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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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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困既解,煬帝自是大喜,擺下酒宴、盛宴群臣;雲定興帶著李世民、自也在其中,可李世民年輕,只能坐在末席…… 「雲將軍,朕聽說,這次能夠等到援軍,你是立了大功啊!」煬帝端起酒杯、對向雲定興,一飲而盡, 雲定興趕忙起身,恭敬的應承:「陛下,臣不敢居功,此次雁門之圍得解,還多虧了太原留守唐公李淵的二公子李世民,正是他虛張聲勢的一計、才令突厥軍不敢妄動,給我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李世民……」 煬帝小聲叨念著,笑意、卻疏淡了不少,在為太子之時,他便素與李淵不和,再加上一首、李代楊興的《桃李歌》,便更使得滿城風雨,煬帝甚至對李淵一家動過殺心:「誰是李世民啊?」 說著,煬帝便著心的掃向了殿下,只見末坐之中、站起了一個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陛下,小人李世民。」 煬帝眸光一定,略有驚色,沒想到,他竟果然如此年輕,回想起巡幸太原之時,自己倒真沒有留意過他:「好,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李世民一揖,謝恩坐下,煬帝語雖是贊,卻輕描淡寫,李世民自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而四周的喧囂,則更是讓他心生感慨!人們似已忘記了幾天前、被圍的窘困,各自逍遙著、酒醉人沉;可李世民卻不敢忘,如此歡騰的場景、反令他更加感歎山河的破敗、百姓的困苦;突厥的鐵騎、不知何時便會捲土重來,無辜的百姓、不知哪日才能過上安定的生活,可以煬帝為首的這些權貴們、卻似皆不曾想!每個人都只顧著展舞揚歌、夜夜升平,又怎不令人痛心呢?想到這兒,李世民不禁、輕歎了一聲…… 「這位公子,為何歎氣?」 李世民抬眼看去,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盈然的站在了自己身側:「想不想,出去透透氣?」 李世民還未及言語,那女子便轉身而去,似是滿懷確定般、勾翹著眼眉,李世民四下望望、稍作遲疑,可這裡的氣氛、又的確令他窒息,自己坐於不起眼的地方,想也不會引人注意的,他想!於是,便起身、隨了出去…… 「小姐是……」 「大膽!」 李世民話未出口,便被身邊的侍女厲聲打斷:「這位是平雲公主!還不見禮。」 平雲公主! 李世民一驚,望向了她,淡淡夕陽之下、餘輝映耀,似更托襯了她與生的絕色,金黃的裙擺,也兀自飄然的、凸顯著她的高貴,不可否認,的確是位稔膩的麗人…… 「在想什麼?」 平雲公主也正自傲然的望著他,那層層秀水中、流淌著粼粼的誘人波光,浸溺著李世民幽邃的眼眸;可李世民、卻只是輕淺的一笑,不以為然的、躬下了身去:「原來是公主,真是失禮了。」 平雲公主見他回避,心下不免一冷,言語間、也無意的促急了起來:「罷了,本公主在問你話呢,如何不答?在想什麼?」 李世民眼眉微抬,冷然的看她,他何其聰明,怎會想不到、她想要聽見的回答?可他卻說不出口,這位驕傲公主的高貴、豔絕,在他看來,都只不過在映襯著國家的潦困與衰敗!百姓們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她憑什麼驕傲,國家落魄到這種地步,她又憑什麼高貴?李世民的臉色驟然一冷、別過了頭去:「在想我,純如淨水的妻子。」 「什麼?」 平雲公主一驚,眸色立寒!李世民的話、著實令她意外:「你……你已有了妻室?」 李世民見她驚訝,卻略有得色:「不錯,令公主失望了嗎?我本該說,公主您絕色傾城,令我想入非非之類的話,對嗎?」 「大膽!」 身邊的侍女,再次啟口申斥著李世民,可平雲公主卻是一攔、凝目看他,只見,他幽魅的眼光,竟自帶著傲然的神色,挑釁而來,是她生平所未遇過的,但,同樣驕傲的她,卻又怎甘示弱:「看著別的女人,想自己的妻子?這……本公主倒還從未聽說,難道……她竟要比本公主還要漂亮嗎?」 李世民輕笑,眼光卻仍是傲然的:「她……自沒有公主這般風嬈絕色,卻比公主要澄澈了許多,公主……自來比比看。」 平雲公主又是一驚,秀眸立斂、頓生窘迫之意!澄澈?他是在諷刺自己?還是有所暗示?不得而知!便只是暗壓下了心中的怒意,悻悻而語:「是嗎?那……她可真是個幸運的女人。」 李世民冷笑,眼神、卻倏然間柔和了起來:「不!我才是……幸運的男人。」 平雲公主心中、莫名一痛,似失落,又似不甘的絕然望他!他——竟沒有折服于自己的美麗,更沒有攀附自己的高貴;她本該作色的,可心中、卻任如何也不能生憤:「是嗎?那……就希望我們還能再見了。」 說著,便撤開了眼眸、揚袂而去…… 望著她飄然的背影,李世民卻是一歎,自己在做什麼呀?竟把對煬帝的怨氣、發洩在了一個女人身上?何必呢?算了,下回若真還能見,再向她道歉便是;更何況,自己也確實沒有騙她,凝望著她的冶豔,他腦海中漂浮而過的、的確只有無憂的清靈…… 煬帝經過再三考慮,決定移駕東都洛陽,經此一役,太原公子李世民、智退突厥千軍萬馬一事,便逐漸傳開…… §喪母之痛 煬帝經過再三考慮,決定移駕東都洛陽,經此一役,李世民疑兵,智退突厥千軍萬馬一事、遍傳而開;捷報流於太原街巷,自是滿城盈喜,但,卻獨是李家,不見絲毫歡愉之氣,反浸滿了絲絲涼意;自李世民走後,竇氏便突染重疾,本以為是偶感風寒,卻不想病來如山,眼看著氣色漸弱,已是藥石無醫,竟自不起;也只有無憂來時,竇氏的眼中、才會泛出微弱的光芒,無憂深知,那多是對李世民的思念之意,故,便時刻相伴於床前,不敢寸離半步…… 李世民從雁們趕回,自去見了李淵,李淵正與李建成、在廳中接待來訪的劉文靜,見李世民回來,驚喜之中、自有一番噓寒;說過一陣話,李建成便突的拉過了李世民,眼卻望向了李淵:「爹,您和劉先生聊著,二弟才回來,想已疲累,我……就隨二弟先去了?」 李淵點點頭,似體出了他的用心般、凝蹙著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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