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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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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九天大笑起來,「可他很快還要重新回到我的手上,你知道他為什麼昏迷不醒?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防備他從水中逃走?」 葉雨荷沒有回應,她的確也有些好奇此事。因為在水中的時候,秋長風好像清醒了很多,但一到岸邊,秋長風毒性遽然發作,葉雨荷想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藏地九天得意道:「我不怕他從水中逃走,相反……他若從水中逃走,只有昏得更快。我還不想他死,因此用火黃配風絮讓他昏迷,但他的體質的確超過我的想像,竟能撐住不倒,但他一入水,火黃、風絮配上水流在他體內,就變成迷性更強的毒藥,他就算入水,還是逃不過我的掌控!」 葉雨荷這才明白秋長風為何會暈倒,心中凜然,表面平靜道:「你費這麼多的工夫,帶了這麼多人來,難道就是想抓他,找回《日月歌》?」 藏地九天冷哼道:「《日月歌》我一定要,秋長風我也要殺!」 葉雨荷皺了下眉頭,緩緩道:「難道你們沒有別的目的?」 藏地九天不由得一怔,反問道:「我們還有什麼目的?」 葉雨荷目光一凝,盯著藏地九天道:「十萬魔軍的目的。」 藏地九天茄子般的臉色遽變,嗄聲道:「你說什麼,十萬魔軍,你怎麼知道……」他突然頓住話語,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十萬魔軍?什麼是十萬魔軍? 為何藏地九天聽到「十萬魔軍」幾個字,會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 草色青青,青的如人駭然的神色,蛙蟲不鳴,似乎也震驚「十萬魔軍」四個字的魔力。就算風吹過,都帶股陰森入骨的魔氣。 葉雨荷還是神色自若,緩聲道:「五個月前,定海出了件命案,本是告老還鄉的李姓工部侍郎突然斃命,化作了一攤血水。但工部侍郎臨死前,用血寫下了一個『鬼』字。」 她口氣平淡,可不知為何,旁人聽了,都覺得有種森冷的味道。 藏地九天目光轉動,「鬼……這世上真有鬼嗎?」他似乎也被葉雨荷的語氣感染,話語中帶了分森森的味道。 葉雨荷凝望著長劍道:「但那件血案並非第一件,之後的五個月內,先後十來個告老還鄉的朝廷命官身死,死後都是化作一攤血水。命案先後發生在定海、長亭、九山、岑港等地,驚動了沿海的臨山、觀海等衛所的指揮使開始調查此事。」 她突然說及無關的事情,藏地九天竟聽得仔細,並不打斷,似乎對這些血案頗有興趣。 月色下,葉雨荷留意著藏地九天的表情,又道:「但命案並未終止,反倒愈演愈烈,後來朝廷致仕的吏部尚書去普陀山進香之際,雖得觀海指揮使喬舞陽護送,卻還是死在普陀山,化為血水,而喬舞陽竟也死在那裡,臨死前卻留下兩句話來……」 藏地九天目光閃動,問道:「什麼話?」 葉雨荷盯著藏地九天,一字字道:「龍歸大海終有回,十萬魔軍血不停!」 藏地九天一震,低聲道:「原來……」可原來是什麼,他卻沒有說下去。 葉雨荷接道:「原來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做的!」 藏地九天一字眉聳起如山,慎重道:「你說這些事情……都是我們做的?」 二人對望,像均被魔軍一事震撼,卻沒有留意到臉色鐵青的秋長風,雖是緊閉著雙眸,臉上好像突然露出分古怪之意。 葉雨荷並未注意到秋長風的異樣,冷然道:「不錯,若不是你們做的,還有誰會有這種膽子?」 藏地九天神色本驚疑不定,聞言嘿然一笑道:「是我們做的又如何?」 葉雨荷眼中殺氣一現,緩緩道:「殺人償命。既然是你們做的,你們就要留下命來!」她驀地伸手拔劍。 藏地九天忍不住退後一步,仰天長笑道:「就憑你?」他方才見葉雨荷連殺三個忍者,對葉雨荷的劍術,也是心有忌憚,可不信憑葉雨荷一人,就能對付這些忍者。 葉雨荷緩緩吸氣道:「不錯,就憑我……」她長劍一轉,寒光閃爍,眾忍者見狀,心下凜然,只以為葉雨荷要上來廝殺,不想葉雨荷一彎腰,又把秋長風拎在手上,縱身向密林奔去。 藏地九天怔住,轉瞬恍然,葉雨荷方才不過是虛張聲勢,喘息片刻,為逃命贏得時間。一念及此,藏地九天大笑道:「你現在才逃,不嫌太遲嗎?」 黑衣一振,藏地九天蝙蝠般淩空而起,他那黑衣直如羽翼翅膀,諸多妙用。不待他吩咐,眾忍者就如浪水般層疊前行,近了密林,離葉雨荷越來越近。 藏地九天早就算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葉雨荷逃出密林。 就在這時,葉雨荷突然就地一滾,似被摔倒。 藏地九天見了,心中驀地湧起一股寒意。他跳得高,看得更遠,因此更早看到些方才沒有見到的事情。 密林黝黑,但仍有月色撒入。那點點的月光落在了密林之中,突然泛起無數鋒冷的光芒。 那寒芒驀地現出,帶著殺機,讓人望見,忍不住地驚怖。 藏地九天只是看了眼,就忍不住怪叫道:「撤!」 「撤」字未出口,密林中倏然起來一陣狂風,然後就是嗡的一聲。那聲嗡響如百琴合鳴,奏著天山雪冷般的哀樂。 天地月色,似乎都為之一暗。 沖到密林近前的眾忍者,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股嗡鳴、冷風吹過,血花如櫻花般地飛灑。 彈指紅顏、刹那芳華,如櫻花的血花飄落雖美,但那一刻,卻不知有多少忍者斃命當場,哼都未哼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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