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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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就要達成了嗎?我和衣躺在床上,順治則坐在床沿上看著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我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到一雙微涼的手輕撫著我的額頭,臉頰,接下來…… 「困了嗎?」順治輕聲問。 我搖搖頭,微睜開眼睛。 「那就開始吧。」 「嗯?」我不解地張大了眼睛,開始?難道他是想……讓我主動嗎?這、這怎麼好意思!雖然我來自未來,但以住的二十幾年中還從未有過太親密的男朋友,我到底該怎麼做? 今天絕不能再放過他!我暗下決心,垂下眼簾,雙手微顫著摸上了我領口上的扣子,呼吸漸漸急促。 「快點開始呀,」順治輕催道,「那蕭峰後來如何了?」 這個盤扣怎麼這麼難解啊?我……啥咪?我聽到順治的話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我一臉挫敗地看著眼前好看的俊臉,這個皇帝……腦袋裡裝的都是木頭嗎? 「怎麼了?」順治一臉奇怪,「剛剛你不是說要到寢殿中再講給我聽的嗎?」 「沒……沒事。」我真是徹底服了,「那我就接著那段給你講了。」我將《天龍》的結尾部分娓娓敘來,順治聽得津津有味,只是……555……為什麼會這樣? 順治不知何時已脫了靴子上得床來,頭枕雙手仰躺在我身邊,待我講完,順治唏噓道:「那遼帝當真可恨,如果不是他那番話,蕭峰又豈能憤而自盡,從此天地之間便少了這樣一位英雄。不過……倘若換了我是那個遼帝,大概也會那麼做。」 我面向他側身躺著,看著他的臉說:「是因為不能留一個有可能阻礙自己一統天下的人嗎?就算他曾是自己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是一個義薄雲天的蓋世英雄。」 順治扭過頭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無奈。 「這就是帝王之道嗎?為了權力,能隨時犧牲一切東西嗎?」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著。 順治苦笑了一下,臉上滑過一絲落寞,眼中卻包含著深深的掙扎、無奈、不甘,接著他別開目光,靜靜地躺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看著他,我突然明白了,我依偎到他懷中,緊抱著他,輕聲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想要,對嗎?」 權力,是多麼迷亂人心的東西,哪朝沒有儲位之爭?哪代沒有奪嫡之戰?我曾經認為,凡是男人,大概都想過要做皇帝吧?我今日看著順治,才知道,至少有一個人因為皇袍加身而深深痛苦著,順治恐怕不是因為遭受了愛人去世的打擊而無心江山,他是根本就沒想要這個人人爭得頭破血流的江山,所以他才會在董鄂妃逝世後順勢而去,不論他最後的結果是出宮還是死,他都達成了他的目標,那就是……自由! 順治聽完我的話身子輕抖了一下,接著他用力地回抱著我,力道大得嚇人,似乎是要將我嵌到他的身體中去。 我感覺得到,他的情緒有一絲低落,我輕笑一聲說道:「你們男人哪,聽這個故事大都只聽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忽略了故事中纏綿悱惻的愛情。」 順治的手松了一些,點點頭說:「那虛竹與西夏公主,段譽與王語嫣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倒也令人羡慕。」 我微皺著眉頭說:「那有什麼好羡慕的?」 順治低下頭,略帶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嘟著嘴說:「段譽對王語嫣倒是情深一片,但他最後還是娶了這個表妹那個妹妹的,這就說明,他對王語嫣還不夠深情。」 順治想了想,又皺著眉道:「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更況且段譽還身為一國之君……」說到這,他看著我一副不服氣的表情,失笑道:「不說他,那虛竹呢?他可是只娶了一個。」 「哼!」我撇撇嘴:「虛竹雖然表面上只娶了一個,但他天天呆在靈鷲宮裡,那裡全是美貌女子,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看著順治眉頭微皺的樣子,我鑽進他的懷中,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悶聲說:「我羡慕的是,像蕭峰對阿朱,阿紫對蕭峰,遊坦之對阿紫那樣腐心蝕骨、義無反顧、至死不渝的愛。」說著我心中一酸,眼淚慢慢湧出,說不清是為了故事中的愛情傷心,還是為了自己的癡傻難過,順治即將擁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愛,但卻不是我,雖然,我也可以為他去死! 順治感覺到我的啜泣,抬起我的臉,輕輕拭去我的淚珠,輕笑道:「傻瓜,說故事也能說到哭?」我苦笑一下,又投入他的懷抱,我好貪戀這種感覺!順治歎了一聲,道:「我們身在帝王之家,註定我們不會擁有這種感情。」 聽著他的話,我更是淚如泉湧,他會這麼說,是因為他還沒遇到他真正愛的人。 順治就這樣抱著我,我的眼淚漸漸止住,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聲,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惠兒?」 在叫我嗎? 「嗯?」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困了嗎?」 「嗯……」問什麼問,不會看啊? 接著一個微涼的唇落在我的額際發間,我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說:「好好睡吧。」 「別走……」迷迷糊糊之中我還沒忘記抱緊身前的溫熱身軀。 一雙手搭在我腰間,那個聲音溫柔地說:「嗯,我不走,陪著你……」 陪著我,直到……永遠!好嗎? 這一覺我睡得熟極了,天剛剛亮我便醒來,身邊已沒有了他——皇帝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上朝了,我微有些失望,但隨即又心滿意足地傻笑出聲。 「主子。」襲人和來喜大概是聽到了我的笑聲,從門外進來,襲人一進門便開心地道:「恭喜主子了。」 來喜也笑道:「奴才一會便去找敬事房的公公。」 「呃?」我不解地看著來喜:「找敬事房的人做什麼?」 來喜一臉壞笑地說:「主子昨夜侍駕,並未事先通知敬事房,奴才當然要去知會他們一聲,讓他們登記造冊。」 「啊?」我紅著臉低下頭,咦?我突然發現我居然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我昨天明明是和衣躺下的,我看著襲人問:「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襲人一臉暖昧地說:「皇上今兒早上走的時候特地吩咐咱們別打攪主子歇息,奴婢又怎麼敢進來給主子換衣服,想必是皇上憐惜主子,怕主子著涼,才趁著主子睡著的時候幫主子穿上的。」 「呵、呵呵!」襲人說反了,不是幫我「穿」上,恐怕是順治怕我和衣睡得不舒服所以才替我脫了外衣的。 「不行,」來喜一臉的興奮,「我還是現在就去敬事房。」 「哎!等一下!」我連忙喝住來喜,看著他們兩個的表情,我有些難以啟齒,「那個……其實昨晚……皇上……並沒有……寵……寵倖我……」我小心地說。 他們兩個沉默了半晌,襲人一臉不信地快步走到我床前,掀開被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仔細看了看,確信床上真的沒有那一抹應該有的鮮紅後,才臉色發黑地看著我,「平靜」地問:「主子,您昨兒傍晚就與皇上進了寢殿,這麼長時間,都做什麼了?」 來喜此時好像才回過神來,吼道:「主子,您昨兒晚上又出什麼狀況了?」 「不……不是我!」我急忙辯解,「我真的一點狀況都沒出。」 「那怎麼會這樣?」襲人一臉迷茫地看著來喜,「不過今兒早上皇上走的時候滿臉的笑容,倒真不像是被主子惹惱的樣子。」 來喜也一副迷惑的樣子問:「那主子與皇上昨兒都做什麼了?」 「呵呵呵。」我乾巴巴地笑了一聲,「皇上昨天說想聽故事,我就給他說故事來著,後來,後來就……睡著了。」 「啊?」來喜一臉的不可置信,「您跟皇上昨兒晚上在床上……說了一夜的故事?」 「呵、呵、呵、呵!」我垂下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看我有些沮喪,襲人連忙笑著說:「沒關係,這也是個好的開始啊,下次主子一定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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