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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我笑笑,「你去見順天府尹吧,我自個回去就行。」

  福臨點頭答應,又囑咐我一番,無非是些一路小心、天黑看路的話,這才去了。

  我不禁失笑,從這裡回坤甯宮才多遠的路?才發現原來他也有做管家婆的潛質。

  帶著來喜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著,不知道為什麼,來喜自從被若雪「誤害」了之後,變得異常沉默,而若雪自袁不破出現後便消失了,不見蹤影,我已懶得去追查她的身份,反正與那老道脫不了干係,只是聽袁老道的口氣他是不知若雪前來宮中的,這又是一樁奇事,若雪不是受袁老道指使,她到底來幹嘛?

  路程剛走了一半,天色已然全黑,與來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突然他警覺的擋在我身前,回手封住我的口鼻,「主子,閉氣!」

  來喜的話還是晚了一步,我好像聞到了一絲甜甜的味道,聽來喜一吼,連忙摒住呼吸,來喜拉著我急退,剛跑了沒幾步我一口氣沒憋住,那股甜甜的香氣又躥進我鼻中,也不知為何,跑出老遠,那香氣竟像跟著我們一樣,繚繞不散,那味道香得有些詭魅,讓人抗拒之下卻又想再聞一些,我腦袋一暈,腳步慢了下來,此時也顧不得閉氣了,只覺得四周的香氣越來越濃,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身體卻有些飄飄的,呼吸也開始沉重,我中毒了嗎?

  來喜的情況也沒比我好多少,只是他仍能站立,我只覺身上越來越熱,一陣眩暈,不由自主的朝身後倒去,卻倒在一個堅實的懷中,我無力掙扎,只覺得那人身上涼涼的,可稍解我身上的躁熱,不由自主的朝他靠了靠,耳邊聽到來喜模糊的聲音:「主子……」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哎?你怎麼又中招了?」

  是誰?聲音好熟悉,此時我身後的人已將我抱入懷中,微怒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的思緒已經不清,這個聲音是……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又讓我有心安的感覺?是……福臨嗎?

  那女聲道:「沒什麼,只是讓她聞了點『神仙香』。」

  「什麼?」頭頂聲音滿是怒氣。

  「幹嘛那麼大聲?我可是在幫你呢。」那聲音中滿是委屈,到底是誰?

  「誰要你這麼幫我!」耳邊能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像是我沉在水中,聽著岸上的人在說話。

  那聲音更是不滿,「你不想讓姐姐將你和皇上放在同一個起點上對待嗎?」

  姐姐?皇上?這個人是……若雪?她為什麼……我再想不下去,身體幾乎要燒起來,就連呼吸都是熱的,一種原始的躁動從小腹緩緩升起,不斷衝擊著我的大腦,我只得不斷的朝身後靠近,可越靠近,那股躁動便來得越猛烈。

  「你……」身後之人發現了我的不妥,話也顧不上說,抱著我飛快的移動,直到我的後背貼上了冰涼的被褥,涼意讓我找回了一絲理智,我努力的睜著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惠兒。」他的聲音十分低沉,又充滿了矛盾,是……逐月?

  我輕輕的喘息一聲,身體再度升起的熱度幾乎讓我崩潰,雙手無意識的撕扯著身上的衣裳,只想快點讓自己冷卻下來。

  扣子已被我扯開兩顆,一小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忽然我的手被人箍住,我難耐的扭動著身子,「熱……」

  壓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惠兒,你……再忍忍。」

  「嗯?」我無意識的應著他的話,身體扭動得愈來愈烈,突然我被人猛的抱住,微涼的觸感讓我舒服的輕吟一聲,良久過後,一個輕柔的吻試探般的落到我的額上,我的意識已然模糊,只覺得自己還想要得更多,環上他的脖子拉近與他的距離,想讓他驅散我體內的不適,耳邊傳來一聲輕歎,接著,我的唇被人牢牢封住,唇上的溫暖感覺讓我滿足的喘息,這聲細不可聞的呻吟不知怎麼清晰的傳入我的腦中,這是……我麼?我怎麼了?身上的人,是誰?大腦反應了半天,才又逐漸開始轉動,他……不是福臨吧?不行!我怎麼能與福臨以外的人……腦中不斷的叫停,耳中聽著自己的喘息聲,身體卻做出了異常激烈的反應,強烈的欲望排山倒海般將僅存的一絲理智壓倒,帶我徹底沉淪,福臨,我……來不及再想,鬧鐘已是茫然一片,失去了意識。

  「惠……」腦海中一個聲音不斷的響起。

  這是……福臨的聲音?

  「惠……」

  還是逐月?

  「我愛你……」

  是誰?

  我再分辨不出身上的究竟是誰,只能隨著他猛烈的擺動腰肢,任他在我身上盡情索求,帶我沖上雲霄,再緩緩墜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意難測(二)

  當我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邊空無一人,只留有一身的酸痛,動了動身體,從體內緩緩滑出一些東西,讓我哦隱約記起昨夜的瘋狂,身上滿是歡愛後的證據,頸邊、胸前、腰際……就連大腿內側,都佈滿了細密的吻痕。

  朝桌上望去,擺在那裡的洞簫已沒了蹤跡,果然……是逐月吧。

  撐著身子穿好衣裳,我腦中一片空白,昨夜,我應該是中了毒,媚毒,下毒的人是若雪,她這麼做是為了……讓我與逐月走,那我呢?該這麼做嗎?不這麼做,我又該怎麼面對福臨?帶著一身別人弄出來的吻痕去見他嗎?

  無力的靠在床邊,怔忡了許久,我現在……該怎麼辦?

  來喜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身後,他的臉色比上次更加蒼白,我終於明白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臉色,恐怕此時我也好不到哪去。

  「昨晚……是逐月?」我問得有些艱難,雖然心中確定,但還是希望來喜能給我不同的答案。

  來喜沉默了一陣,「奴才在失去意識前……確是見到逐月大人帶著主子走了,但今晨回來,並未見到逐月大人。」他連忙補充,我酸澀的一笑,他定是怕我怪他吧,所以才走了,可事到如今,我又該怎麼選擇?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的腦中就像短路一樣,怎麼也想不下去,我轉頭看了看來喜,「你的毒……已經解了?」

  不是我好奇,而是……好吧,還是好奇。也不知他中了毒要怎麼解,雖然現在好奇的有點不是時候。

  來喜沉默不語,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不不忍再追問他,只是道:「我想去景仁宮。」

  來喜道:「主子不必去了。奴才走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找見她的蹤跡。」

  我突然有點想哭的感覺,糊裡糊塗的失了身。始作俑者卻失蹤了,「你……去找逐月。讓他來見我。」我心下已有了決定。現在只想馬上離開這裡,不想再見到……他。

  從昨夜的情形來看,逐月仍是一直守在我身邊,從不曾遠離。

  來喜一皺眉頭。「主子是要……」

  「我改了主意。」

  來姿臉色急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都是奴才沒用,不能保護支子。」

  「關你什麼事?」我伸手將他接起,「去吧,讓他來見我,讓他來……帶我走。」

  「那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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