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二三七


  「福臨!」我的淚水噴渤而出,緊緊的摟住他,「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死了。」

  「傻瓜,」他不舍的替我拉好衣裳,「我死了。」

  我一陣迷茫,「你……是鬼嗎?」現在不是大白天嗎?「會不會有人來抓你?」我緊緊抱著他,神經質一般看著四周。

  「惠。」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福臨沒有似,死的那個。是大清的皇帝,順治。」

  「你……你是說……」我的腦袋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你炸死?」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終於又變聰明了。」

  我恍惚了半天,才捧起他的臉。細細的查看,他滿面風塵之色,像是連趕了好多天的路。頭頂和下頷已現出隱隱的青色,一定好多天沒有打理了。我輕輕撫過他的眉眼。小心的像是捧著絕世的珍寶,突然他眼角抽搐一下,我連忙抬手,他的眼角不知怎地青了一塊。我心疼得道:「怎麼弄得?」

  他的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回答我。只是認真的看著我,「惠,從今後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不是皇帝,沒有尊貴,只是一介平民。」

  我激動的無以復加,他詐死,是為了我嗎?他終於來履行他的承諾了?

  我的頭點到一半,卻硬生生的停住,我!怎麼能!

  我驚恐的睜大雙眼,淚流滿面的看著他。他心疼的替我擦去淚水,可眼淚卻不停的流下,他抬起我的臉,著急得道:「怎麼啦?」

  我搖搖頭,「我……再有幾天,就要……嫁……嫁給逐月。」

  福臨眉頭一皺,「不會有什麼婚禮。」

  我不明其意的看著他,他乾咳了一聲,「婚禮取消了。」

  「是麼?」我問得很呆。

  「是。」他望進我的眼中,「就算有,也是你我的婚禮。」

  「不……」我低下頭,「重點不是婚禮,是……」

  「是什麼?」

  我輕輕推開他,與他拉開一些距離,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裡,可我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有的,只是心痛。

  「我與逐月……」我艱澀的開口,「已有過……肌膚之親!」

  我難堪得將這句話說完,福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你說……什麼?」

  我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模糊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可我還是不敢抬頭,「對不起……福臨,對不起,我不想的!」

  「為什麼?」他一臉心痛的望著我,「你對他……」

  「不!」我猛地抬頭,「我愛的始終是你,只是……我沒辦法,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說不下去,身子靠著牆壁緩緩滑下,將頭埋在膝上,我失聲痛苦,「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我已經不能再跟你一起了,你恨我吧……」

  我哭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似要將這半年來的痛苦一併哭出,身邊好久都沒有聲音,他走了吧?他一定難過極了,走吧,走了也好,他不走,我有何面目在面對他。

  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際,一個顫抖的身子抱住我,「惠,」他的聲音心酸而痛苦,「你……還愛我嗎?」

  我訝於他的沒有離去,再聽到這句問話,我連連點頭,我控制著自己不要去抱他,抖著聲音道:「至始至終……我只愛你一人。」

  福臨輕輕一笑,雖然那笑容中呆著幾分酸澀,但更多的,卻是欣慰,「惠,自你走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這一天,我可以不要天下,但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已泣不成聲,只能點頭,他擁緊我,輕輕得道:「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阻礙。」

  我心中一痛,別過頭去,他輕輕扳過我的臉,「惠,想跟我在一起嗎?再也不分開。」

  這是我一直的夢想,我怎會不想,可是我不敢點頭,福臨看到我的退縮,輕吻上我的額,「跟我走,我們從此鍋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不管別人。」

  我的鼻子一酸,「我們……還能嗎?」

  「能。」他堅定的說著,「我只要你,要你的人,你的心,從此後只屬於我一人。」

  在他的溫聲「引誘」之下,我的頭,終於不由自主的點了下去,接著,我狠狠的撲到他身上,「對不起。」這時我現在唯一想說的話。

  他被我撲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很快拉著我站起來,他笑笑,「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去跟逐月做個交代。」

  一提到逐月,我的心忽的一沉,心虛的低下頭去。不知是對福臨的愧疚,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逐月。

  福臨捏了捏我的手,「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一切交給我。」

  我順從的點著頭。可看到他臨出門前的怒氣衝衝又不禁擔心,我終究沒叫住他,他是該生氣的。不論是對我,還是對逐月。

  福臨去了不久。便回來了。不過回來得有些不太正常,更像是被人從門外仍進來,我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卻發現他的另一隻眼圈似乎也有些發青。不禁急道:「怎麼了?」這是……讓逐月打的?

  福臨地臉色極差,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他後悔了?想到這,我的眼中又聚起淚水,他歎了一聲,將我擁入懷裡,「別哭。」

  我點點頭,「其實……你若不想帶我走,我也沒問題的。」我的聲音走調的厲害。

  他抬起我的臉,面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氣是恨,「你……是因為與逐月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才跟他出走?」

  見他再提此事,我羞愧至極,低著頭就要掙出他的懷抱,他將手臂收緊,讓我直視著他,然後聽他咬牙切齒得道:「你……你這個笨蛋,居然認為那天晚上替你解毒的人是他?」

  我硬是愣了三秒鐘以上,瞪大了雙眼,「什麼……意思?」

  福臨氣急敗壞得道:「意思就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該死的我,而不是該死的逐月!」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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