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台嬌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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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慢條斯理的,從她手中扯出袖子,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笑道:「劍在弦上,怎能不發?」 他笑容溫和,看在顏氏眼裡,卻好似鬼物妖邪一般,「我方才說起蕭淑容燒的菜,正是預先鋪設,讓她為我背這個最大的黑鍋——你卻居然把話題岔開,你說,到底是誰有錯呢?」 第一百六十章 擊殺 人說話間,正站在密林的陰面,日光依稀從頭頂掠過昏暗繁密,朱瑞的聲音柔慢,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陰邪,襯著他身後樹影紛娑,宛如妖魔臨世一般,顏氏原本就面色蒼白,渾身顫抖,雪上加霜之下,呻吟一聲,幾乎昏死過去。 「你多嘴多舌,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朱瑞淡淡道,打量著自己這位正妃,目光仍如蛇信一般,「再告訴我一遍——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顏氏勉強忍住昏眩,心中已是一片雪亮—— 「臣妾只看到您每日都在煎藥……其餘什麼都沒見。」 「最好是這樣。」 朱瑞微微一笑,伸手將眼前長枝折斷,脆輕聲響卻又讓顏氏一個哆嗦,「你在母后面前也要這麼說……若是,你多說了一個字,或者神色不對,讓人看出了端倪……」 他繼續和顏悅色道:「也休怪我不顧夫妻情分了。」 隨即袍袖一揮離開,剩下顏氏站立不穩,連幅裙角都跌在泥濘之中,整張臉都似見了厲鬼,陷入絕大恐懼之中。 *** 第二日清晨。朱聞照常起身。未用早膳。就問了五十裡外地動靜。 衛羽目帶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狄人好似沒有強攻地意願。」 「這麼氣勢洶洶沖到我封地附近。卻又不願強攻?」 朱聞略微挑眉。卻並無害怕之色。「難道金禪大王忽然轉了性。不再覬~中原沃土?」 衛羽卻覺得匪夷所思。「他就算改主意不來掠地侵邊。也該為財寶心動才是。」 迎著朱聞惑地目光。他苦笑著將「回夜宮底下有寶藏」地絕密消息說了出來。「這是我們地死間得到地消息——十餘位部族之長隨他出兵。正等著瓜分寶藏呢。他若是遲遲不動。是難以交代過去地。」 朱聞聽得面露古怪神色,苦笑不得,「我還正缺養兵的銀錢呢,若真有寶藏,我自己不會挖出取用麼?」 衛羽無奈道:「傳言無稽,真也好假也好,反正人為財死,目前入侵的兵力是更多了,這個亂局若是解決不了,我們也不必再問王上要兵權了,直接回王城吃一輩子閑飯好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有些餓了,朱聞正要傳膳,下一瞬,卻忽然凝了眉頭。 衛羽見他神色有異,雙目瞬間森冷,正要開口動問,卻聽朱聞冷然道:「不對勁。」 朱聞的聲音沉靜低抑,在窗外風聲嗚咽下分外悚然,「我們說了這麼久,卻沒有人進來伺奉茶水——我的人不會沒眼色到如此地步。」 他眯起眼,側耳傾聽著風中的動靜,「完全聽不見人的腳步聲。」 「這裡……安靜得過分了。」 明明窗外風聲呼嘯,他這一句顯然有語病,衛羽卻絲毫沒有糾正他的意思——朱聞內力渾厚,知覺也最為敏銳,他所說的實在是確實無誤了。 風聲仍在單調迴響,這在北疆來說可算是司空見慣的聲音,如今卻好似化為無數鬼哭,一絲絲一脈脈浸入心中,讓人脊背生出冷汗來。 衛羽的額頭滴下汗來,他因這房中的凝滯氣氛而頗為驚愕,隨即便一躍而起,欲取下書架旁的古劍。 朱聞微微作勢,阻止了他,隨即竟做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他一腳把門戶踢開,猛烈聲響下,略帶寒意的空氣一湧而入—— 「要取我的命,何必如此磨蹭?」 *** 疏真淩晨時醒了一次,又淺眠過去,再醒來的瞬間,發覺有人有節奏的敲著窗櫺。 從內室的珠簾朝外看,只見沉香未熄,銀炭在爐中微微閃爍。敲擊之人不緊不慢的手勢,卻莫名生出壓迫的死寂! 「是誰?!」 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挾 先是一楞,隨即披衣起身,由內室緩緩走向外間。 扣擊聲仍在繼續,有節奏的聲調之下是一片死寂,讓人生出莫名的戰慄來。 她不動聲色的停住腳步,取過桌上的燭臺,隨手一敲,燃了半夜的軟蠟便紛紛落地,露出尖利漆黑的鐵柱尖。 她走近窗櫺,卻並不開窗,只是隔了一層紗紙,靜靜等待著。 「是……是誰?」 她刻意低喘著,嗓音極為驚恐害怕。 窗外之人仿佛輕笑一聲,敲擊之聲卻越加猛烈,脆弱的窗格簌簌而動,仿佛下一刻就要破成幾塊。 只聽碰的一聲鈍響,窗子被震開了,出現在疏真面前的,是一名面蒙藍巾,發分十幾縷長辮的男人。 那人嘿然低笑著,上前一把抓住疏真,細細打量了兩眼,以生硬的漢話道:「醜八怪……朱聞的眼光就是這樣?」 疏真絲毫不見慌亂,見此人並無下毒手之意,便任何他將自己揪在手中,如抓小雞一般提到半空。 行動之間。那人手腕處地神鳥刺青。讓她目光一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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