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台嬌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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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夫人地聲調抖。不知是輕鬆地慶倖。還是怒極怨極?! 她隨即狠狠地瞪著黑衣人。「你為何還不離開?」 黑衣人微微一笑。聲帶異音。顯然並非天朝人士。「來不及了。他們兩人皆非弱。一擊不中。侍衛兵士已經圍上來了。」 他瞥了一眼臉色蒼白地瑗夫人。低聲笑道:「現下。我只能在夫人你地宮室暫避了。」 「你……!」 瑗夫人一時氣極。「金扈王子就是這麼對待合作盟友地?」黑衣人冷笑一聲。「夫人。我們合作地對象是三王子朱瑞。可不是你——我們幫他除去朱聞。他協助我們王子奪位。夫人你又何必自抬身價?」 瑗夫人怒極反笑,「有本事,就別躲在女人家的住處——哦……我差點忘記了,喪家之犬哪還談得上什麼臉面!」 黑衣人冷冷一笑,「夫人,我們也不用爭吵,只要我一聲大嚷,那可真是玉石俱焚了。」 瑗夫人氣得渾身顫抖,遠處搜查聲漸近,於是終於咬牙低聲道:「你跟我來。」 疏真被葉秋與朱聞嚴令限制,在床榻上休養了三五日,終究忍耐不住,起身略作梳洗,一身便裝出了府。 街角有一家小舊館,在條件惡劣的北疆,居然有三年陳釀的青竹葉,醉扶風,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了。酒館不大,卻曲徑幽深如蜂巢一般,來往人客各自佔據一處低談,可說是龍蛇混雜。 疏真輕輕挽起頭上的紗帷,看了一眼那波斯商人一眼,「他相信寶藏真在回夜宮地下?」 「原本是不信的,不過有了那幅陳年羊皮地圖,再加上有人傳聞,回夜宮的前身,就是當年老狄王臨時駐紮之地,所以,金禪終於相信了。」 疏真冷冷一笑,「此人素來陰險狡詐,雖然笑面詼諧,可卻小覷不得——過,這塊香餌實在很誘人,他不會捨得放棄的。」 她仿佛很有感慨,「魚見餌而不見其鉤,人見利而不見其害……他還算有頭腦,他的弟弟金扈,才是利令智昏的貨色!」 波斯商人仿佛很是驚訝,「這個人在北疆很少露面,難道他……?」 疏真冷哼道:「他的刺客都到我面前了!」 她眼中隨即閃過犀利光芒,「你在北疆人脈熟,手面廣,替我查探此人的下落……若是我沒有猜錯,他跟那個裝模作樣的朱瑞,大概有所勾結。」 她想起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不由的喟然失笑——這兩人都想除掉自己的兄長,奪取大位,彼此居然勾起手來,以國和狄人不共戴天的立場來說,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人 人在屏風後輕聲對談,劣酒的香味被熟肉的香味一醺然欲醉。屏風乃是用粗綢製成,織工稀疏可見外面的人流,有裹了纏頭的天方商人,亦有身挎彎刀的波斯武士,更多是卻是著皮袍的本地商人。秋高氣爽正好是深入草原的好商機,酒館裡人流倒是不少。 正在肆意行樂之時,卻見街外塵土飛揚,鐵蹄疾翻之下如虎似龍。看到這種情況,酒館裡氣氛凝寂,頓時默然無聲了。 在座的商人既驚且疑,不久,兵士後面有一隊商人進來,滿身血污眼神好似見了鬼。 「狄人……十二氏姓四十部族,全數出動了!」 帶著喘息的話,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要打大戰了!」 「佛祖保佑,千萬不要在逢上血光之災了——六年前我在狄人挪葉部收皮子,正逢上清遠侯蕭策血戰江,那個屍橫遍地啊……」 「清遠侯還算是仁義之師,你最多吃些驚嚇,我三叔可是逢上當年狄人入京,活活把性命投在裡頭——好好一車絲綢都賣光了,他卻偏要逗留在花館,做了個風流鬼!」 商人正在喋喋不休,疏真卻是目光連閃,眼中不是恐懼,而是運籌帷幄的興奮—— 「寶藏之說一出,狄人果然上下一心,要入此地掠劫了!」 那波斯商人呵呵笑道:「好好搶一票過冬。對狄人來說算一樁美事。更何況。傳說中。前任狄王曾經把中原京城地財寶都歸到一處藏起。誰要是得了。恐怕再不用擔心乏餓了。」 「寶藏啊……」 疏真玩味地笑了。好似想起了什麼。眼中居然帶了煞意。頓時流光閃耀。 兩人隨後分別。疏真一路走過集市。但見攤鋪亂卷。人們紛亂走避之下。竟是一片慘淡之象。 裹著黑袍地天方女子嚶嚶哭著。跟隨著男人驚恐地腳步。瓷器碎裂地聲響在耳邊響起。嬰孩地哭號聲隨即被尖聲咒駡壓制了。人們互相擁擠著。連貨物從袋裡滑出也渾然不覺。 仿佛洪流一般。摩肩接踵地人群快速朝城門湧去。疏真定住身形。然一身站在逐漸空蕩稀疏地街市上。 人流的衣紗從身邊不斷掠過,宛如潮水一般起伏,疏真偶然一回頭,卻在混亂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麻布斗篷牢牢包裹的挺拔身形,那熟悉的,幾乎在夢中反復縈繞的身影,舊日甜蜜的慰藉,一切噩夢的源泉…… 疏真的黑眸因極度震驚而睜大,濃若點漆的瞳心好似逐漸暈染,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微微眨了眨眼。 不會錯的,那偶然回頭的半個側面,絕對是他! 蕭策! 疏真心中有些茫然,耳邊又似嘈雜不堪,什麼也聽不見。 她抬起頭,卻覺得有些眩暈。 天色蔚藍,回夜宮的輪廓在高遠蒼穹的映照下顯得似幻似真,她深吸一口氣,再看時候,那快速奔跑的身形便驟然不見了! 一切仿佛只是幻覺,疏真緊緊的咬著唇,卻是連一句呻吟也不願吐出! 蕭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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