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王妻 | 上頁 下頁 |
一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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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只敢用一根手指,輕輕去碰碰這個人兒,她可是冒名頂替借屍還魂來的? 「意意……哇……」她抱住我,那哭聲,也徹底把我嚇住。「意意,我怕死……我也好怕死……他怎麼會以為我不怕死……縱使他當時就跳下崖來追我有什麼用……我若死了,他追的也只是一具死屍啊……意意,我向崖下墜的時候,真的是怕極了……我怕見不到娘……見不到你……見不到江南……骨頭折斷了……全身都痛……那時我怕我死在那裡,讓野獸將我給啃成一隻醜鬼……哇……」 在她的哭海淚雨中,我聽完了始末,沒有勸慰人的經驗,也只得拿手輕輕拍她背上,直至她打著嗝睡著。 茲那日,她與項漠便行遠。 我曾擔心墨墨就此失了她隨意優遊的本性。好在,臭魚就是臭魚,不愛項漠並沒有連帶不愛世界,沒有刻意偽裝無事,短時的低迷之後,一尾活蹦亂跳的妖魚重新歸來。 為落實信奉格言,她仗勢欺人的本事更加高竿,屢屢以雲伯侯府小侯爺面目,招搖過市,欺硬挑軟,欺行霸市…… 為秉承奉行格調,她在沒有侯府勢力可仗的江湖,將一干壞事惡事惹來給其老娘的新歡料理,大歎身不由己…… 為實現人生理想,她接連不斷為其冰臉小弟搶來幾房姨太太,又在把人家撩撥得芳心相許後拍手離去…… 至於她的「臭美「老娘,在她得知老娘的臭美風韻源於老娘新歡進貢來的保養聖品時,那些個人參燕窩美顏粉,就都進了她的小嘴敷了她的小臉…… 2、 說完墨墨,再回到本少爺身上。 本少爺實在不知為何有人稱本少爺為「魔」。 以在下之見,所謂「魔」者,該如那位惡魔三皇子,無惡不作,無奸不為,無善不欺,無良不誘……反觀在下,善良,單純,高風亮節,虛懷若谷,對小動物有愛心,對小孩子有耐心,對小女子有真心,對花花草草更有誠心……依在下一句話,說在下是「魔」者,實在是沒有良心! 認識那個惡魔中惡魔,是本小侯爺的夢魘。以致多少年後,在下尚一再向老天爺祈求時光重回,若時光重回,在下在那一日不會邁進天水一閣,就算邁進天水一閣,也不會和他爭奪同位花娘,就算和他爭奪花娘,也不會應了他的棋技挑戰,就算應了他的挑戰,也不會連勝他五盤……但老天爺並沒有聽見在下的祈求,或者實則是聽見了,但充耳不聞假深沉。在下依然被惡魔纏上,只因在下一不小心激起了惡魔那毫無水準的征服欲…… 「廣仁王,在下對斷袖之癖毫無興趣,請您另擇高明可好?」 「小意侯爺,你不知道麼?本王最感興趣的,就是你的不感興趣,在在惹得本王心癢呶……」 聽聽聽聽,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淫語邪音? 「那麼,在下對廣仁王傾慕已久暗戀情深情深似海一生不渝,以前所有抗拒是在下在欲擒故縱吊您胃口,您法眼如炬識破這等伎倆如何?」 「本王對小意侯爺的眼光真是欣賞呢,本王就給你這個機會,並且本王不介意你將暗戀化為明戀,更歡迎你不必忍耐對本王的渴望,將本王撲倒……」 我呸!呸呸呸! 他不知,本少爺一生有兩惡? 一惡姦淫之徒;二惡生得比本少爺要漂亮的男人!這兩惡,他統統給占了,本少爺睬你?做你家的皇家大夢!!! 但本少爺怎也未想到,這廝竟可以猖狂如斯,皇宮內,當著恁多漂亮宮女姐姐的面,一張臭嘴就啃了上來,不過,這廝的吻技著實不差……呸呸呸!一個淫賊,這活兒幹得多不勝數,熟能生巧,當然差不到哪裡去! 本少爺認栽了,所以,惹不起,躲乎? 豈料這淫魔當真是淫到骨裡子,竟敢登門進戶,當著本少爺四個男人的面,擄了本少爺就走…… 番外之傅洌(一) 母妃拉著我的手,被血浸透了的牙齒,擠出了唯一一句完整的話:「……洌兒,照顧他們,替娘照顧他們……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母妃這句話,成為我一生的負重。 照顧他們,好好活下去。為了母妃這和著血的囑託,我不敢有一時一日的懈怠。 從京城到江南,一路都是追殺。 儘管有太后派來的心腹侍衛,有皇后請來的江湖高手,但仍是防不勝防。我的武功,連自保都不可能,不得已時,只能拿身體去抵擋那些阿澈和阿津躲不開的刀和劍…… 「我不要你這樣來救,你走開!」阿津紅著眼睛大喊。 我知道,小小的阿津,已然是傲性驚人了,寧願死去,也不願看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若想不需我救,就自己變強罷。」我說。 阿津那一雙來自於母妃的眼睛,在那個刹那,閃過了什麼,我明白,那是成長,我們就是在納碧堂的血夜裡一夕長大,然後在血液裡慢慢成長…… 江南的冬天,不會比京城的冬天溫暖,尤其在雨中,那寒會經由肌膚,漫到肌理,而後,潤進骨,滲進髓。我跪在那扇據說是這個世上唯一能夠給我們護庇的大門前,望著那個「碧」字,告訴自己:不能動,不能移…… 我早已不是皇子,身上那點茲出生就象徵尊貴的血液,在母妃將全身的血淌盡時,也一併丟棄了。我是一個兄長,一個被母親泣血附托的兄長,我的肩上,有兩條稚弱的生命,還有我自己的。我答應了母妃,要活下去,若想「好好的活下去」,必然先要活下去…… 肩頭、肋下未愈的刀傷開始發作了,無有一處不冷的身體,開始有火臨點點燒灼……是發燒罷?燒了又冷,冷了又燒,我閉著眸,想著母妃的淚,母妃的血…… 我不知我跪了多少時間,當醒來時,首先一雙冰冷的眼。「你們今天的一切,是你們的娘為你們討的。她自甘作踐為人做妾,合該有那樣的下場。而你們,碧門不養閒人,想要住下來,別枉想有什麼皇子少爺的日子可過!」 那人的話就到此,人便出去了。 他的話我並沒有聽明白,只是,這是哪裡? 「這是碧門。」旁邊有人答。 原來,我將心裡的疑問不覺問出。這樣不行,我告誡自己,如果想要活下去,心裡的事順口而出的這種錯誤,只能是最後一次。 「這是碧門,你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要進來的碧門。」 我看他,是和我年若的一個少年。 「我發現,我們長得有點像呢。」那少年道。 我也發現了,說不出哪裡的感覺,我和他,的確有幾分像。 「你不愛說話?」少年自問自答,「我叫碧笙,是碧門大當家的長孫。你該叫我一聲表哥。」 表哥?我瞪他。 「不願意?與我交好,對你以後在碧門,很有好處哦。」 這個人,有些囉嗦。我閉上了眼,手摸到了肩上,那裡已經包紮得很好,再探至肋下,亦然。 「是我哦,是我給你上藥包紮的喔,如何?醫術不錯罷?」 「謝謝。」對於別人的恩惠,我不會不領。 「哈,你竟然向我說謝謝,天要下紅雨了!」 這個人,瘋子。我將臉移向裡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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