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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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冒著疑惑表情的伊斯,這個男人長得斯文俊秀,褐色的長髮披散而下,灰色粗布的長袍用一根同色系的繩帶綁系,儘管朴衣簡飾但並沒有減損他貴族的氣質,反而將那份儒雅散發的更為極致,他知識淵博、博古通今,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的個性過於善良,而且沒有領袖需要的氣勢,所以首領不合適他,反而參謀之類的更合適。 眼神又飄向一邊的塔卡,剛才欣賞的視線在觸及他後,立刻變成了擔憂,這個傢伙粗眉大眼、身材魁梧,在她的要挾下刮去絡腮胡後,整個人看上去和善多了,他並不英俊,甚至可以說一點邊都沾不上,但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男子漢的剛氣,五官就像是石雕似的堅毅,讓他不是很好看的臉顯得很有味道,加上他力大如牛,聲音洪亮,驍勇善戰,是不可多得的將領人才,但是他缺乏思考,換一句話就是有勇無謀,這樣的人只要遇上知人善用的帥才的話,前途將不可限量。 接下來就是卡布斯,他是最晚加入隊伍的,一開始是因為他堪比華佗扁鵲的醫術,而軍中缺乏的就是軍醫,所以在她百般威逼之下他只好就範,他的醫術挽救了不少的人。他是個極其英俊的男人,熱情奔放,有著高高的顴骨,深邃的無官,尤其是那雙像尼羅河河水般湛綠的眼睛,時刻都帶著挑逗人心的笑意,如果在21世紀這傢伙屁股後面肯定會拖著一長串的女人。 最後是奧利,看著一臉天真活潑的他,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加上清澈的褐眸閃著無邪的純真,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讓人不會對他設防,至於其他嘛。又看了他一眼,蹙起眉思索著,然後決定——略過!!但是他卻是她最看不透的人,總覺得他似乎有所隱瞞,從伊斯那裡知道,他並非是他的親弟弟,是伊斯的父親米特第一神官被昏庸的皇帝處以極刑後,和守衛神官的將領塔卡一起逃避追殺的時候結識的,因為看他孤苦可憐,善良仁慈的伊斯收留了他,也就是說他的身份來歷都是一個謎,而他也從未提起過。 她曾經懷疑過,但他畢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相識的人,第一個朋友,所以她選擇相信!看著他俏皮的模樣,想像不出他會有什麼驚天大秘密,說她太過相信人也好,太天真也好,她依舊當他是最好的朋友看待。視線在他的身上瀏覽的一番,猛然間注意到奧利左手食指上包紮的紗布,抬頭詢問道:「你的傷還沒好嗎?」 「不小心,沾到水了,有點潰爛,卡布斯已經治療過了,你別擔心。」他憨厚的摸著自己的腦袋,臉頰染上了一層緋紅。 「拜託,從我當首領開始,你的手指就沒好過!」她突然轉向一邊正和塔卡說話的卡布斯,怒喝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給他治療過。」 被點到名的卡布斯倏地從地上彈跳起來,「當然有,他自己不小心,為了幫你去摘葡萄,又劃傷了,怎麼可以怪我。」他可是神醫耶,連埃及法老都想拉他當御醫,這種小傷怎麼可能難倒他,是他自己不注意嘛。 一絲溫暖劃入她的心中,從知道她喜歡吃葡萄開始,不管到哪個城市,奧利都會為她親手摘葡萄,就像關在卡哈格的牢裡一樣,他總是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讓她感動得無法用言語表達,「一天不吃葡萄死不了人的,先把傷治好才是最要緊的!你可是在這個時代,不對,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哦。」 聽到這句話,奧利的心中湧上千絲萬縷的情感,清澈的褐色眸子有片刻的異樣,但他掩飾的很好,她並沒有發現。 「嗯,我知道!」 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她對他無比的信賴,確切的說對現在和她在一起的四人都極其的信賴,他們是她在這個時代的朋友、兄長更是生死與共的隊友,但是此刻為什麼有一種不安呢,從察覺到赫梯軍隊按兵不動開始,這份不安就像是被擲入石子的湖水漣漪不斷。 甩了甩了頭,企圖把這份不安拋諸腦後,睿智的光芒重新回到她瑩亮的紫眸裡,「言歸正傳,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一語落下,集合在土堆上的六人,重新回到他們迫在眉睫的危機上。 *** 夜晚,沒有星星的天空宛如一塊巨大的黑絲絨,只有一盞明月高掛其上,微弱的月光下,傳來陣陣的蟲鳴,遠處的篝火旁塔卡筆直身體的盤腿坐在地上盡責的守衛著。 在他後方不遠出,有一座用麻布搭起的帳篷,也是叛軍裡唯一的一座,那是阿爾緹妮斯的帳篷,因為她是女孩子,雖然叛軍裡除了伊斯、塔卡和奧利,還有卡爾知道外,其他人均不知道她是女性,而他們也捨不得一個16歲的女孩風餐露宿的,所以特地給她建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卡布斯盤腿坐在帳篷外,碾磨著藥材,此刻帳篷內依稀可以看見燭火的晃動,伊斯和阿爾緹妮斯正對著地圖討論著什麼,高大的卡爾靜立一旁,偶爾也會在她的詢問下,開口說幾句話。 一切都很平靜,只有在月亮照耀不到的樹林裡,一抹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影站立在那,突然空中有一隻老鷹輕巧的落在他的右肩上,它親昵地用腦袋磨蹭著睽違已久的主人,而後者也寵愛的撫摸著。 片刻後,黑影從身上拿出一張羊皮莫名的躊躇著,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截拇指寬度的竹筒,像是經過一番心靈的交戰,遲疑許久的他終將羊皮塞入其中,並將它綁在老鷹的腳上,再餵食了一顆多汁的葡萄後,它昂首展翅飛入高空中。 直到它消失在月亮裡,黑影才默默地離開樹林。 十天后—— 位於沙漠和高山交界的聖地格爾山脈,氣溫卻開始驟降,以至於身體一向健康的阿爾緹妮斯猝不及防的染上了風寒。 帳篷裡,因為高燒不退,她醺紅的臉燙得驚人,體溫逐漸上升到令人堪憂的地步,蜷縮在木板做成的床上動也不動,晶亮的紫眸也蒙上了一層迷朦,這一切讓卡布斯擔憂的直皺眉頭。他不斷地用擰乾水的冷毛巾敷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俊美臉上流露出懊惱的神情,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責不已。直到她沉沉地睡去,他才細心將棉被蓋好,悄然的離開。 一出帳篷,他的領子就被塔卡一把揪住,他緊張地問道:「怎麼樣?她要不要緊?藥喝了嗎?」他一口氣的將問題全部傾吐出口,巨大的手掌也揪得越來越緊。 卡布斯用力撥開他肆虐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隨即開口道,「不太好,喝進去的藥都吐出來了,還囈語不斷。」 他的話讓等候的四人臉色慘淡到了極點,特別是卡爾,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寒冰,手掌不自覺地收緊,手裡的盒子在他的猛烈的摧殘下,發出『吱呀』的聲音。盒子裡已經沒有可用的有效藥物了,在治療伊斯的時候已經用掉了大半,9個月的征戰,也讓所剩無幾的特效藥耗用殆盡,這個時代的治療本就落後,雖然卡布斯的醫術的確了得,但在無法離開這裡的情況下,沒有更有效的醫療環境和藥材。他蹙起濃眉思索著要如何解決現下的這個難題。 「讓阿爾離開這吧,這裡離埃及的卡蒙市不是很遠,馬跑個兩三天就到了,埃及素來都是醫學最發達的。」奧利見他們不說話,突兀的說道。 卡布斯看著他天真無邪的臉龐,突然有種想踹他的衝動,這種時候讓她離開,和送死有什麼區別,現在赫梯的動向不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派人在附近偵查。更何況,她現在的病勢最需要的就是靜養。 見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暗淡,他褐色的眸子瞬間閃過一抹失望,「不可行嗎?」 「當然不可行,你以為我不想立刻帶她去好點的地方治療嗎?但是該死的赫梯軍連屁都不放一個,我們只有在這裡等是最安全的,你忘了,阿爾千叮嚀萬囑咐過什麼,不能離開這,一步也不可以。」先是她的病,後是這小子愚蠢的建議,令一向溫和的卡布斯怒氣一路飆升,他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接著又是一片沉默。 正當四個大男人一籌莫展時,帳篷裡隱約傳來一席微弱且嘶啞的聲音,「你們吵什麼?」 猝然間,響起一陣焦急紛亂的腳步聲,在聽聞她的聲音後,他們立刻沖進了帳篷。 她頹然的直起身子,眼神有些渙散,發燒令她美麗的臉頰呈現不自然的紅色,雙唇已不再潤澤紅豔,取而代之的是乾澀和蒼白。 她覺的自己的腦袋好重,呼吸也急促的令胸口發悶,嗓子裡的幹癢讓她從昏睡中慢慢醒來,就在半醒半睡之際,就聽到他們的爭吵聲,費力的用手撐起身體,怎奈已久不進食的她虛脫的連半分力氣都使不上,幸好卡布斯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 「不要亂動,你現在要好好休息,要是變成肺炎就麻煩了。」他溫柔的將靠枕墊在她腰後,在將棉被將她包裹住,其餘的三個則整整齊齊的將這張簡陋的木板床圍住,深怕外面的寒風凍著她。 她環視著他們,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嗓子乾澀的讓她發不出聲音,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細心的奧利發現她的舉動,立刻端了一杯熱茶湊到她的嘴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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