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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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來喜的話,心中的無力感再次湧向四肢,歎了一口氣,我重新躺回床上,來喜慌道:「主子,您沒事兒吧?依奴才看,還是傳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我沒事,你先出去吧。」說完我將被子蒙在頭上,黑暗窄小的空間會讓我有一點安全感。 被子外面又恢復了寧靜,我剛想鑽出去透透氣,就聽來喜的聲音喊道:「主子,皇上……」 皇上!我猛地坐起來,朝門口看去,驚喜地問:「皇上來了嗎?」 「呃……」來喜的身形滯了一下,看著我乾巴巴地說,「不……不是,是常喜來給主子瞧病。」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常喜什麼時候變成大夫了?」 「是皇上派常喜帶著御醫來給主子瞧病。」來喜一口氣說完。 順治他……還是關心我的嗎?我心中微喜,說道:「讓常喜進來。」 常喜進到寢殿之中,一見到我,便眉頭微皺,嘴巴剛動了一下,我立馬制止他:「行了,不用說了,我不對,我有罪,我對不起全社會!我不應該在皇上面前莫名其妙地發脾氣,來喜已經批評過我了,你就不用再說了。」 常喜眨了眨眼,瞄了來喜一眼,終於咽下了要說的話。 「皇上他……還在生氣嗎?」我裝作隨意的樣子問。 「回娘娘的話。」常喜說道,「那天娘娘從禦書房回去之後,皇上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連做了幾張畫都被皇上給撕了。」 「唉!」我長歎一聲,「看來皇上真的很生氣呢。」這回真是徹底完了。 「不過。」常喜又說,「依奴才看,皇上最生氣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誰又惹著他了?」我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 常喜笑道:「皇上昨天聽說娘娘病了,卻又不肯召太醫的時候,連摺子都看不下去了,今兒下了朝聽說娘娘還是沒召太醫瞧病,又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就叫奴才領著太醫來瞧瞧娘娘,還說……」說到這,常喜頓了一下。 「還說什麼?」我急忙問。 「皇上還說,娘娘如果再拒絕太醫診治,就以抗旨論處。」 「哼!就會嚇唬我!」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心裡卻偷偷地歡喜了一下,看來他……還是有些關心我的,嘿嘿。 「娘娘。」常喜接著說,「太醫就在外邊,是不是……」 「不用,我根本也沒什麼事兒,來喜,去準備筆墨紙硯。」我一邊吩咐著,一邊下了床。 「娘娘。」常喜連忙過來扶我,我揮開他的手:「沒事,我哪是什麼病了,就是沒精神而已,是來喜他們小題大做,硬說我病了。」 不多時,來喜和襲人他們已將文房四寶準備妥當,我來到案前,看著眼前的白紙,伸手取一支毛筆,沾飽了墨,卻遲遲沒有動手。 來喜奇怪地問道:「主子,您想寫什麼?」 我看了他們一眼,有點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說:「你們都先出去,一會我寫完了自會叫你們。」 他們幾個對視一眼,一臉納悶地出了門口,我拿著筆想了老半天,這謝恩摺子,到底要怎麼寫呢? 沒錯!烏雲珠能寫謝恩摺子,我為什麼不能寫,只是……我只是在小學的書法課上學過寫毛筆字而已。到底該怎麼辦才能不用獻醜,又能藏拙呢?哈!有了,誰叫俺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經典橋段有的是! 我畫了幾張漫畫,第一張畫的是一個男孩兒跟一個女孩兒背對背站著,臉上全是怒容;第二張畫的是女孩兒躺在床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男孩則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第三張畫的是一個戴著官帽的人在給女孩兒把脈,女孩兒臉上一片笑容;第四張是女孩兒站在男孩身後拉著男孩兒的衣服,男孩兒眉頭微皺嘴上卻掛著一絲笑容;第五張是男孩兒拉著女孩兒的手站在那裡,二人臉上盡是開心的歡笑。 好!搞定!我小心地把墨吹幹,再將紙折好,我開始有點想通了,順治會一反常態地對我這個皇后感興趣,大概就是因為我經常不按理出牌,讓他有新鮮感,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犯傻去亂吃烏雲珠的飛醋了,歷史是不會改變的,現在距七月十五的選秀還有二十五天,二十五天后,烏雲珠就會進宮,我的時間寶貴,在這二十五天裡,我要想辦法把順治牢牢地綁在我身邊,就算他對我只是一時的好奇也好! 我拿著我的「謝恩摺子」走到門口,遞給常喜:「把這個轉交給皇上,」接著又瞪著他說:「你可不准偷看!」 常喜尷尬地乾笑了兩聲,說道:「奴才哪敢啊。」說著便躬身退了出去。 我想了想又對來喜說:「你跟著常喜去,看看皇上……有什麼反應。」 來喜點點頭一溜小跑的去了,我則在不安的等待中讓襲人幫我梳洗,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眉不描自黛,唇不點自紅,皮膚光滑,吹彈可破,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啊!嗯……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但是我勝在有活力!嗯!有活力! 又過了好久來喜才回來,我見到來喜急忙問:「怎麼樣?」 來喜沮喪著臉說:「皇上看完主子的謝恩摺子後沒說什麼,只是吩咐奴才回來轉告主子,說最近公事繁忙,就不來看主子了,讓主子好好保重。」 「是……麼?」我失望極了,怎麼會這樣?他還在生氣嗎? 我垂頭喪氣地坐回梳粧檯前,看著鏡中自己標準的「怨婦臉」,算了吧你,長得這麼普通平凡,又愛亂吃飛醋,誰還會再理你! 第五章 煙火照鵲橋 順治他……以後都不會再理我了嗎?想著順治,鏡中竟出現了順治的臉,我嚇了一跳,手指輕輕地觸上銅鏡,口中低喃道:「這麼快就出現幻覺啦?」 話剛一出口,身後就傳來幾聲輕笑,我猛一回頭,身後站著一個翩翩公子,滿面笑意地看著我,不是順治是誰! 我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抓住他,叫道:「你怎麼會來?」忽又覺得不妥,臉上一紅,趕緊鬆開手,小聲說:「你……皇上不是說不來了嗎?」說完不知哪裡還是怪怪的,哦對了,請安!想到這,我又快速蹲下行了個見面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順治伸手扶起我,一臉的壞笑。 我看著順治,又看了看正在偷笑的來喜,臉上一熱,嗔道:「哦!你們聯起來耍我!」 順治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朗聲道:「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能見到你這麼失望的樣子。」 「誰……誰失望啦?」我大聲辯駁,可羞紅的臉頰早已出賣了我,我看著假裝沒事的來喜,窘道,「都是你不好!快滾出去!」 「嗻!」來喜打了個千,「那奴才可就滾啦!」說著竟真要躺下「滾」出去,我氣得上前踹了他一腳,笑駡道:「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實惠!」 來喜沖我擠了擠眼,輕聲說:「這回主子可不能再出狀況了。」 我瞬間羞紅了臉,啐了他一口,來喜這才嬉笑著出去了。 我回過頭,不好意思地說:「這……這個奴才讓我寵壞了。」 順治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關懷地問道:「身子好些了嗎?」 「嗯!」我點點頭,「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病。」 「沒有病?聽來喜說你昨兒一天都沒吃東西。」順治一臉的擔心。 看著順治的樣子,我心中暗喜,搖頭晃腦地說:「日前臣妾身體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詢賜醫,終托皇上洪福,得以痊癒。」這是鄂碩那日上摺子時說的話,我原樣照搬。 順治聽完一愣,繼而一臉無奈地笑道:「你呀你,真是個小醋罎子,不會寫字,還學人家上什麼謝恩摺子。」 我不服氣地一鼓嘴:「誰不會寫字。」又想到順治的話,紅著臉道:「誰……誰又是醋罎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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