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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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蘇茉兒和襲人,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跟皇后說會話,這不用你們伺候了。」 看著蘇茉兒和襲人的背影,我問道:「皇額娘,您剛剛說的『備戰』是怎麼一回事?」我叫皇額娘叫得是越來越順口了。 太后看著我笑道:「下個月十五三年一度的選秀就開始了,到時後宮便會新進許多年輕貌美的嬪妃,她們怎能不早做準備?現在整個宮中也就你這個皇后還悠閒自得。」 選秀……我一愣,時間過得好快,我笑道:「我不太適合勾心鬥角的遊戲。」 太后看著我,思緒好像已經飛得很遠,聲音也變得縹緲:「你不是不適合,你是因為太清楚結局,所以才會置身事外。」 「太后……」我擔心地看著太后漸漸蒼白的臉。 「不要緊。」太后笑笑,「這段時間你時常來陪我,我已經有些想通了,既然不能逃避,就只能面對。」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太后,太后又問道:「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真正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低著頭,我已經快將它忘記了。「天藍。」我抬起頭,看著太后,「我的名字是程天藍。」 太后的眼眶微微發紅:「我其實很高興,惠兒能離開這裡,在你的世界,她會過得開心嗎?」 「會,一定會。」我堅定地說,「她會有父母的寵愛,朋友的關懷,她可以無憂無慮的上學,可以調皮搗蛋,可以偷偷的戀愛,可以開心的長大成人。不必面對悲涼的宮廷、虛假的面孔和……丈夫的冷漠。」是的,她一定會幸福,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聽著我的話,太后的臉上浮現出嚮往的神色,好久她才回過神來,笑道:「我聽說皇后發明了一種圍棋的新玩法?叫『五子棋』?」 「呃?皇額娘怎麼會知道?」五子棋我只與順治玩過一次。 「呵呵。」太后笑道:「前些日子我與皇上下棋,我說這圍棋呀太費精氣神兒,皇上就教了我這『五子棋』的玩法,說是皇后教給他的,皇上還說……」 「還說什麼?」我急忙問,想起那晚裝睡逃避侍寢的事,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太后眼中全是笑意:「皇上還說,皇后不只棋下得好,琴也彈得好,故事也說得好,還很會睡覺。」 我聽著這一堆好,耳根子都紅透了,順治這哪是在誇我,分明是在嘲笑我。 「皇上……經常來慈甯宮嗎?」我有些疑惑,不是說順治的母子關係不好嗎? 「最近倒是常來,不過總與你錯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商量好的呢,怎麼了?」太后見我這麼問反問道。 「哦,沒什麼,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不太理想。」我小心地措辭。 太后臉上的笑意漸漸轉為苦澀:「皇上自小便被多爾袞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向我訴苦,我不僅不幫他,還讓他多聽多爾袞的話,那時皇上還小,不明白他最親的額娘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也不幫他,所以,他恨,他恨多爾袞,甚至在多爾袞死後刨了他的墳,他也恨我,恨我為什麼沒在他最需要保護的時候出面保護他,恨我為什麼要對他最厭惡的人笑臉相迎。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真正的原諒過我。」說到這,太后的聲音變得很蒼涼。 我沒有做聲,這便是宮廷鬥爭,殘酷得可以讓相依為命的親生母子變得形同陌人。 「皇額娘不必太難過。」我微笑著說,「最近皇上不是常來了麼?」 「是啊,不過說到這個,還真得謝謝你。」太后的臉上現出一絲欣慰。 「我?」我有點訝異,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太后笑了:「最近皇上經常來我這,表面上是給我請安,實際上卻總是拐彎抹角的問皇后在科爾沁時的事情,皇上想知道皇后是不是在科爾沁時就這麼有趣。」 有趣?我聽著太后的話,臉部微微扭曲,我是猴子嗎?用不用穿件馬褂敲著銅鑼翻跟頭給他看? 「不過皇上可問錯人了。」太后臉上漸現落寞的神情,「我入宮二十年了,從沒回過科爾沁,哪裡會知道皇后小時候的事情?我甚至都快忘記……大草原的樣子了。」太后走到我身邊抓起我的手:「皇上自己可能都沒注意,他在提起你的時候,一臉的笑容,其實我真的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媳婦,可以讓皇上,不再這麼孤獨。」 我心中一酸,我可以嗎?我能代替董鄂妃的位置嗎?順治對我只是好奇,連喜歡都談不上,更別提……我緩緩地搖著頭,小聲地說:「可惜……我不是他命中註定的人。」 太后若有所思的望著我,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時李福進來稟報,說佟妃來給太后請安。 佟妃分別給我和太后行了禮,看著佟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識相的向太后告辭。 出了慈甯宮,天色已經漸晚,我帶著來喜和襲人順著朱紅的宮牆慢慢向前走著,映著夕陽,紫禁城顯得莊嚴而蒼涼,這裡真的是一個圍城,城外的人想進進不來,城內的人想出卻出不去。宮外的空氣都會更自由些吧。 我停下來,看著天空,輕輕問道:「你們說,我有機會出宮去看看京城嗎?」 來喜和襲人嚇了一跳,襲人驚恐地看著我:「主子,您想怎麼樣?」 「呵呵。」我突然發現我很喜歡看他們受驚嚇的樣子,「我說,我想出宮去玩玩。」 「不!可!能!」來喜和襲人難得的有默契。 「一定有可能的,是嗎?」我眯著眼看著他們兩個。 來喜咽了下口水,朝襲人使了個眼色道:「快,咱們快回坤甯宮去,主子病了。」 襲人收到信號一點頭,與來喜一左一右架著我猛跑。 「哈哈哈哈……」看著他們的樣子我開心極了,沒注意到在慈甯宮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停在那,直到我的身影消失。 三日後,我帶著來喜大搖大擺地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什麼?我是怎麼出來的?其實要說也簡單,我跟太后說我宮裡的小全子家裡捎信說他母親病了,想讓他回家看看,求太后下道特旨,讓小全子出宮,呃……是讓來喜陪著小全子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忙的。太后雖有些懷疑,但也沒多問,(當然了,也可能是作者滴安排,HOHO)反正總之於是乎,我換上小全子的衣服,拿著太后的特旨,反正太監都是一付半男半女的樣子,再低著點頭,躬著點腰,也不怕露陷,來喜又給站崗的「門衛」使了點銀子,我便帶著來喜大大方方地出了宮門。而真正的小全子,此時正在襲人「關懷」的目光中老老實實地靜坐呢。 我以前不止一次來過北京,但現在呼吸著北京的空氣還是讓我激動不已,京城不愧是京城,熱鬧極了,這裡沒有那些科技味極重的摩天大廈,有的只是古色古香的正宗實木建築,無數攤位擺在街道兩旁,賣零食的小販穿行在人群中,客棧酒店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著客人,這才是真正的北京! 我不是沒去過大城市的人,但還是被北京街頭的繁華晃花了眼,我與來喜找了家客棧,換了身衣服,總不能穿著太監服去逛街吧?有一點要聲明的是,我並沒有像那些惡俗橋段裡那樣「女扮男裝」。古代人雖然眼界窄了點但不是傻子,你胸前鼓鼓的怎麼能不讓人一眼瞧出你的性別?難道你跟人家說:呵呵,俺的胸部是被蜜蜂蜇腫了,所以才會這大嗎?還是說:這是俺隨身帶的乾糧? 「來喜!你走快點,動作怎麼這麼慢?腦血栓啊?咱們晚上還得回去呢。」我著急地朝遠遠跟著我的來喜大叫。 來喜有氣無力地趕過來:「主……小姐,奴才實在是走不動了,現在都晌午了,依奴才看,咱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歇會再走吧。」 「不行!」我拒絕,「咱們時間寶貴,一刻也不能耽擱。」說著我拽著來喜鑽進集市的人群中去,開玩笑,好不容易才出來,難道要我把時間都浪費在吃上? 「小姐,奴才餓了!」來喜一臉委屈。 「唉!」我歎口氣,「你真沒用,就知道吃,嗯……」我左右看了看,買了兩根油炸排叉兒,讓老闆包好,自己拿一根,遞給來喜一根:「先吃這個墊墊,晚上回家再請你吃大餐。」 來喜慢吞吞地跟在我後邊:「小姐,咱們一會還上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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