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王妻 | 上頁 下頁 |
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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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找個高深莫測些的理由,讓自己不那麼像笨蛋?「昭夕怎樣了?」 「哼,已點了她穴道,兩個時辰內,如死人一般,『屍體』我也給拋到了一堆枯木裡!」便宜了那奴才! 「慈門有人接應?」 「是你們王府的顧管家。」 「顧全?」他也有這本事?先前竟是小看人家了麼? 足見耶姓某人偷食禦膳後的「溜達」,的確下了番功夫,這一路,竟詭異地未遇任何阻截,縱是遠遠瞥見了不知哪一方人馬的影跡,他幾下騰挪,都給避開了去。 「王妃?」慈門守衛已盡數橫倒在地,顧全胖軀周裹勁裝,領十名侍衛,正翹首以待。「車馬就在外面,快!」 諶墨見狀,不由反省:看顧大管家這架式,以往的任欺任淩,委實是自己仗勢欺人了? 「坐穩。」耶落雲雖疾但輕,將有了小小雪蓮的小雪蓮送進車廂,遂坐車前揮鞭急促車輪滾滾動前。「向哪邊走?」 「走朝武門,六爺派了人接應。」 內城之外,激戰方休,沿路隱有屍血氣息襲鼻。諶墨掩胸忍住嘔意,盤坐軟褥上調息氣脈:小東西,一定要頑劣皮實些才好喔。 一刻鐘後,朝武門的黑鐵大扁已然在望,顧全臉色地驀得緊起,「門前不似六爺的人?諸人一手兵器一手暗器,保護王妃!」 朝武門,天子出巡進出必經之地,見證了歷屆天子或文治武功,或豪奢極欲,此時,陳屍一地,血跡昭然。 「來者何人?!」遙離三四丈許,已有人高聲喝問。 顧全全副戒備,前行幾步,遞上腰牌,堆笑道:「小的乃廣義王府的車馬。」 孝親王妃被拘,孝親王府諸眾雖暫未牽連,但已遭皇家監控,府中人一概禁足府內,不得出外一步。時下出外了恁多步,當然能掩則掩。況且,此行用得的確是廣義王府的「車」與「馬」。 「車上何人?」 「乃我家王爺的愛姬。」 不生氣不生氣,小東西顧大管家腦子不夠好使,也只編得出這憋腳的話頭,原諒他,原諒他…… 「下車受檢!」 「這位爺,我家夫人受了驚嚇,病弱不勝,能否通融?」 「通融?你也不看看這什麼時候,亂匪已將內城攻去一半,你們這時出來,誰知是什麼底細?咱們好不容易將這座大門給奪了回來,你們縱真是廣義王府的人,按項將軍之令,也須嚴加盤查,下車!」 顧全聲恭氣敬,「軍爺……」 「少作廢話,車上人再不下地,咱們可要給扯下來了!」 顧全小眼內色澤已變,正待…… 「出了何事?」 「項將軍,來者自稱廣義王府的人,屬下正待盤查!」 項將軍?項漠?諶墨微怔。 「小人參見將軍」顧全一揖下去,「在下乃廣義王府的管事,前日我家王爺的愛姬面見皇后娘娘,今日奴才奉王爺之命接夫人回府。」 白袍鐵甲,黝膚黝眸,項漠檢視過副將遞來的腰牌,又把車榫、馬臀上的標記驗過之後,對車門抱拳:「夫人在下職責在身,冒瀆之處,敬請鑒諒。若夫人下車不便,可否車門暫開?」 要出此關,難了。諶墨心底籲歎,手已排開車局,「項將軍。」 項漠黝黑面膛驀然透白:「……你,為何要出宮?」 「宮內人要捉我殺我,我還沒有活夠,自然就出來了。」 項漠心下重歎,愧意上眸:「……對不起。」 「不妨事,項將軍職責所在。」諶墨毫不意外,項漠忠骨義膽,剛正不阿,對欽犯身份的她,自不會有任何通融。 項漠招手:「來人,將此車趕往刑部!」 「刑部?」副將不解,「請問將軍,到刑部後怎麼說?」 項漠下頜崩緊:「天牢重犯,暫時代押。」 副將大驚,「既是重犯,該上重枷的啊,將軍,屬下去找一副來?」 「……不必了。」項漠正目視她,「你要記得,雲伯侯爺素來忠君愛國,莫因小失大。」 諶墨莞爾,「記得」。 這笑,竟如此疏離。項漠心際泛苦,悵然縈懷,卻無能為力,僅能吩咐手下:「路上小心護送,不得出任何意外!」 「屬下遵命。」副將行近來,就要接過車頭車夫的馬中長鞭——「啊!」 隨慘呼聲大作,副將抱臉躓出,被一道鞭影抽中的臉面,血肆橫流。 「保護王妃,殺——!」顧全撥出腰間藏刃,已把近外兩兵丁砍翻。 十侍衛得令,捏在指間的暗器齊發成雨,利雨所下處,數十兵丁命殞當場! 項漠蹙眉如巒,一面拔劍撥打,一面大喝:「雲伯侯舉家尚受軟禁,你怎麼可如此任意行事?」 「縱然沒有諶家舉家受禁,你就會放我通行麼?」諶墨黛眉一挑,脆聲高問。 「你罪名在身,此時離宮,便是畏罪潛逃,就算逃得出去,亦終身掛罪,難得安寧!」 「在下不是項將軍,不必忠孝仁義,只要活著,我便高興了。」話不投機,諶墨索性闔了車門。 項漠焦痛燃眸,「我發誓,必竭盡全能為你洗去罪名!」 「不必,我的夫君自會救我。」言間平臥車底,以防弓箭來襲。 項漠忍住胸際一線呼吸便能扯動出的痛意,「職責在身,你莫怪我!」 「將軍放心,在下從來沒有對你抱過期望。」 是麼?項漠喉頭泛苦,起臂:「嚴守朝武門!」 一排弓弩兵士遂即排整待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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