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王妃(25)_花生

二五

　　同樣的驚訝，同樣的不敢相信。不過他的眼光似乎比我複雜多了，只是情緒閃過得太快，我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我完全呆掉了，忘了回太后的話，十分放肆地盯著皇上的臉猛看。皇上他——居然是那個在護國寺附近被我救了的人。天哪！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我竟然救了皇上！

　　我和皇上的脈脈對視雖然只有幾秒鐘，卻已經引起了某人強烈的不滿，馬上出聲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皇上……」餘妃嗲聲嗲氣的，「母后的意思是想讓臣妾和這位新進王妃比一比才藝，您怎麼看？」好個狐狸精！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現在對這個餘妃還真的是好感全無。

　　太后是個精明的人，從我和皇上剛才的對視竟也看出些許端倪，「皇兒，你以前見過你表嫂嗎？為何會如此吃驚？」

　　「沒有，兒臣從未見過她，兒臣只是非常佩服母后的眼光而已，朕想表哥定也是十分滿意的。」皇上又恢復了剛才的沉著，一口否認道。

　　我有些不解地皺皺眉，好小子！居然假裝不認識我，哼，算我白救你了。不過轉念一想，他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一個女人救了，說出來是多麼的沒有面子，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承認了，我的淑女形象恐怕也保不住了，想到這裡不由釋然了。

　　「皇上，您還沒有回答臣妾的話呢？」餘妃不甘寂寞插口道。

　　「什麼話？」皇上顯然沒有聽見她剛才在說什麼。

　　「皇兒，哀家聽說雨兒和余妃同樣的色藝雙全，便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們的才藝到底是誰更高一籌，因此想讓她們倆比試一下！你覺得怎麼樣呢？」太后笑眯眯的。

　　「既然母后喜歡，那就按母后的意思辦吧！只是不知愛妃和……呃楚王妃要比什麼呢？」皇上的眼光掃向我們兩個，最後竟然停駐在我的身上，那是一種好象是有趣又好象是期待的眼神。

　　「皇上，臣妾是無所謂的！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或者跳舞又或者是猜謎臣妾都奉陪到底。還是由妹……哦不，任憑楚夫人選吧！」余妃娘娘還真不是普通的自信，不過她的臉上卻清清楚楚寫著「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幾個大字。

　　我忍住心裡的怒氣，擺出我最迷人的笑容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實話我現在恨不得好好教訓她一下，把你打成豬頭臉看你還怎麼囂張？不過想歸想，才藝還是要比的，我就不相信我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還會輸給你這個不知死了幾百年的古人。

　　「皇上，太后，雨兒才疏學淺實在不敢和余妃娘娘一較高下，只是單純想讓太后和皇上開心而已。不如就這樣吧！我們就找一些比較輕鬆又能娛樂的來比吧！比如……猜字謎，或者唱個歌跳個舞什麼的，再不然就是吟詩作對也是可以的，不知太后皇上意下如何？」

　　「好，這個提議好，那就按楚夫人的意思辦吧！不過餘妃跳的霓裳舞可是遠近馳名，你和她較量這個勝算可不大！」

　　皇上似乎是在提醒我，但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對方可是他的愛妃啊！難道是因為我救了他的緣故？餘妃以為皇上在誇她，臉上的笑容甚是得意。

　　「這個臣妾自然知道，兩個人都跳舞甚是沒有意思，不如一個唱歌一個跳舞好了，反正都是為了大家能夠高興！」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餘妃，你有什麼意見嗎？」

　　餘妃嫣然一笑，「既然是皇上發了話，臣妾還能有什麼意見？只是我想問楚夫人一句，我們是合著表演，還是分開表演？」

　　「自然是分開的。」

　　「那就好，否則比起來也沒什麼意思了？」餘妃一臉的輕蔑，似乎和我一起表演是一件多麼恥辱的事情似的。

　　我恨恨地攥緊了拳頭，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討厭，待會兒就要你好看。哼！

　　「你確認你可以嗎？」耳邊傳來楚雲天的聲音。

　　「廢話，我當然可以，她那種人真是欠教訓。」我悄悄回道。這個傢伙居然也瞧不起我，無所謂，一會兒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餘妃自告奮勇先表演，我也想瞭解一下餘妃的霓裳羽衣舞究竟有多好看，自然不會和她搶。

　　正焦心等待時，樂調優美的霓裳羽衣曲已然響起。只見余妃飄然下場，舞姿婆娑似仙女。舞時寒食春風天，玉勾欄下香案前。案前舞者顏如玉，不著人家俗衣裳。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鳳袖低昂如有情。

　　舞畢，我久久不能言語，終於明白了白居易為什麼要說千歌百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確實好看啊！

　　餘妃盈盈一福，嗲道：「皇上，臣妾已經表演完了，現在是不是該楚夫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瞄向我，那是只有勝利者才會有的。我毫不客氣的回瞪過去，別以為我會輸給你。

　　我走到大殿中央，那裡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架古琴。坐下來，輕彈幾下試了試音，還算合手。

　　我對於古琴並不精通，因此心裡未免有些揣揣。看來我的籌碼也只有壓在會唱的一些流行歌曲上了，但是歌詞又不能過於現代。略微想了想，好，就選它。我調試了一下情緒，前奏過後，周董的《菊花台》從我口中溢出。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我邊唱邊想著電影裡的情景，早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地，直到一陣鼓掌聲傳來我才回過神來。

　　向聲源處望去，「好，哀家從未聽過如此奇怪卻又如此好聽的曲子。曲風如此新奇，曲調也是聞所未聞，不知這可是你自己作的詞曲？」太后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毫不掩飾心中的激賞之意，在這之餘還示威似的朝餘妃看了幾眼。

　　「這個？這個是我……臣妾隨口唱的，上不了大檯面，和余妃娘娘的霓裳舞根本沒得比。」我很心虛，我哪有那本事自創詞曲。

　　「真是個好孩子，這麼謙虛，皇兒，你覺得雨兒唱得怎麼樣？」太后誇了我兩句轉頭向皇上問道。

　　而皇上似乎剛回過神來，「母后說得對，確實是好曲子。用'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楚夫人你還真是讓我們吃驚啊！看來我表兄是撿到寶了，是不是啊表兄？」皇上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望向楚雲天。

　　楚雲天躬了躬身，「是的，微臣也覺得很吃驚呢！」說罷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餘妃臉色很是難看，不由用她那雙美眸恨恨瞪著我，似要把我吃了。我暗自扮了個鬼臉，瞪吧瞪吧，本姑娘才不甩你，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

　　「那皇兒你看她們兩個到底誰的表演比較好呢？」太后傾身向前非常在意地問道。皇上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嘴角噙著優雅的笑答道：「她們的表演各有千秋，讓朕實在是難以下決斷，要不算是平手吧！您覺得如何，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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