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王妻 | 上頁 下頁 |
二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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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那些大臣得知我生了女兒,竟然一再奏請秀女大選之事,說是為皇家早添子嗣。什麼東西,哪日將本小姐逼得急了,殺他們全家!」 肆意深以為許:「這樣的一群正事不做的老東西,是該殺全家,何時動手?我助你。」 「殺 殺 殺……嘻嘻……殺全家!」小小傅經揚起小臂,奶聲鏗鏘。 碧緯不甘其後,抖著滾胖小軀,「哈唷唷……殺全家,殺殺殺!」 碧瀾將兩個小妖塞進主子懷內,諶墨在每個肉胖臉上咬過一口,「聖人曰,非禮勿聽,有這樣的一對嬸嬸不是你們的錯,但若你們與這個嬸嬸學錯,便是錯上加錯。」 「娘娘……經兒愛娘娘……」 「娘娘愛緯兒……娘娘香!」兩張小嘴,將他們最親愛的臉塗個濕透。 「壞東西,敢給娘施壞,看我如何治你們!」諶墨一手一指,騷在小東西肋下,兩隻小妖咯咯笑倒在母親馨香懷內…… 這甜得發膩的情景,令肆意擰眉:「臭妖魚,你何時有了母愛?」 諶墨嫣唇驕傲一彎:「本少爺的愛廣褒無垠,豈是爾等這樣鼠目寸光之輩能見的?」 「嗟。」肆意不屑、彎腰對三張小臉道,「有這樣一個娘,不是你們的錯,但若你們今後與這個娘學錯,便是錯上加錯。」 「娘子說得有理。」傅五皇子完美無暇的俊顏赫現門口,懷內,有一張幾與五皇子毫微無差的小臉正吱晤有語,「但不知有娘子這個娘的繹兒,該定什麼錯?」 「繹兒、我的兒子!」肆意不及消化自己突被人逮到的怔忡,已飛撲上前,將那個柔軟身子抱在臂彎,嘴已連印幾個細吻,「繹兒!繹兒!」 「呵嘻~ ~」小人兒突受外來襲擊,烏溜的瞳睜得極大,待覺出眼前人的分外美麗,貼在身上的心跳分外親切時,張開光禿禿的嘴兒,笑得由是開心。 傅津睹這一幕,初始是一臉烏雲,旋爾,美眸明滅一閃,一抹笑意過唇。 小意意、要倒黴了。旁觀者清的諶墨聳肩,同情忖道。 杜若則更是心膽發狠:傅澈你這個笨蛋,不來接本小姐也便罷了,你若敢碰其他女人,本小姐帶著你最喜愛的小公主遠奔天涯! 「皇后娘娘,咱們偉大英明的皇帝說,如果在這個月月底之前仍見不著他的皇后回宮,便要給他的小公主找位母愛氾濫的娘親……」 「他敢,本小姐閹了他!」仁親王話猶未完,皇后娘娘已一聲吼,沖出無笙樓! 「閹……嘻……」 諶墨立即用嘴堵住眼前又要有話學話的小嘴,「小東西,有些話,長大了再說不遲,來日方長呢。」 *** 這事發生時,天昱皇朝已又經一場亂事,亂事平定後,三姝再聚,共定逃亡計劃。 「臭妖魚你倒是說,如今哪裡最安全?」 杜若頷首:「東漠不必說。其它三外域可從頭敘起。三嫂你家財大氣粗的相公給北岩和西域誘之以利,每年提供萬石米糧,將兩國的君主誘成了他的眼線,一旦發現你形跡,先捕後報:南郴,當今英明偉大的皇帝奉兄之命,以十年不起戰爭的承諾,將您的圖影發到了對方國君手內,言圖中人乃天朝重犯,但有發現,亦如北、西之手段。拜您所賜,我和意意的圖影亦有幸同發,咱們若去了那邊,不啻自投羅網。再觀天昱境內,仁親王處處布網,處處撒線……到如今,只得說,我等已淪至無處可逃之境。」 三個男人,有錢者使錢,有勢者用勢,有權者動權,不得不讓人罵一聲:卑鄙! 「無處可逃?」諶墨嫣唇微噘,水眸滴轉,「這麼說,你們不準備跟隨本少爺了?」 「咦?」另兩者見她這副形狀,皆眼前一亮,「哪裡?」 「天下間有兩個地方,定然能使我們逍遙一段時日。」 「兩個地方?」 「一個是……」諶墨盯緊杜若,後者脊背發毛的受盯片刻,拍掌歡叫—— 「天呐,三嫂,你當真了得!」 當夜,紫華城某冷宮裡,住進三位美人,圍著禦膳房偷運來的珍饈美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番外 我是魔?(一) 我出生時,外面的花開得正好,滿目芳華,多才的母親信口吟出:「遠方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取我名為「遠方」。 我五歲時,攀爬自家的院牆探望牆外世界,跌到地上,摔錯臂骨,正趕上武工高強的舅舅為客府內,他為調皮外甥女接骨之時,摸出了那百年難得一見的骨質,是為練武奇材,於是,舅舅開始背著頑固的父親,授我武功,以我的天性,絕非可以聞雞起舞,勤學恪力之人,但當我望著大牆外面的世界,望著那些自由行走的男人,恍惚明白,如果想要如男人一樣自由行走在這個世界,至少,要擁有男人一般的力量,是以,對於武功,我比琴棋書畫習得尚要勤勉。 十二歲時,我未至及笄,因一回在京城賞花會上的嶄露頭角,「遠方仙子」之名,名響京城,那時小小年紀的我,甚至收到了當時皇太子的求親帖,若非早與四大家族之首的諶家訂下姻盟,三品禦史又絕對稱不上剛正不阿的爹爹,定然有意拿他的美麗女兒攀龍附鳳。 十四歲時,父親察覺我習武一事,雖怒不可遏,但時已晚矣。那時,我已經常趁夜騰飛在上京城的簷頂,已然見到了除這方高牆,外面天地的自由與廣闊,我相信,終有一日,我會屬於那裡。 但一個男人,延緩了我的腳步。 諶始訓,四大家族之首諶家的長公子,長我六歲,幼時隨其母參加我滿月宴時,因他的一抱止住了我的哭鬧,兩家長輩一時興起,訂下了這門姻親。 十五歲及笄將至,祖母在我耳邊反復叨念,因諶家長男年齡長我許多,一旦女至嫁齡,便要完成婚事,我那時主意打定,在及笄宴上勢必大鬧一場,出些醜怪之舉,使諶家主動退親,也讓舉城無人敢再上門提媒,唯如此,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但,是不是每個女人一生,都要註定有一次必經的劫呢? 諶始訓,便是我的劫。 及笄宴上,我見到了二十一歲的他,風度翩翩,俊逸卓爾,十五歲的我,在那樣含笑的注視下,最想的,是如何讓儀容端莊,怎樣使妝容不損,竟完全忘了蹋進這宴廳前的所有籌謀。 一個月後,我成了他的新娘,隔年,生下了我們的女兒,茹兒。 他對我極好,雖常為我某些出格的言行微沉臉顏,但仍是極好,不得不說,那一段時光,我很快樂,也正是因為這快樂,我並不曾恨過他。 茹兒五歲時,我再次有了身孕,這一回,竟是格外的笨拙,四個月尚不到,要活動時已是格外吃力,每日最多的消遣,除了喝下侯府廚間為主母侍候的各樣補品補藥,便是樓前小園內走上一個來回,其外,貪念最多的,便是寢樓內那張床了。 諶始訓每日上朝下朝,孕期的我雖不能給他枕席之歡,但他仍每夜與我同榻而眠,每每見他被我的孕吐折騰到一夜幾次的起眠為我洗拭,而他不怨反喜,那時,我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但人之心境,天與地,往往僅是一線之隔,僅僅是十日以後,我便親眼見證了自己的不夠幸福。 那一日,孕吐初過,我精神較以往時都好,在丫鬟攙扶下,去到多日不曾到過的後花園遣興散步,誰能想到呢?邁過一叢牡丹,越過幾株月季,轉過一方小橋,前方小亭內,笑語相對,依偎成雙的,正是我的丈夫和我的親妹子。 晴翠,比我年稚一歲,印象中,這個妹妹與我還算親近,但親近到與我的丈夫如此親近,會不會太過? 我無法準確說出那時,那刻,那個次第的心情,或者,是什麼也沒有想,只是呆望著那一幕,滿腦空白,滿心空寂…… 亭內兩人發現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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