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二九


  她察覺到了,當下有點惱怒,脫口說道,「你有沒有做過,心裡清楚,何必來問我。」

  他扣住她肩膀的手頓時顫抖起來,綠眸閃過一絲希望,異常急切的問道,「如果我說,我沒有做過,你相信嗎?」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幹嘛還要問別人相不相信。」她不耐煩地答道,越發覺得他是個莫名奇妙的男人,撇開頭,不打算在理會他。

  聽聞,他綠眸迸射出一道奇異的光彩,猛地將她摟進懷裡,像是找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緊緊擁住不讓她逃離,「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她怔忡了片刻,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呆愣之餘就這麼讓他抱了個滿懷,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挑起了下顎。

  紫眸無措對上他,看見他眼中的喜悅和渴望,心下一凜,她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你想要什麼?」捧起她嬌美的小臉,他問,拇指摩挲著她,仿佛她是一件無價之寶。

  她眉宇緊蹙,眸中閃著疑惑。

  他輕笑,手指滑過她紅潤的雙唇,他是皇帝,無論任何東西,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他想寵她,「黃金?寶石?還是華麗的衣服?或者宮殿?隨你挑。」

  他一副恩寵的樣子,令她心生厭惡,她又不是他的寵姬,何須如此迫切的給她一切,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似乎起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你似乎弄錯什麼了?」她冷下臉,推開他。

  「怎麼了?」見她寒霜滿面,他挑起眉。

  「我不是你的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俘虜。

  「你很快就會是了。」對她,他勢在必得。

  「我們的約定,誰勝孰負,還是未知數。」

  「我一定會贏。」他沒有忘記,不管任何代價,他都要得到她。

  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她驚覺事情似乎比一開始的更為嚴峻了,之前不過是利用他皇帝的自尊給自己製造逃離的機會,而現下,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令她慌亂。

  「女人,你逃不掉的。」冷冽的話,猝不及防的在耳邊響起,震得她心神俱顫。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在事情尚未脫離她的掌控前,盡速離開,才是上策。

  §理智

  普魯利節,是赫梯人用來慶祝新年而舉辦的節日,像奇卡魯這樣的邊境城市,皇帝每年的巡視不會超過三次,更不用說新年時,皇帝親臨過節了,因此,對於這次的節慶,自當是小心籌劃,萬事謹慎,以求毫無錯漏。每逢新年,皇帝都會到阿麗娜聖城去朝拜,但是今年可能無法成行了,路程太遙遠,只能等到回首都時候再行補過了,那時候的勞恩塔吏亞什哈什節是專門為了皇帝打勝仗歸來而舉辦的,那個時候可以補過,也就無所謂了。

  在舉辦普魯利節前,皇帝都會先行與慰問那些勞苦功高,每次行軍打仗都極其驍勇的將領們。這次也不例外,得到米特的領土對於赫梯來說是如虎添翼,這次的慰問之行也是犒賞之行,姆爾西裡也極為重視,獎賞的規格也比往年大了許多。

  天一亮,他就整裝出發了,趁他不在,阿爾緹妮斯松了口氣,這幾天他時時刻刻都在身邊轉悠,幾乎同作同憩,令她獨自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耳邊總是圍繞著他的那句,你想要什麼?

  坐在軟榻上,環視著寢殿內如小山般堆積的賞賜,舉凡珠寶首飾、華裙美服,黃金器皿,還有沙漠地帶罕見的珍饈美食,他都命人送進了寢殿,只為博她一笑,她卻偏偏不露出一絲的笑容,到是服侍她的侍女,個個眉開眼笑,一個勁的恭喜她。

  幾天來,她都尋思著,他的動機是什麼?很顯然他變了,變得她看不懂,也摸不透,總覺得他現在的眼神不是征服,而是迫切的想擁有,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尋找了很久的寶物,想要拿回去珍藏一般。

  是自己表現得太過特別嗎?除了這個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來,他總是逗她,無論她怎麼冷臉以對,他都不會動怒,不斷得問她,想要什麼?

  曾有一次,她快忍耐不住了,想告訴他,什麼都不要,只要自由。他會給嗎?不,絕對不會!所以她隱忍了下來,思考再三,她要了一件東西——可以自由出路市長宮殿的令牌。

  撫摸著手中黃金打造的令牌,她本來打算要可以自由出路地牢的令牌,但轉念一想,這個動機太過明顯,很容易引起他懷疑,即使他允諾了,身邊也會多幾個監視的,反而沒法說話,想要逃出去,首先就是要弄清楚這裡的地形、方位、以及各種關卡的設置情況,特別是殿外的情況,她必須掌握,以便於能擬定出一個萬無一失的逃跑計劃。

  暗歎了一口氣,她有些疲累,傾身躺在軟榻上小憩一下,真所謂伴君如伴虎,一步都不能錯,這段時日,她的腦細胞比過去十六年加起來消耗的還要多上百倍。

  即使閉上眼睛,腦海裡也片刻不停閑的思索著逃跑的辦法。

  「小姐,今天還要出去嗎?」這幾天她都有要求去街市裡逛逛,但是現下她似乎有些疲累,麗莎不禁輕聲問道。

  她張開星眸,朝著天花板望了一會兒,「當然!」齊卡魯設置的西門關卡,她還沒去調查過,而這個關卡通往敘利亞,是最好的逃跑路線。

  「那我去幫您準備。」她迅速招來幾名侍女為她梳洗一下。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阿爾緹妮斯就悠閒自若的坐在禦攆上四抬八穩的在街道上逛遊著。

  這時差不多接近正午,烈陽高照,即便是頭頂上有遮陽的頂棚,她也熱得額頭沁出了幾滴汗水,小手在臉龐扇著風,期望能涼快一些。

  沿途都是販賣商品的小攤子,各種各樣的都有,有男有女,她曾聽伊斯說過,在赫梯,婦女享有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婦女所享受不到的權力和自由,赫梯法律允許婦女和男子一樣擁有職業,這點她到頗為欣賞,可見赫梯並非是個視女人為無物的國家,還沒封建到像中國古代那種女人大門不出的境地,否則,她也休想大搖大擺在街上閒逛。

  麗莎自然是跟隨在一邊,細心地為她做觀光導遊,她感到稀奇的東西,她也會特地買來給她看,服務之周到,如果在現代,她肯定寫表揚信。

  其實,她對身邊的幾個侍女都挺喜歡的,沒次逛完街回去,都會給她們帶點小玩意,這些女孩的身份,有些是貴族,也有些是平民,一旦做了侍女,出外的機會少之又少,聽說也不能隨意見家人,一輩子都只能呆在皇宮度過餘生,即使嫁人了也如此。

  惻隱之心總是有的,她的個性也是天生的見不得人吃苦,就是當在這個時代做件好事。

  視線四處流轉著,暗暗記下沿途城門的兵力配置情況,一圈轉悠下來,收穫到是不小,對於逃跑的計劃,更是信心百倍。

  市集裡,一路上都有叫賣的喊聲,天氣酷熱,可是人卻不少,禦輦所到之處,平民們都很好奇,但顧及著所乘之人必定是貴族,身份高貴,也不敢太過表露,只能低頭行禮,偶爾也只是抬起頭,對著禦輦上的紗幔張望幾眼,也算打發了好奇心。

  隔著朦朧的紗幔,阿爾緹妮斯蹙眉看著這些俯首跪地的人,不止一次想開口阻止他們行禮,但想著即便是開口了,他們也未必會照做,這個時代對於身份的觀念已是根深蒂固,她要是拒絕,反而會被人當成異類看待。

  更何況……她斜睨了一眼和麗莎走在一起的高大男人,他的身材和塔卡有得一拼,足足有兩米的身高,魁梧得像棵大樹,裸露在外的雙腿像兩根樹樁,膚色黝黑,五官剛硬,手臂上的肌肉也糾結得硬如石塊,怎麼樣也想不通這時代的營養條件,怎麼能培育出這種像熊一樣的人類來。

  他是皇帝身邊的近衛副長官,也是步兵隊隊長——卡魯伊將軍,奉皇帝的命令來保護她,說是保護,也是監視,他的存在就是代替皇帝的眼睛,對她一舉一動都頗為留心,如果她開口阻止那些平民行禮,不用多久,皇帝必會來找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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