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王妃(29)_花生

二九

　　我看著楚雲天有些呆愣，只好解釋道：「我看沒有時間了，就沒挽髮髻，反正是去我家，我爹娘不會在意的。走啦！」

　　這次，楚雲天沒有騎馬，和我坐在同一輛馬車裡，這輛馬車要比我去皇宮時坐的那輛大很多。由於這兩天根本就沒睡好，現在稍微一放鬆，睡意襲來，忍不住打起瞌睡來。

　　忽然，馬車一個震動，我的頭「砰」的撞在了馬車的壁上。「唉呦，痛死我了。」我捂著腦袋，睜開依然有些惺忪的眼睛叫道。

　　「小歲，馬車駕慢點。」楚雲天對正在駕車的小廝道。沒想到這個人還挺體貼的，不一會兒我又打起瞌睡來，只是這次要比剛才舒服多了，剛才頭靠著的車壁很是堅硬，撞得我的頭很痛，可是現在我居然感到車壁很軟，也許我開始做夢了，木頭會是軟的嗎？管他呢！繼續睡就對了。

　　我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搖晃我的肩膀，「醒醒，到了，快下車吧！」我睜開眼睛，忽然看到楚雲天的臉居然近在咫尺。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了？

　　看到我的疑惑，楚雲天有些赧然，「我看你的頭靠著車壁很不舒服，於是就把手放在你頭底下，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心裡微微感動，不過不用你說也知道你沒什麼企圖。

　　「知道了，謝啦！」看來這個王爺心倒是挺好的，只是整天一副沒有表情的臉讓人討厭。還是我把他惹怒或者被我整時一臉無奈的樣子比較可愛。

　　回到家之後，娘又對我絮叨了一番作為人婦該有的表現，我表面上一副很受教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罷了。

　　爹對楚雲天十分客氣，也十分尊敬，完全沒有一點岳父該有的氣勢。幸好楚雲天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該有的禮數他一樣也沒落下。最好如此，要不然我可跟他沒完。

　　午飯過後，我因為記掛著採花賊的事，因此示意楚雲天提出快點回去。我自己總不能表現出這麼想離開的樣子，不然他們會認為自己養了個嫁了人就忘了爹娘的白眼狼。

　　楚雲天雖然很疑惑我這樣做的原因，但還是找了藉口和我爹娘辭行了。既然形式上的禮節都已經做完，爹也沒有強留我們的意思，只有娘在我上車前噙著眼淚拉著我的手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孝，在家裡時沒少給爹娘添麻煩，更是沒少惹他們生氣，現在又……看著依依不捨的母親和她慈愛的眼光，我的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我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把淚逼了回去，擺出最開心的笑臉抱住母親和我同樣嬌小的身軀。

　　「娘，別難過，反正王府離我們家也不遠，我會常來看你和爹的。」

　　「雨兒，真的可以嗎？可是……」娘推開我，期待地看了看我又將眼光望向了楚雲天。我自然知道她這一眼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因為在那個時代，要回娘家是要得到夫家允許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雲天。」我回頭朝楚雲天問道：「我想家的時候回來你不會反對吧？」其實就算你反對我也會回來，畢竟腳長在我腳上，我問他目的只是讓娘消除憂慮而已。

　　「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楚雲天答道。

　　「雨兒！」爹嚴厲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你怎麼可以直呼自家夫君的名諱？況且……」

　　「哎呀，知道了爹。」我打斷了爹的訓話，「我以後喊相公總行了吧！」真是的，爹怎麼可以當著他的面訓我啊！讓我多沒面子。

　　終於在回王府的路上了，在經過熱鬧的大街的時候，「……是啊！採花賊實在是太可怕了！」

　　「官府若在抓不住他恐怕全京城的清白女子都要被他侮辱了。」

　　聽到街上的議論聲，我一怔，難道採花賊又作案了嗎？「小歲，停車！」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楚雲天還沒來得及阻攔，我已經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喂，幾位大哥，你們剛才是在說採花賊的事嗎？是不是又有女孩子被害了？」看著眼前這幾個處在呆愣狀態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我很沒耐性地喊道：「問你們呢？你們倒是說話啊！」我都快急死了，他們還在這裡給我發呆。

　　「你們看哪！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在街上大喊大叫哎！本來以為是個端莊典雅的千金大小姐的，看來根本就是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嘛！」

　　在說我？往周圍一看，居然已經圍滿了人，說話的正是個胖得象只老母豬的中年女人。現在居然還用一種瞧不起的眼光看著我。你丫的，要不是我現在有要事在身，非把你打成熊貓眼不可。

　　「我說你非得這麼惹人注目不可嗎？」楚雲天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

　　「可我也是……」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分辨。

　　「快點上來吧！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我不情不願地上了車，再待下去恐怕我又要成為議論的主角了。成親那天的烏龍事現在正傳得熱鬧，現在再加上這件事……晤，真是不敢想。

　　「楚雲天，你幹嘛不下去問清楚？你又不是女的，用得著這樣躲躲藏藏的嗎？」我一上車就開始質問這個躲在車上不敢見人的傢伙。

　　「我若下去，你恐怕就被認出來了。」楚雲天不緊不慢。

　　「什麼意思？」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見過我，我若真的下去了，你的身份自然就曝光了。到時候……他們會把你說成什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唉！」我低頭歎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在你們這裡可真是麻煩啊！」回到王府，我以極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飛奔著去了運天府。

　　「大人，採花賊又出現了嗎？」我一進運天府大門就直奔主題，問著這個急得團團轉的劉知光。

　　「程小言！你幹什麼去了？居然現在才來？」劉大人對我怒目而視。

　　「對不起大人，有急事耽擱了。」我滿懷歉意。

　　「你成天哪來的這麼多事？」

　　「大人，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等破了案，再讓你罵個過癮行了吧！」這個劉大人，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時間訓斥我？

　　「好，這次就算了，現在那個女孩的屍首還在後衙，你隨本府去看看吧！」劉大人說道。

　　「怎麼？沒有人來報案嗎？」我跟在劉大人後面問道。

　　「沒有，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女孩，我想她家可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恐怕是丟不起這個臉吧！」劉大人的語氣裡也帶著些許無奈，似乎也為這個女孩感到悲哀。

　　我看到了這個受害的女孩，她皮膚很白，幾近透明，渾身上下佈滿了淤紫。臉因為害怕和巨大的痛苦變得扭曲，顯得有些恐怖。她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帶著無限的恐懼和絕望。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紫紅的痕跡，很像是被人給掐死的。她手掌的皮膚很細緻也很光滑，看來是沒受過苦。我檢查完後，給她蓋上屍巾。

　　好殘忍的傢伙！我不由握緊了拳頭，真想立刻逮住他給他吃十幾顆槍子。「大人，這個採花賊只是擄走女孩子並沒有搶財寶之類的東西對吧？」

　　「沒錯，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而且這些受害的女子都是未出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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