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宴 | 上頁 下頁 |
二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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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見到這種變化也感覺喉間發幹,忍不住問道:「那夕照呢……夕照何用?」 朱允炆緩緩道:「夕照的功用是引天之光彙聚於離火之上,在特定時刻可讓離火產生千倍之能,激發金龍訣啟動!」 也先立即問道:「夕照如何引天之光呢?特定時刻又在何時?金龍訣如何改命?」 朱允炆淡淡一笑道:「王子何必著急,時辰一到,我自會對王子詳細解釋。」 也先臉色微變,知道朱允炆亦不信他們,只怕說出所有的秘密後失去利用價值被他們所害。脫歡卻還能鎮定道:「大約還要等多久呢?」 朱允炆看了眼天色道:「需在申時左近,具體何時動用夕照我自會通知太師……不過,太師似乎可以把金龍訣、夕照先行取來一觀了。」 脫歡眼珠轉轉笑道:「好,去取金龍訣來。」他伸手從懷中掏出夕照,示意虎騎遞給朱允炆。 葉雨荷望見,一顆心立即揪了起來,暗想昨晚因為時辰不對,朱允炆並未發現夕照的異樣。可依朱允炆對艮土、離火的熟悉,如今日光下查看夕照,只怕立即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朱允炆接夕照在手,看了半晌,突然皺了下眉頭。 脫歡見了,狐疑道:「朱先生,怎麼了?」 葉雨荷一顆心幾乎要跳到了嗓間,朱高煦饒是冷靜,亦是呼吸稍重,和秋長風交換個眼色。 只要朱允炆發現夕照有什麼不對,很快,他們之間就要再有一番唇槍舌劍,生死將斷。 這場爭論或許遠沒有白刃相見般痛快淋漓、寫意長歌,但其中的勾心鬥角之激烈,則更顯殺機! 第十章 天 人 葉雨荷幾乎要去摸腰際的劍柄,但終究強生生地忍住。因為刹那間她突然想到秋長風昨晚在她耳邊說過的一句話:「明日……你一定要當我們的夕照是真的才行,不然,他們會發現異樣。」 一念及此,葉雨荷立即露出詫異不解之色,望著朱允炆,同時瞥見,也先的目光正向她望來,暗叫了一聲好險。 她到現在突然明白,為何脫歡、也先對她留在秋長風身邊視而不見,很顯然,這兩人均明白,從她身上更容易看出些問題。 背脊發涼,葉雨荷盯著朱允炆,又做出期待的表情,感覺也先的目光終於掠過,一顆心竟還無法放鬆。因為朱允炆已開口道:「這夕照……倒很絢麗。」他一直皺著眉頭,但沒有多說什麼,又道:「金龍訣一到後,只要經夕照引光,便可見異象……」 葉雨荷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暗想朱允炆現在雖看不出異端,只怕金龍訣一到,夕照真假就會被揭穿,聽朱高煦突然道:「朱先生應該沒有見過艮土、離火、夕照三物吧?」 朱允炆搖搖頭道:「當然沒有……」明白朱高煦的意思,解釋道:「可太祖留下的信中曾經繪製過這三件東西的草圖,因此我對這三物有所瞭解,而且知道如何配合改命。」 也先突然道:「那書信呢?」 朱允炆笑笑:「我把內容記下,當然早就燒毀,留在身邊難道等人發現找我麻煩嗎?」 秋長風在遠處突然道:「我倒覺得,事情只怕不像朱先生說得那麼簡單。」 眾人發怔,不解秋長風此言何意。朱允炆亦是面帶困惑,緩緩道:「這位秋……大人,想說什麼呢?」 秋長風立在那裡未動,一句話引來別人的注意,卻突然岔開話題道:「也先王子,記得你昨天說讓我查查殺死鬼力失的刺客?」 也先微愕,先和脫歡交換了個眼色,這才有些諷刺道:「難道秋大人竟然抓到刺客了?」 秋長風悠然道:「抓到是沒有可能的,不過我已猜到刺客是誰了。」 眾人動容,葉雨荷想起昨晚和秋長風的議論更是心中一動,她也隱約知道秋長風要說什麼,但一時間還無法捉摸秋長風突提刺客的用意。 也先閃爍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終於定在秋長風的臉上,緩緩道:「刺客是誰呢?秋大人根本未到現場,莫非就和葉捕頭一樣認為……刺客就是我和太師嗎?」 秋長風搖頭道:「刺客絕非太師。」 脫歡微愕,反倒奇怪道:「你為何這麼肯定?」昨日葉雨荷指責他是兇手,他一口否定,但今日秋長風為他洗脫兇手之嫌,他反倒又開始質疑起來。 葉雨荷大皺眉頭,卻敏銳地感覺到儘管刺客極為詭異,但脫歡、也先好像竟已不放在心上,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思緒間她的目光落在朱允炆身上,只見他拿著夕照,好像根本不關心刺客一事,只是時而看看天空,時而圍著桌案踱幾步,似乎丈量著什麼。 秋長風道:「葉姑娘這麼質疑太師,實在是因為不知道迭噶的來歷,更不知道在瓦剌人心中,絕不能違背對迭噶的諾言,不然天人共棄。太師雖是瓦剌之尊,但也絕不會對迭噶破誓。再說太師才和鬼力失立下諾言,鬼力失就死在瓦剌軍營,誰都會懷疑太師下手,太師如此精明之人,當然不會輕易授人以柄。」 脫歡眯縫著眼睛,暗想這小子倒對瓦剌的一些事情知之甚詳,他這般為本太師說話,又想做什麼? 秋長風又道:「既然我認定兇手並非太師主使,第二個念頭當然就是兇手是也先王子所派。」 也先嘿然一笑,卻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秋長風看了也先半晌後才道:「可有幾個緣由讓我推翻這個判斷,首先,也先王子是個極有算計的人,就算對我這個有刻骨之仇的人都不會輕易下手,他對鬼力失下手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正如葉姑娘所言,他們可能是想置朱允炆於控制之下,可能和鬼力失有衝突,但艮土當時未曾取到,以也先王子的謹慎和算計,就算想動手,應該也會等鬼力失取出艮土後才對。」 眾人見秋長風事無巨細均有考慮,都是暗中嘆服。就算也先聞言都緩緩點頭道:「不錯,秋大人甚知我心。」 「其次,按照種種跡象表明,兇手殺鬼力失只在一招之間,這人的武功看起來深不可測。」秋長風接著道,「就算是龍騎面對鬼力失也不能一招將其殺了,也先王子手下似乎也沒有這等高手,不然當初在觀海早直接派去殺掉我了,那樣的話也不用費力動用狼豹雙騎了。」 龍騎冷哼一聲卻未反駁,因為秋長風說的的確是實情,也先只是笑笑,不予置辯。 「再次……」秋長風又道,「我一直認為,孔承仁、三戒大師說的證詞不會同時有假。」 三戒大師皺眉苦思,手中不停地撚著胸口掛著的那串念珠,似有不安之意。 孔承仁自負才智,但根本不知秋長風提及此事的目的,不由得問道:「秋……大人什麼意思?」他本來看不起秋長風,但見秋長風判斷如此敏銳,倒有了幾分欽佩。 秋長風笑道:「意思當然是有的,我想說的是——孔先生不會為三戒大師說假話,以三戒大師和朱先生的關係,想必也不會為朱先生掩飾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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