回天了。 他舉起手中的權杖,猛然指向昏暗中的神像,神情激狂,怒吼著,「布努雅神啊,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你的子民在哀號,你聽到了嗎?!」 凜冽的吼聲迴響在殿內,神卻沒有有回應,依然冷酷無情的睥睨著,庫卡比狂聲大笑,眉宇間的絕望渲染了神殿裡所有的人,門外的叫嚷聲越來越響,趴跪在地上的神官們心魂俱顫,汗如雨下,默念著祭祀文祈求著神的庇護。 「嗚……嗚!!」神殿裡突兀地傳來一陣嗚咽聲,似在努力抗拒些什麼,守護神殿的侍衛塔卡努力將捆綁住的伊斯鉗制住,奈何他無論怎麼壓制,對方都死命不從。 無奈之餘,他只能轉首看向庫卡比。 神像前的庫卡比握緊手中的權杖,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兒子,神情哀戚卻帶著無比的堅毅,「布努雅一族就只剩下你了,難道你要我們滅族嗎?」 伊斯一震,望著燭光下的父親,藍眸淚如湧泉,不住地搖著頭,由於嘴巴被布條封住,無法說話,只能拼命的扭動身體。 庫卡比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抖瑟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慈愛的眼神流轉於與自己酷似的容貌,有著寵愛,也有著訣別,「伊斯,我的兒子,你是我最大驕傲,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米特就靠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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