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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臣在。」項漠應聲而入。

  「保護太上皇回宮休息。」

  「臣遵旨。」

  「保護,是監視罷?哈哈哈……項將軍,你項家世代忠良,也要苟同這等不忠不孝的人君麼?……你不怕你家祖宗有靈,會罵你這不孝兒孫?哈哈哈……」

  項漠並不知個中端倪,直管恭身待命,肅顏不語。

  承弁帝容色激動,語聲含哽道:「父皇,請您相信,兒臣所為,全為天昱將來考慮。兒臣必會做一個愛民仁政的君主,不負父皇教誨。至於您對兒臣的誤解,百花宴後,兒臣必當跪在父皇面前,請求寬宥。」

  太上皇容色寒凜,喝道:「項漠,出去,朕還不需要你來押送!吩咐殿門一丈之內,閒人勿近,違令者斬!」

  「臣告退。」項漠容色未變,施過禮後,旋身步出殿門。

  「父皇,您這是何苦?您……」

  太上皇冷冷一笑:「逆子賤婦,朕豈能容你們欺負!」袖內忽出隱劍,直刺傅涵胸際!

  「涵兒!」太后失色大呼。

  傅涵自幼也隨宮廷教習習過一些武功,隨地一滾,躲開了這奪命一刺。

  太上皇狠劍再出,招招以奪命為旨,絲毫不見遲緩!

  太后看得心驚,趁個空隙抱住太皇一臂,泣喊:「陛下,涵兒是您的骨血孩兒啊,您饒他一命,饒他一命,您殺了他,您也會心疼難過的啊……」

  「賤婦!」傅璋德甩手一摑,太后頰面脹腫,身軀翻跌,「都是你這賤婦壞事,朕先殺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母后!」傅涵眼見母后頭撞圓柱,已是昏厥了,父皇之劍依然劈去,情急之下,撲上抱了父皇腰際,「父皇,您放過母后!」

  「今日你們母子一個也逃不掉!」一聲怒吼,掀足後端,正中腰上人膝蓋硬骨,傅涵遭痛仰身摔出,傅璋德持劍再向地上太后揮下——背叛朕者,一個莫想逃掉!

  「父皇,您手下留情。」武業飛身,虛出一掌。

  武家為四族之一,後人自是習武不輟,但無奈武業成妃之後,疏於練習,僅是一式,已被人回首一掌擊飛出去。

  「連你也敢刺殺朕,是想朕滅你族人麼?」傅璋德虐冷殘笑,劍又將下……

  「父皇——」傅涵恰在此時沖至……

  承弁帝方才摔落之處,正是龍書案畔,案上有刃,是乃尚方寶劍,救母心切亦為自救自保,不及多想,即拔劍全力刺出……當下血濺七步……

  外面,百花宴間,百花香濃依故,酒肴珍味不改。

  醜陋之事,由來依仗美麗遮掩。

  ***

  「父皇駕崩?」五皇子完美無暇臉上,難得浮現愕異,「消息屬實?」

  肆意頷首::「截止目前,肆意堂的消息尚未出現謬錯,何況,這個消息不日必將大告天下,不會有誤。」

  「你的肆意堂想必不止停在事情表面罷?」

  「這倒是。」肆意把玩著兒子多肉的小臉,將之捏成各樣形狀。「但那日,太監宮女早早奉命遠離萬清殿。殿裡,只有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四人,到底過程如何,誰又說得清。」

  「這……」傅澈啼笑皆非,「是父皇太急,還是大皇兄太急?」

  諶墨從旁挑眉,涼聲道:「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麼?」

  傅洌長眉微蹙:「並不是。」

  傅澈頷首:「當初初衷,只想他們互相削弱或牽制,認清自己實力而已。」

  杜若撇唇:「假慈悲。」

  三個男人互覷一睇,認分,不說話。

  而傅津美眸流轉間,忽見惡妻惡行,一把奪了兒子過來,「你離繹兒遠一些!」

  撥亂反正卷之四

  雲陽駙馬府

  「您要奉守邊關?為何?」雲陽公主詫然。這幾載,駙馬一直軟禁深宮,方得自由不多日,正是大展鴻圖時,竟自發上詔請守邊關?

  項漠能說什麼呢?

  那日發生之事,他算得上半個親歷者。雖未親睹,但上一刻尚氣勢如虹的太上皇,突然暴病,這其內,究是再正直之心,亦由不得不作其他聯想。

  項家世代秉正為國,保疆守土,耿忠不二。但居上位者,這等有違人倫大道之不堪,委實令人心寒。他乃人臣,更是國子,既然君忠不得,只得恪忠為國,將一顆熱心獻于這方土地而已。

  「駙馬,這邊關日子不比京裡,必然不乏困苦,您為何遠赴恁遠之地?」

  「為將者,本就該戍衛邊疆。京城的繁華軟香,只會消磨男兒之志氣。」項漠回眸凝視妻子,「對不住,堅兒就有勞公主一人管教了。」

  「我和堅兒要留在京城?」

  「公主也說邊關生活不乏困苦,公主這金枝玉葉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大漠風沙罷?再者,就算公主想去,怕是聖上也不會允准公主隨我吃那苦頭。軍中每年都有探親大假,在下會定期回京探望,公主莫憂心。」

  雲陽公主怎能不憂心?夫妻恢復朝夕相守,才半年的時光而已,怎就一朝天各一方如天上牛郎織女雙星?「附馬,你實話告訴我,你遠赴邊關,有沒有一些原因,是因我?」

  項漠濃眉詫挑:「因公主?公主何有此問?」

  「因你討厭我!」雲陽目底起了濕意,「或者,你終究無法愛上我,無法如你愛諶墨一般的愛我!」

  項漠頓然怔住。

  而丈夫的不語,更令雲陽以為自己一語擊中,濕霧聚淚,滑落粉頰,「你當真沒有忘記諶墨?你當真如此愛她?你當真無法如愛諶墨一般的愛我?」

  「公主……「項漠蹙緊雙眉,「雖在下不知公主從何處得知那段舊事,但公主和諶墨如此不同,在下又怎可能如愛她一般的愛公主呢?」

  公主舉起淚眼,「你……」

  「公主,在下早知,諶墨並不適合在下,縱算沒有那次落崖,我和她,也終有一日會離開彼此。而公主是我的妻子,是與項漠白首偕老的人,項漠對公主的感情,當然不會同於那時對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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