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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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位於地勢最高的地方,由茶色的城牆包圍,散佈在地勢稍低的是貴族將府邸,地勢最低的是城市街道、市場以及平民居住的矮房。從遠處看就像是呈階梯狀錯落有序的分佈在皇宮四周。赫梯帝國是以首都哈圖沙什城為中心的城邦聯盟。皇室之下是貴族階層,這一階層下面是將軍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則是商人和手工藝者;他們之下則是那些耕種小麥、大麥、經營蜂蜜和果樹,為國家提供糧食的農民;處於最下層的則是奴隸。 此時,正值十一月冬豐時節,平民區的上空彌漫著稻麥餅的香味,一捆捆的時令蔬菜在夕陽下仍是綠意盎然,嬉鬧的孩子們來回穿梭著。 倏地,一陣揚起塵土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三匹黑色的駿馬奔馳在街道上,飛揚在風中的是傳信兵專屬的綠色老鷹旗幟,市場裡的平民們紛紛相讓,回首之際它們便已越上了去皇宮的坡道。 所謂的皇宮並不是一座巨大的宮殿,而是被城牆包圍的各種建築群所構成的宮殿群,皇帝的居住群就在宮殿群的最深部——能夠鳥瞰整座城市的高地上,它包括皇帝的寢宮和嬪妃們生活的後宮。而後宮也並非像中國古代那樣是一塊被封鎖的區域,不僅宮女可以自由出入,而且皇帝以外的男人也能出入後宮。 斜陽下溫柔的黃暈被幾縷淡桔色的雲霞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側妃寢宮裡彌漫著神女香的甜味,這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香料,有助眠的功效,會讓人身心舒暢,消除疲勞。 借著夕陽的餘暉可以看清幔紗半繞的圓床上,有一個睡得極不安穩的男人,那仿佛飛劍般的眉宇緊緊地皺攏在一起,大手下的床單已經被他蹂躪的像是一坨鹹菜,他似乎很痛苦,不住地在夢裡喃喃自語著,全身抽搐不止,輾轉反側間,他猛然張開眼睛,翠綠色的眸子空洞得毫無生氣。 「不!!」他突然喘息著大吼。 窗外微風徐徐吹起紗幔,墨藍色的夜空中新月已悄悄升起,殿內昏暗一片,空洞的雙眼逐漸澄清起來。 他又做夢了,又是那個夢。 他以手捂額,壯碩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夢裡,他看到一個架起弓箭的女人,飄揚在風中的是海浪的氣息,那把泛著銀光的箭森冷無比,直直得朝向站在海中的男人,一聲弦響,箭飛馳而去,他只能看著那個男人被射穿了身體。 血,瞬間染紅了整個大海。 痛,幾乎把他的心撕碎。 他抬眼望著半空中的月亮,光裸的身子在月光下泛出健康的光澤,古銅色的肌肉因為夢中的痛徹心肺而糾結著,那來自心底深處的沉痛,讓他像是綁上了千斤重的鐵石,壓得動彈不得。 他不知道那個夢代表了什麼,從他懂事開始,它就如影隨形,在夜晚來臨的時候,折磨得他無法安寢。 每經歷一次,那點點滴滴的痛,就更增加一分,直至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從枕下取出佩劍,隨即翻身離開床榻,他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他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從這種疼痛中蘇醒過來。 「陛下!」 亞莉·伊修塔爾披散著猶如上等的絲絨的長髮走到他身邊,迷蒙的月光下,她的美麗一覽無遺,瑩白的身體仿若潤澤的古玉,妖冶的黑瞳卻流露出哀怨的神情,他很少寵倖妃子,如果不是他由於噩夢纏身無法入睡,想起她常用的神女香可以助眠,或許他壓根就忘記了還有她這個人存在。 即使她是侍奉戰爭女神伊修塔爾的最高女祭司也不例外,會冊封她為側妃全然是因為她能代替女神的身份,激勵士兵們的士氣,勢如破竹的為他開疆辟土,征服諸國。 他是赫梯帝國狂暴的主宰者,也是冷血無情的獨裁之王——薩魯·姆爾希理二世。 這個以暴風雨神的名字命名的皇帝,人如其名,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整個帝國,上至貴族將領,下至平民奴隸,在他狠辣且殘暴的行事作風下,沒有人敢忤逆他,就連可以監督皇權的元老院在他的面前,也無不膽戰心驚,謹言慎行,更甚者也有人揣測先皇阿爾努旺達二世是死於他的手中,但是誰也沒膽子拿出來放在檯面上講。 她愛慕的凝視著他,皎潔的月光下,他全身散發著狂野霸道的氣質,身材結實健碩、氣度昂揚,高挺的鼻樑,堅毅的下顎,性感的雙唇,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在如翡翠一般澄綠的雙眸,過肩的褐色長髮垂直亮澤,以同色的發帶束成馬尾,即時沒有顯赫的身份他依然可以讓女人如癡如狂,但是他那嚴峻的目光、冰寒的語調卻也讓女人望而卻步。 她留戀的目光直視著他,久久才歎出一口長氣,長及膝蓋的黑髮如瀑布般覆蓋住她圓俏的臀部,「陛下,今晚不在這過夜嗎?」 薩魯回首對上她那雙充滿渴求的眼神,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扯,嘲諷的意味盡顯其中,他抬手伸進她濃密的黑髮中,像是在撫摸寵物一般摩挲著她的臉頰,這個女人很美,可惜,美則美矣,卻無法撼動他的靈魂。 亞莉取過床榻上的睡袍,想替他披上,抬眼間,她看到他背後那密密麻麻的鞭痕,頓時抽了一口氣,那些傷痕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但每次看到都讓她覺得觸目驚心,沒有人知道那是怎麼來的。 薩魯注意到她的遲疑,眯起細長的雙眼,扯過她手中的睡袍。 猛烈的勁道,使得她跌倒在柔軟的獸皮毛毯上,忍著痛,她顫聲問道,「陛下?」 冷酷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逕自披上睡袍,大步走出寢宮。 寢殿外,守候多時卡魯伊一見到他,立刻單膝跪地稟報道,「陛下,有新的消息了!」他雙手恭敬地呈上一直拽在手裡的羊皮。 接過他手裡的書信,薩魯仔細的審閱了一番,倏地,銳利的眼神閃出一抹精光,隨即他讚歎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會遣兵用將的人才!」 卡魯伊當然也看過這份密報,對信中詳述的人也略知一二,「據說他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時間,將只有300人的叛軍,擴展到現在15000人,用兵之神連屬下也望塵莫及。」 話音剛落,薩魯猝然的肩膀震動,狂笑而出。 這陣釋放性的笑聲,讓卡魯伊的神經突然繃緊,如以往一樣,他的心瞬時有點發毛,他額際不禁冒出冷汗。 狂肆的笑聲漸漸停止,他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等待指示的卡魯伊,冰寒刺骨的聲音如鬼魅般響起,「那我還要你幹什麼?」 聞言,單膝跪地的卡魯伊慌忙匍匐在地,「屬下該死,請陛下治罪!」 「沒有自信的將領我不需要!」 「是,屬下明白!」他冷汗直流地的向著地面吹著熱氣,但心卻已經涼了半截了。 無視於他的戰戰兢兢,薩魯將手中的羊皮一捏,「集合兩萬兵力……」突然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眯起,這個人的實力絕不容小覷,「不,三萬,我要去密特境內的聖地爾格山脈!」 聽到指示的卡魯伊驚訝的抬起頭,「陛下要御駕親征!?即使領導人卓越,但其手下的人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必……」 薩魯抬手打斷他的話,「我要親自會會他!」霸氣狂放的語氣容不得任何的質疑。 猛然間,一陣抽氣聲自薩魯身後響起,本來應該在寢殿內的亞莉被他剛才狂放的笑聲所吸引,偷偷的躲在彩繪的神柱後想聽他們在談論什麼事,但當她聽到御駕親征的命令後,嚇了一跳。 薩魯惱怒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她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他揮了揮手示意卡魯伊去傳達命令。 後者隨即叩首,立刻起身趕往軍令台去傳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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