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二六


  欄杆內的四人個個露出戒備的神色,仿佛他是食人的惡魔。

  最緊張得當屬卡爾,他和薩魯應該算是第一次照面,蘊滿殺意的眼神直盯著他。

  薩魯心覺這個男人不簡單!敢如此直視他的人,除了身邊的小女人外,他還是第一個,扯了一下嘴角,陰寒的眼神反射了回去。

  一時間,隔著欄杆,激烈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竄升著,即便是沒有聲音的交流,也能讓人感覺到他們倆之間較勁的暗潮有多洶湧。

  為了不讓勢態嚴峻下去,她快速的擋在薩魯面前,「你不能傷害他。」

  這句話無疑是火燒交油,下一刻,她就被他給扯到懷裡,還沒來得及反應,霸道的吻伴隨著怒氣向她襲來。

  他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濕熱的吻激烈的吞噬著她的唇與舌,她掄起拳頭捶向他,卻被他反手扣在身後,狂熱的吻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只能不住的扭動著身子掙扎著,但卻徒勞無功的被他一一阻擋。

  眼見這一幕的卡爾,雙眼裡刻佈滿血絲,「放開她,你沒有資格碰她。」

  由於她背對著他,無法見到他嗜血的模樣有多麼駭人,但薩魯看到了,他的吻仍然在持續,狂肆的眼神卻宣誓著,除了他,沒有人再有資格如此碰觸她了。

  直到她因無法換氣而虛軟的往後倒時,他才結束了這場侵襲。

  將虛脫的她擁入懷裡,精光四射的鷹眸掃過牢裡義憤填膺的四人,突然發現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他們的眼神可不是主人被侵犯而惱怒地眼神,而是——

  他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喘氣的阿爾緹妮斯,銳眼一眯,臉上是暴風雨般的狂怒,那是男人看著女人被奪走的眼神。

  或許留下他們是多餘的。

  被抱在懷裡的阿爾緹妮斯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肌肉緊繃,順勢看向他的臉,那是一幅想將某人碎屍萬段的表情,心中一急,「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我發誓,你就贏不了我。」

  賭約是他的軟肋,她拿捏得住分寸。

  聽聞,綠色的眸子凍結著寒霜,他不受控制的握緊拳頭努力克制住即將爆發的火氣,「你在得寸進尺。」她竟敢威脅他。

  「要不要隨你。」她目光炯炯,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她總能在挑起他的怒氣後,施加些許壓力,吊起他的胃口。

  他竟該死的就是喜歡她這個脾氣。

  「我想和他們單獨說話,麻煩你走開。」她漠然的表情讓他額際的青筋竄跳著,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只是幾句話,說完我就會和你走。」

  他不喜歡她這種淡漠的表情,而對牢裡的人卻是欣喜歡樂的表情。

  複雜莫名又狂烈的思緒令心頭怒火更炙,他絕不能表現得太在乎她,壓下拉她走得衝動,他憤恨地捶了一記牆壁,龜裂的縫隙順著牆面迅速攀爬,猛然回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循誘

  薩魯一走,阿爾緹妮斯著實松了一口氣,視線瞥向牆上那如小蛇般蜿蜒的裂縫,很顯然,他剛才的反應是生氣,她不過是要求單獨說幾句話而已,為什麼要生氣,手指撫上腫脹的唇,上面還殘留著他吮吸過的熱辣感,他又為什麼要吻她。

  呆在他身邊多一日,就越覺像是季節冷暖交替時的感冒的症狀,腦子裡一片糨糊,無法正常思考,他的脾氣忽冷忽熱,誰受得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

  嘴角掠過一抹笑,發覺自己越來越會胡思亂想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甩頭揮去莫名的煩思,視線瞥向牢裡的四人,他們也正看著她,臉上盡是一片擔憂之色。

  「主人!」卡爾抓著欄杆,幾乎捏碎它,腦中襲擾他的是皇帝對她的侵犯,怒意翻滾,臉色更是黑了一半。

  她移步走近,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笑道,「別擔心,我很好。」

  別擔心!?怎麼可能別擔心,剛才那個男人做得事,已經讓他提起了千萬個擔心,心上就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再啃咬,恨不得能沖出去,立刻帶她離開。

  其餘的三人也是憂慮忡忡,思忖著,他們身陷牢獄,萬一皇帝對她做了什麼,他們連想保護她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擔心,對他,我還有自信可以對付,到是你們,有沒有吃好睡好。」她話題一轉,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免得他們在那困擾自己。

  四人點頭,沒有忘記她讓塔卡傳達的囑咐,這半個月,為了能養足精神,吃飽喝足,休息得也夠充分,為的就是能找機會逃出去。

  「主人,是我的失職,才讓您遇到這樣的險境。」來到這個時代,竟兩次令她身陷囫圇,他自責不已,猛然單膝下跪,扣住膝蓋的手,握得死緊。

  小手穿過欄杆,她輕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錯,是我讓塔卡把你打昏的。」當時只是怕他太過衝動丟了性命。

  他抬首,眼裡的愧疚和自責令灰色的眸子暗淡無光,五官也幾乎糾結到一起。

  他的忠心,她又怎會不清楚,忠心固然好,愚忠可就有些過了,手指又輕彈他的額頭,令他痛得閉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話中之意,頓時令他眼放光彩,頷首道,「是!!」

  「什麼意思?」除了卡爾,其餘三人可就不明白了這話中的含義了。

  「中國的諺語。」她答道,父親是中國人,她對中國文化可是熟得很。

  三人腦袋上都冒起碩大的問號。

  她沒有解釋,這其中涵蓋的含義她本就沒打算告訴他們,米特的特赦令已下,他們過些日子就會遣送回去,而她必會逃離這裡,這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倘若再跟著她,很有可能會喪命。

  只是以他們三人執著,必是不會妥協吧,她看向伊斯,只有先說服他才行,視線越過,落在站在他旁邊的塔卡身上,愣了一下,發現他眼睛上有明顯的淤青,左眼更像是個熊貓眼般的黑青。

  注意到她探索的眼神,他連忙捂住眼睛叫道,「你的好卡爾幹的,他一醒來就揍我,就算我解釋是你命令的,還是揍了我一頓。」

  他的體型比卡爾高大,而且又是軍人出身,並不是打不過,而是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揍了個正著,再加上對方的搏擊方法很奇怪,一時之間他只有挨打的份。

  卡爾兇狠一瞪,冷哼了一句,「你自找的。」

  「是,我知道!」塔卡哀怨的說道,他們兩人在性格上就有差異,一個冷一個熱,他是屬於沉默寡言派,而自己是暴躁易怒型,平常兩人並無太多話,不過一年的相處,也產生了友情,只是一旦涉及她的安危,他就有些六親不認了。

  他滑稽的表情,讓人突感一陣輕鬆,緩解了牢房裡沉悶壓抑的空氣。

  笑意融融時,她腦中也在思索著該如何告知伊斯,米特已潰敗的事。

  她還沒說,倒是他先開口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有計劃了嗎?」逃,絕對是必然,而他絕對跟隨到底。

  他問到重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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