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台嬌 | 上頁 下頁 |
一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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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兩人刀劍相向的那一霎那,在真相洞破的那一幕時,那些美好而高潔的,便如煙雲一般散去了,剩下的,是怨憎會與愛別離的凡人們。 他與她,終究只是凡人而已。 再見面時,她已經割斷過往的所有羈絆,大踏步朝前了——留戀於過往的,也許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蕭策如此想著,垂下了雙眼,緩緩走了下來。 他真的已經累了。 …… 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無論是朝廷中區,還是諸侯過度都為之震驚了。 原本只是狄人與燮國邊境之戰,卻在一夜之間,爆發為突襲朝廷 自從數年前瀾江一戰後,前代狄王傷重而死,狄人再不敢犯雷池一步,如今。居然要舊事重演了麼? 民間一片譁然,百姓都盼著朝廷儘快增援。 沒過幾日,居然有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傳來—— 不世名將蕭策,居然被困居延,進退步得,幸有燮國二王子朱聞即使來援,拯救附近百姓于水火之中。 傳言,這位王子掌軍如天之狂飆,迅即而靈活多變,狄人被他前後夾擊,損失慘重。 傳言,這位王子相貌俊秀,氣度森然,簡直如同天上神將一般。 更有傳聞,這位王子雖然聲名不顯,卻是這幾年燮國的擎天之柱,因他之故,燮國的邊境不僅平安無事,更向外拓展了許多。 少年英雄,出生金玉王家卻是氣度端嚴,進退有度……這樣的然才,頓時王天下耳目為之一清。 第二百十九章 悲怒 「英雄出少年嗎……」 朱瑞冷冷一笑,獎手中的文書握中一團,輕輕拋入焰口燒盡,這才微微抬起臉。 燈焰的光影將他的臉映得光怪陸離,顯得有些詭異。 他站起身來,走過九曲橋,來到正殿廊下。 「父王已經醒了吧?」 他問著伺候的宮女太監。 「是……」 太監有些猶豫,因為燮王的狀態,好似有些不對勁…… 宮人卻是喜上眉梢,「王上的面色越發好了,連咳嗽和腰疼也不犯了,如今在硬面的檀木正木椅上靠坐了一個時辰,也不見難受。」 「這就是藥起了效果了……」 朱瑞微笑著朝她示意,看著她頰飛暈紅,這才點了點頭,朝內而去。 朱炎正襟坐在大椅當中,穩穩當當,腰板挺直,病痛與虛弱好似在他身上全然不見。 他目光平靜,毫不閃爍動搖,竟有些……直勾勾了。 「父王您今日感覺如何?」 朱炎眼珠動了動,聲音平穩,近乎詭異,「我很好。」 朱瑞笑了,彎下腰,越發恭謹的笑道:「父王,您雖然身體大安,卻仍要多加休養,眼下奏報文書甚多,是否需要兒臣為您分憂?」 朱炎緩緩張開嘴唇,仍是平穩單調的聲音,「可以。」 朱瑞取過一旁的空白詔令,「請父王下旨。」 朱炎接過玄赤兩色宣紙,眼中閃過一道掙扎,隨即朱瑞低聲道:「父王……」 朱炎的眼珠定了定,隨即毫不猶豫的秉筆而書,隨後,他去過一旁的玉璽。 觸摸到冰冷的玉璽,他的神情有些迷茫,好似半昏半醒中有一縷光芒閃過,卻又更加黯淡了。 玉璽重重落下,一個閃動,險些落到書案下面去。 朱瑞穩穩扶住,接過詔命,吹了吹未幹的印章朱痕,隨即合起玄綾外封,轉身而去。 身後的朱炎仍是如泥塑木雕一般,容光煥發的臉上一片平靜,眼中間或一動,才偶爾有光芒閃過。 朱瑞一邊跨出殿門,一邊吩咐道:「請各位大人都人宮聚齊,父王有旨意。」 有內侍答應著去了,身邊有人討好的問道:「三王子您還要去王后宮中嗎,不如給您調個步輦……」 他的諂媚戛然而止,朱瑞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話嚇吞了下去。 「母后還在睡著吧,我不去打擾了……」 朱瑞仍是一派溫文,只有說到母后二字時,才微微垂下頭——他怕壓抑不住那露骨的怨毒。 很快了…… 這個宮廷,甚至是這個燮國,就要屬於自己了…… 只要,再除了一些礙眼的人。 陰暗的篝火邊,兩人正圍火取暖。 瑗夫人把全身都裹在麻木斗篷中,木然眼神轉了轉,卻是壓不住的冷笑怨意。 「聽說,那個金禪兵敗了……」 她的聲音帶著癲狂的譏諷,卻又含著毒汁一般的不甘。 男子看了她一眼,「金禪只是我們三王子暫時合作的盟友,他若是失敗,也只是他無能,不會損我們分毫。」 「這麼多人,居然都鬥不過朱聞和那個女人……」 瑗夫人五指箕張,一把攥住了衣角,死命揉搓。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男子聽到這裡,順勢問出這句——朱瑞在催促他這邊快些拿出成效來,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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