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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阮漢宸油然神往。

  「可以你現在的武功,就算羅鏡也不能在百招內讓你落下風。」斐旭道。

  白老二點頭,「不錯,不但不會落下風,百招內我甚至可以穩占上風!」

  比天下第一高手還厲害的人叫什麼?叫新天下第一高手……

  明泉腦中生出這個奇怪想法。

  「那次的潰敗讓我不顧一切地離開京城,拋棄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尋找所謂的絕世高手。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

  「你找到的是……噬魔吳霜?」

  白老二訝異地看他,「不愧是帝師,果然學識淵博。」

  郭四娘一驚,若有所思地看著明泉。

  斐旭古怪地笑道:「你是不是告訴他為什麼要學武功?」

  「是。」

  「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說了很多羅鏡的壞話。」

  白老二臉頰微紅,遲疑了下道:「不錯。」

  「怪不得。」斐旭搖頭,「怪不得他會傳你容易走火入魔的噬心術。」

  郭四娘拍桌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江湖鮮有人知,不巧我就是其中一個。」斐旭同情地看著白老二,「其實,羅鏡和吳霜是一對戀人。」

  白老二臉色驟變。

  郭四娘失聲喊道:「什麼?!」

  白老二呆了半晌,突叫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每次他說羅鏡的壞話後,師父就會讓他變本加厲練功。原來不是督促他早日打敗羅鏡,而是在懲罰他侮辱他的情人。

  「那你有沒有辦法救……?」郭四娘眼中燃起了一線希望。

  「沒有。」斐旭聳肩,「噬心術是傷己一千,殲敵五百的賠本武功,已經很久沒有人學了。」

  白老二慢慢平靜下來,「也許這就是天意。」

  郭四娘頹然跌在凳子上,兩眼麻木地望著桌上瓷碗碎片,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四娘,」白老二輕喚她一聲,歎了口氣,「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自從我學藝歸來後,和老大老三的關係日趨惡劣,只有四娘站在我這邊。現在老三已死,我和老大正面交鋒的日子只怕不遠了。若我們死後,剩四娘一人,我擔心昔日仇家都會找上門來,所以……」

  「江湖中事,我們不便插手。」阮漢宸接口道。

  「我會勸她歸隱,只希望能尋求一處托庇罷了。」白老二眼睛緊盯斐旭。

  輸了一次就千方百計要贏回來的男子,該有一顆多麼高傲的自尊心。但此刻,他卻為了一個女人懇求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明泉覺得心裡似乎有一塊地方軟了下來,「若她願意,我可以派人護送她去北邊邊境。」

  馮穎進宮後,鎮北國公府的人應該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給郭四娘一片淨土。

  白老二眉頭一舒,感激道:「謝了。」

  斐旭伸了個懶腰,「說著說著,天色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白老二含笑抱拳,「無論生死,這份情我都會記得。」

  若她沒做到,他豈非做鬼也不放過她?明泉覺得自己好象背了個大麻煩。

  阮漢宸走到門外突然回頭,「你後來有沒有找到羅鏡?」

  白老二悵然歎氣,「沒有。百招之後,我必輸無疑。」

  回到客棧,掌櫃正愁眉苦臉地蹲在門口等他們。

  斐旭好奇道:「不會客滿要趕我們出去吧?」現在京城客棧都住滿了赴京趕考的學子,這時候被趕出去,很難找到地方住了。

  掌櫃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白二爺有東西交給你們。」

  什麼東西讓他這麼驚慌失措,眼巴巴地等在門口?明泉他們好奇地走進去,見大堂中央橫七豎八地捆著一群大漢,正是今晚客棧裡幾個光膀子的漢子。

  「這大概就是當我們冤大頭的傢伙了。」明泉有趣地看著他們在地上不安扭動。

  如意剛才憋了一路,現在正好送上幾腳解解氣,「踢死你們這群不長眼的雜胚!」

  掌櫃賠笑道:「不知道客倌想把他們怎麼辦?」丟了扔了賣了都好,就是別放在這裡妨礙他們做生意啊。

  「送官吧。」明泉打了個哈欠。

  店小二收到斐旭的眼色,立刻識相地在前面帶路,「姑娘這邊請。」

  等明泉走遠了,斐旭對阮漢宸說,「放了吧。」

  「你又想抗命?」

  「出門在外,動靜越小越好。」斐旭私心想讓皇上出宮過夜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阮漢宸想了想,看向安蓮。怎麼看曾是右相的安蓮都比不按牌理出牌的帝師可靠。

  安蓮微笑額首。

  託福于白老二的清掃,明泉等人一睡至天明。

  簡單洗漱後,她趴在客棧二樓雅座的欄杆上有趣地看著樓下的喧鬧。魚肚白般的清晨將曦光照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忙,彼此擦肩而過。貨郎們挑著扁擔四下尋找人多的地方。

  客棧對面有家攤販正在擺弄早點,見有客人坐下便捧上暖烘烘的熱湯,偶爾目光相觸,便咧嘴一笑,仿佛多年老友。

  她瞧得興起,轉身跑到樓下。剛巧安蓮從樓上下來,清朗的眼眸找不出一絲初早的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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