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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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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廉幻開口了,像是有了主意,「召回將雷允再,我們去見娜袖,回不回來,由她決定!」說完,他摘下一朵解馬樹的白花,插在夜佩頭上,一笑,「男人,不像女人以為的那樣簡單,女人,也不如男人以為的那樣柔弱。明明知道,卻裝做不知道,這絕對不是娜袖的性情。她會選擇,而我們,只需要跟隨,明天早上就起程,傷心的事,不要再做了。」 白花樹下,寒風吹動,飛瓣如雪,一點一點,喚回了曾經許下的誓言…… 十一人抬頭看著天空,再也沒有迷惑,有的,只是執著! 天都懷柔,冰刺宮,後山。 「我說要曬太陽,沒說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皇北霜坐在草叢裡,看著正在喂馬的擎雲,見她身體好些了,擎雲就拉她出來遛馬,而且還故意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擎雲一笑,拍拍馬屁股,放了飛踏自己去玩,才走過來看著她,「在這裡給你蓋個別業,以後,只有我能來看你,如何?」 「行啊!」皇北霜一哼,「你就和我一起住在這裡,你在這裡待多久,我就待多久,你走了,我也走!如何?」 擎雲聞言臉黑了下來,重重摟住她,帶點怒氣地說:「不能像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只想著我,只等著我嗎?」 皇北霜看著他,「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會愛上普通的女人嗎?」 被她這話一堵,擎雲倒是笑了起來,撩起她一縷青絲放在唇邊淡嗅,「身體還好嗎?」 皇北霜點點頭,灰色的眼睛看著他的,單薄嬌小的肩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可以的!」 擎雲眼深略微一暗,拉下披風墊在草地上,伸手解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手邊,寒冷的空氣,走不進他們之間,只有吻,反復呼喚著永無止境的貪戀。 他們在一起,從不提及外面的世事變遷,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只是對這甜蜜時光的一次浪費,他們都捨不得那樣做,一刻也捨不得…… 在你面前,我的心,允許你所想的一切! 落城弱水。 出乎靖天王意料的,若問不但沒有直接糾纏雲沛,反而是生生搶走了本是他手上的一手棋,更絕的是,他背靠汾天,依舊隨時可以號令國軍,儘管,那是被他拋棄的東西,卻仍是不能自拔地向著他,好像那便是它唯一的方向。 在弱水城府,若問每晚都有一段時間,會獨自一人,坐在沒有燈火的房間裡,不許任何人叨擾。那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連窗戶都封死了,門一關,便是黑暗一片。 他就那樣,不說話,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當中,只以沉重的呼吸,令空氣中,混蕩起異樣的熱度,那是屬於他的,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東西,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徹底感受到。 當!當!當! 金屬互搏,睜眼全看不見,所以不知是他用刀敲著劍,還是用劍敲著刀,再或者,是那把有一道箍痕的槍,敲打著他的心…… 總之,黑暗裡,聽得到聲音,卻不知來自哪裡。 「首領!」 出奇地,在這個時候蠻狐站在門外叫他,聲音聽上去緊張無比,似乎是抖了不小的膽子來吵他作息,站在門邊,不時還咳了幾下。 「什麼事!」漆黑的房間裡,也不知若問的聲音從哪傳來。 「落……落鷹有消息來報!」蠻狐貼在門上,支吾地回道:「皇北霜……好象死了!」 哐!門倒了下來,月光射進那黑暗的房間,門影之下,只照到若問的腳,他站在門裡,一如厲鬼。 「看到屍體了嗎?」若問看著蠻狐。 「沒。只是有這一說!」蠻狐搔了搔頭,看不清楚若問的表情,一臉的驚恐,「要不要……把屍體弄來?」 若問聞言往前一步,整個身體陡然顯現在月光下,一臉冰冷,「我要屍體做什麼!給我找到她!」 「那……死了還怎麼找?」蠻狐呆問。 若問大笑起來,「她命硬得過我,那有那麼容易死掉,找到她!」 蠻狐點點頭,「那可是落鷹的事了,首領就歇著吧!今晚要不要……」 聞言,若問刮了刮一頭短髮,淡道:「叫若嵐緋問來!」 直到現在,他拋棄過無數女人,連同格心薇在內,卻至今沒有拋棄若蘭緋問二女,說起男人的心思,有時候當真也只是一種簡單的本能罷了。對他而言,這兩個女人就像是馬鞍,談不上憐惜,卻在習慣之後,有種說不出的需要,尤其在他欲求不滿的時候,儘管,她們只能暫時熄滅他的激情,可是,那就夠了,足夠令他不棄。 大漠的孤寂,在綠洲的襯托下更加明顯,曾經悅耳的銅鈴,再也沒有響起,有的,只是狂躁的馬蹄,有的,只是鏗鏘的鑼鼓,三聲之後,帶出莽莽大軍,對陣而敵,為國,為家,為己,卻在其後,湮滅了更多的土地,枉死了更多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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