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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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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麗……」薄晶吸口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茶裡有毒?」失魂落魄的娜木鐘忽然開口問道。 「靜妃姐姐,不如你先回冷泉宮去吧,這裡……」薄晶見她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你也讓我回冷泉宮去。」娜木鐘幽幽道。 薄晶見滿屋的嬪妃圍著謐貴人吵作一團,這邊娜木鐘還不停地說著什麼,心裡正煩亂時,偏又聽那個嘗酒菜的宮人也嘶聲大叫,唇角流出血絲來。 「完了……」希微側臉向薄晶苦澀的一笑,「只為一個傑書。」 「完了就完了吧。」薄晶此時卻冷靜下來了,「至少,我這次贏了你。」 「那幅畫你還是瞧見了?」希微挽著薄晶踱到一邊,竟像這吵鬧紛雜與己無關似的,悠然聊起天來。 「只看到一半……好在你畫得太像,竟被我瞎猜出來,瞎撞到了。」薄晶微微一笑。 「只是我不明白,你……會愛上他?」薄晶挑了眉不解道。 希微不回答,只是抬頭向門外望去,幽幽道:「註定要相逢的……果然還是相逢了。」 「在後宮裡,只有絕情,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淑妃對淑麗,陳妃對小格格,靜妃和你……對順治……,有了牽掛,還能不輸?只可惜,我們都明白這道理,卻還是輸了。」薄晶吐了口氣。輕聲道。 「心不由己……」希微輕喃,接著瞧向薄晶道:「你走吧……我們再也爭不到什麼了,人也好權也罷,看起來,歷史真的不可改變。」 薄晶驚訝地瞧向她道:「那琦妃……」 希微淡淡一笑,「有我呢……左右,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就好象娜木鐘,明知道失去了,還是願意守著等著瞧著。」 「娜木鐘?」 希微這麼一說,薄晶才注意到娜木鐘手裡端著一壺毒酒,正緩緩朝門外走去。 「快。」薄晶起身拉著希微就跑,但希微身子太重,待趕出去的時候,她們看到,那壺毒酒已經被娜木鐘全喝下了。 「福臨……」娜木鐘難得的溫柔如水,讓順治也是一愣。 「這世上的人,或許愛你的權勢或許愛你的身份,但只有我……愛的是愛新覺羅·福臨……」娜木鐘平靜地柔聲傾訴。 「我是不會回草原去的,我要留在這裡……你的脾氣我知道,總是愛置氣,一生氣了就背過去不理我……可一會兒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了。」娜木鐘的表情是那麼平靜,平靜到順治也愣住了。 「我寧願在這冷泉宮裡永遠地等下去,即使淒清,孤獨……也是我自己選的。」 一壺酒的毒性不比一杯,很快就湧上來了,娜木鐘漸漸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靜妃。」 「娜木鐘。」 薄晶和希微眼瞧著她身子緩緩地倒下去,卻仍是面若桃花的微笑。 福臨……你背過頭去太久了…… 福臨,我在等你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 初見時的娜木鐘美豔,淑妃柔媚,希微鳳月淑麗和自己滿懷希望…… 還記得冊封後的那個下午,自己對著鏡子信誓旦旦的話:「我不就信,我覺羅氏琳若會輸給一群小女孩,就算明日順治的真愛董鄂妃出現,我也要瞧瞧,最後是誰贏誰輸。」 如今……淑妃死了,娜木鐘死了,知棋死了,淑美也要死了,希微愛著順治,可順治已經遇見董鄂妃了…… 誰贏了?誰輸了? 還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輸贏? 踏進紫禁城的那一天,所有的人……已經註定了失敗…… 尾聲 「粗衣淡茶的,怕你住不慣。」傑書伸手撫過薄晶細嫩的臉龐。 「琳妃已經溺水身亡了,我——覺羅氏琳若可沒有那麼嬌貴,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有點想禦膳房的玲瓏獅子頭哦。」薄晶利落地切菜,抽空回頭向傑書做個鬼臉。 「芳草生了個女兒……」傑書翻看著塞力寄來的書信,下一封,「額娘說覺羅大人就要告老,到時候我們就能團聚了。」 「什麼覺羅大人,叫阿瑪。」薄晶不悅道。 「紮……」傑書忙彎腿打個千,笑得薄晶花枝亂顫。 「皇上已經下旨,封珊瑚為貴妃了。」似乎不經意的,傑書輕聲道。 「是嗎?」薄晶放下手時的活,走到窗邊倚著,望向紫禁城,希微……你還好嗎? 「我來切。」傑書見她有心事的樣子,忙過去操起了菜刀。 「不要,你上次切的大小不勻,害得有的生有的熟。」薄晶忙跑過去拉住他的手。 「你放棄權勢做這些粗活,是我對不起你。」傑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嫣然一笑,薄晶伸手點點他的鼻子,「傻瓜,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我再也不用卻下水晶簾了。」 「什麼?」見她忽然拽文,傑書一愣。 「笨哪……」薄晶笑顏燦爛,「這都聽不懂……那『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呢?」 「不就是兩句詩嗎?那我說bi simbe buyembi,你聽得懂嗎?」傑書不認輸地笑喊。 「什麼呀……難道你也會英文?」薄晶嚇了一跳,警惕地瞧向傑書。 「還滿家格格呢,滿語都聽不懂……」傑書伸手一刮她的鼻子。 「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愛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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