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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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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與左賢王的談話,你悉數聽了?」 「怎麼?」不難覺察對方殺機漸起,「又想殺人滅口?」 「你雖與他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不是他。不是他,本王就不會手軟。」 把玩著垂在鬢邊的纏發緞帶,諶墨淺聲道:「你不會殺我。」 「何以見得?」 「腹背受制的你,何必再樹強敵?」 「你的確比令姊聰明。」傅玨懷垂瞼,唇角冷笑忽起,左手出指成鉤,猝向她喉口索來。 諶墨偏頸,足尖點地,身形向後飄移三尺,「廣怡王,你可想好了?」 「左賢王救你在前,只要他將你安穩送回京師,必向傅洌索討這個人情,縱然傅洌不理,還有令尊及四大家族。屆時,本王的提議還有何優勢可言?」目逞陰狠道,「你若死了,左賢王只能與本王合作。」 「聽起來不錯,但閣下何以如此篤定,你今日殺了我,會神鬼不知?」 「……有人知你來此?」 「我既蒙左賢王搭救,去哪裡總要知會一聲,閣下是否要連左賢王也一併滅了口呢?」 *** 驛館花廳內,乾若翰燈下正與人對弈興酣。對方綠衫玉膚,彎眉圓眸,貌顏純真,一副嬌憨可愛模樣。自然,僅是欺人表相。至於表相之下,藏有多少機詭,只能由有幸身受者自求多福了。 「意意?」 肆意揚眸一笑,夾在指中的黑子置下:「親王妃,別來無恙?」 乾若翰深知這二人互動時的無形無狀,擲子離座,「這盤棋,交由你們對個痛快,但請手下留情,莫把本王驛館的房頂給掀了去。」 「左賢王好走。」諶墨也不客氣,接了白子,好一通爽落落廝殺。 一盤棋盡,又布新局,肆意方道:「墨墨,你的棋藝不是最好,但你的審時度勢少有人及。看似乖張輕率,但何時該狠,何時該斂,拿捏得端的是恰當呢。」 「意意過獎。」暗覷她神色沉凝,「有事要說?」 「擄你的是東漠人麼?」 「是罷……」 認定是東漠人所為,權憑臆測。那一日張開眼時,全身癱軟,滿腦昏沌,張口不能言,舉肢不能動。前後左右,只見兩個健碩婦人隨侍,操著一口生硬漢話,板著兩張糙黑大臉,手腳之間不見粗待,隱然有上乘武功傍身。所行路途,非但是前往東漠的捷途,反而南轅北轍,向西而行。若非聽見了她們私下商議時,用了東漠話,並議定在林州換船向東,她很難將這其與東漠有所關聯。 「你以為,東漠人擄你,僅為古塗燕?」 「不然哩?」 「你呀你。」肆意搖頭,「你已成了一隻鷹盯上的鮮美獵物,還不自知呢。赫連銘此回失手,必然還有第二遭,不得不防喔。」 這等事,還是到來時再煩罷。「……然後呢?」 「然後,你要我查的……」 「廣怡王?」 「其母,即如今在慈成宮養老的雲太妃,曾參與對孝親王之母碧妃的諂害事。當年的主事者早被那三兄弟給以彼之道還施彼甚,而以他們的行事作風,能容留漏網者存世,這其中緣結,焉不耐人尋味?」 的確耐人尋味,無怪乎廣怡王怒得言不得,忍得說不得,堂堂王族,委屈至斯。 「肆意堂能查的事,到此為止。」肆意一斂玩世不恭,美眸機鋒畢現,「接下來,本少爺也該好好會會那位天昱皇朝的五皇子了。」 純真的魔鬼終於要出柙了?「……如此一來,你我算是都捲入以往避之不及的漩渦裡了。」 「自我們降生在四大家族那刻起,想要遠離高堂漩渦已不可能,之前的近江湖遠高堂,想來也只是徒勞掙扎。」 諶墨訝然:不仁的廣仁王孰底做了什麼,惹得達觀瀟灑的意意竟生了如此頹喪的感悟? *** 「王爺,廣仁王爺捎來了消息,肆家小侯爺現身杭州,而且已與王爺要找的人接洽上了。」 「杭州是廣義王的目的地,他動身了麼?」 「已出京城了罷?」 「備馬,我們快鞭趕上。」 「……王爺?」 「有事?」 「……是,奴才遵命!」 *** 大路迢迢,西域來使匯同廣怡王,一行昂行官道,過韶關,再行百里,即入京城管疇。但這百里,是一段兩側峰立的山路,最得宵小劫持輩青眯,但凡行經者,無不強了警伺。乾若翰雖是西域人,但久行在外,見此險路危途,少不得下令全隊謹慎,嚴防以待。 安坐車內乖做孝親王妃的諶墨,正被車輪下的不平路顛簸到昏昏欲睡之際,聽得簾外——「孝親王妃。」 「……王叔有何指教?」 「本王想好了,本王樂意接受你的提議。」 諶墨啟眸,「王叔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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