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王妻 | 上頁 下頁
一七五


  「是是是……」多年不見的主母大人,您可以饒過小的麼?

  「不知咱們管家夫人的著落張落得如何了?」

  「還好還好。」

  「管家,再過十年,你家小主子就會回來,讓他再給你張落一位小妾如何?」

  「多謝多謝……」

  「說給你張落你還倒不客氣呶,男人如果三心二意,就還不如……」

  「還不如樹上麻雀放的屁!」雲喬脆落落接口,這丫頭,已嫁了府內一青壯長工為妻,性子裡端的是多了幾分潑辣。

  諶墨恣形大笑,東倒西歪中,恰跌進了自家夫君虛臂張開的懷抱,「阿洌……」

  傅洌實在不知,自己還要多愛這個妖人兒,懸抱進懷,當著一干僕婢之面,唇已覆上那兩瓣嫣紅……

  好久未有眼福目睹自家主子親密大戲的諸人,看得是臉紅耳熱,但也只得在顧管家目色示意下,不舍退下。

  「墨~ ~」

  「恩?」

  「若我未遇你,今天我必然會做一些狠絕之事。」

  「喔。」

  「墨~ ~」

  「恩。」

  「我愛你。」

  「喔。」

  「墨~ ~」

  「恩。」

  「以後,別再離家出走了哦……」

  「……再說。」

  ***

  「你說什麼?」

  「大皇兄,你的確沒有聽錯,朕決定禪位給你。」

  「皇上,您……」傅涵額際冷汗隱涔:這只笑面虎,又想做什麼?

  「我知這幾年大皇兄過得並不心甘,尤其近來,你一直暗發太子令,調動幾處地方駐軍的力量以期有所成就。」傅澈紅唇淺笑,雖已為人父,依然是俊俏少年容貌。

  傅涵如坐針氈:「我……你……你莫誤會,是他們……」

  「大皇兄,你該明白,如果不是陰錯陽差,小弟並不樂於做這個帝位罷?」

  別人不要的,卻是自己汲汲渴求而不得的?

  「所以,小弟願意將帝位禪讓給大皇兄,雖則弟禪兄位史上尚未有先例,但凡事都有第一,由朕開這個頭又有何不可?」

  真耶?假耶?縱算之前並不嚮往帝位,但坐了幾載,也該體會個中之美好滋味,怎可能說舍就舍?

  「大皇兄還在懷疑?」

  「怎麼可能?你們……皇上……縱然無心戀棧,就不怕……」

  傅澈一笑:「小弟有幾句話需敬告皇兄。」

  「什麼話?」

  「大皇兄上臺,切莫急著秋後算帳,你須知,你之前所植下的任何根基這幾年內都已不存,朝堂之上,多是新吏,他們不忠任何人,只忠君主,大皇兄自可利用智與能使他們俯首貼耳。小弟等人可以保證,只要大皇兄真心為國為民,所有的力量都是忠於大皇兄的。但有反心者,小弟先替大皇兄剷除。但若大皇兄登基之初,即因急樹威嚴犯了殺禍,小弟等人也不會坐視,你須知,父皇在時,他對小弟等人防了又防,仍是未防住。到大皇兄你確信自己遠超父皇那日,再來清除不順眼的人也不遲。」

  傅涵明白了,父皇那樣果敢雷厲之人,在生了防心的情形之下,亦未能除得三人的力量,是以他們並不怕自己有任何不利之舉?

  「大皇兄,五日後,小弟即會詔告天下,禪位於大皇兄,這幾日,望大皇兄精心調養,以備登基大典的龍顏正盛。」

  直至一襲明黃龍袍的傅澈闊步撤去,昔日太子仍疑身在夢中。大位,那個以為今生都將無緣碰觸的至高之地,當真會重歸頭上?

  昔日太子府,自承乾帝登基,更為良親王府。

  臨近暮色,主樓內燭火未點,忽起一聲驚呼:「真的?」

  「王妃,的確屬實,皇上的確欲禪位給良親王爺,皇上特地吩咐老奴來,就是為了封後大典上的大禮諸儀。」宮裡的禮儀嬤嬤恭敬答道。

  武業瞠目結舌,如斯的場景,不知在夢裡做過多少遍,渴盼過多少回,但一旦成真,竟是不敢置信呐。

  「王妃,這封後之儀繁多,還是儘快操練起來罷。」

  「好,好,好,儘快,儘快……」武業整發理衣,吸氣凝神,迎接這最能讓自己心旌一刻,忽爾又想起,「皇上即禪位王爺,那為何不見王爺回府?」自事起,太子變成良親王,即身禁宮內,若想見上一回,她還需經過上折奏請,或大節之日的龍恩浩蕩,現下既將為天子,為何不見人歸?

  「娘娘不必擔心,皇上已吩咐禦膳房和太醫院為王爺精心調理身子,以備大日來臨。」

  如此,是真的了,當真是真的了?那個榮耀鋪就的位子,自己尚有機會重臨其上?

  是命中註定,還是上蒼見憐?武業,終要母儀天下?

  這一夜,一對夫妻,兩地相處,一樣心情。

  正文 撥亂反正卷之二

  太上皇、太后雙雙穩坐高位,直至接受新皇、新後謁拜完畢,才方能相信,天昱皇族,當真又易新帝。

  「新帝登基,四海誦之。萬象威平,歌舞賀之。美哉我天昱皇朝,與天同壽;壯哉我天昱河山,與日同輝……」

  唱禮仍在繼續,太上皇傅障德已回歸現實,板顏問近在咫尺的新踞大位的承弁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承弁帝恭聲道:「父皇,兒臣稍後將會如實稟告。」

  太后亦有不豫之色,對新後道:「你三天前才來拜見過本宮,這事竟一字未提。」

  新後鳳冠霞帔,明豔照人,笑道:「母后,當時孩兒尚無法斷定真假。」

  「哼!」太皇、太后一聲有志一同的冷嗤,為新皇、新後面上,增了兩分尷色。

  才才卸任的傅澈,與五兄傅津並立殿堂暗處。

  「看得出來,父皇很高興。」許是做久了太上皇,面上八方風吹不動的功夫鬆懈了些,竟能使他們這些做兒臣的,輕易窺得心境。

  傅津豐唇微哂:「在他以為,大皇兄會比你易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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