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順治將球杆遞給我:「這是皇后發明的?皇后一定球藝不俗了?」

  「呵呵。」我接過球杆,擺了個漂亮的姿勢,「是相當『不俗』。」

  「啪!」「啪!」「啪!」

  我打的球倒是力道十足,可就是一個也沒進,順治疑惑地看著我,我隨手將球杆扔在球案上,聳了聳肩道:「不是故意打不進的,而是真實實力就這樣,不信皇上可以去問來喜。」

  順治笑著說:「皇后自個兒想出來的東西反而不擅長?」

  「這些個玩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一笑而已,何須精通?」我實話實說。

  「打發時間?」順治看著我的眼睛,我垂下眼簾不與他對視,這時,寂靜的屋子裡傳來像打雷一樣的「咕嚕嚕……」

  順治好笑地看著我,我的臉越漲越紅,偏偏我的肚子還在那「咕嚕嚕……」地叫得正歡,順治輕笑出聲:「皇后晌午沒有用膳麼?」

  今天的臉算是丟到爪哇國去了,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順治牽起我的手,我條件反射地一縮手,卻被順治緊緊抓住,順治斜了我一眼,我不敢再掙扎,任他將我帶出門去。

  為什麼我的臉這麼燙?我的心跳得這麼快?我偷偷地看著我與順治相牽的手,手心微微出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瞬間填滿我的心,把我的心漲得滿滿的。

  剛出得門來,就見常喜和來喜一齊跪在院中,我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常喜一臉沮喪地連連磕頭:「奴才有罪,奴才該死!」

  來喜也苦著臉說:「求娘娘開恩,饒了常喜這一次。」說罷也連連磕頭。

  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了順治一眼,順治卻笑著沒有說話,我看向常喜:「你犯什麼錯了?」

  「奴才剛剛竟敢取笑娘娘,奴才死罪。」常喜的頭磕得砰砰作響,來喜也跟著磕,口中不停地道:「常喜一時糊塗,娘娘寬宏大量,別跟這奴才一般見識……」

  我這才明白原來常喜是因為剛剛在我面前大笑而自責,在宮中,奴才膽敢嘲笑主子,可是天大的罪名,就算常喜是皇上身邊的人也不能輕饒。

  我想起剛剛常喜笑我笑到打嗝,「撲哧」一下笑出聲,笑道:「剛剛你笑了本宮,本宮後來不也笑了你麼?這不就扯平了?快起來吧,頭都快讓你磕破了。」

  可常喜和來喜仍跪在那裡,我的眼光看向順治,順治卻說道:「這個奴才讓朕慣壞了,現在竟敢拿皇后取笑,不能不罰。」

  常喜一聽這話更是連連磕頭,大叫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常喜額上滲出的血絲,急道:「那本宮就罰你為本宮準備膳食,如果本宮吃得不滿意,再行重罰。」

  「娘娘慈悲,奴才領罰!」常喜說罷連忙起身,倒著身子退下,我看著來喜:「你也起來吧。」

  來喜重重地磕了個頭才站起身:「謝主子開恩。」

  我看著他紅腫的額頭皺著眉道:「就這麼點事兒也要死要活的。」

  來喜笑著說:「奴才早就跟常喜說了,主子是觀音菩薩轉世,又怎麼會真的罰他。」

  我笑駡道:「就你機靈,這個時候還不忘拍馬屁,快去讓湘雲給你敷些消腫的藥物。」

  來喜答應著轉身去了,我與順治走到院內的涼亭之中坐下,順治說:「皇后就不生氣嗎?換了別的妃嬪,就算礙著朕的面子,也得氣上半天的。」

  我失笑道:「見到好笑的事發笑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又有什麼錯了?剛剛皇上不是也笑了嗎?難道也錯了?」

  順治看著我,眼中滿是笑意,他抬起我們一直相牽的手,扳過我的手掌說:「皇后怎麼了?手上全是汗。」說著用袖子擦去我手心中的汗水,我看著專心為我擦手的順治,心突的一跳,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趕緊抽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怎麼說?說我是因為讓你牽著手所以太緊張了?想到這,我的臉好像更紅了點,順治笑道:「皇后很熱嗎?臉這麼紅?」

  「不是……沒……我……」我慌亂地抬起頭,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我的影子清楚在映在他如星的眸子中,我有些癡迷,突然好想……吻他!

  我被我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甩了甩頭,想甩掉這荒謬的想法。我真是昏了頭了,吻他?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莫非真是物以稀為貴,在這個雄性動物匱乏的皇宮中,這個唯一的稀罕物讓我不自覺的雌激素分泌過勝?進而產生一種對他有好感的錯覺?

  「皇后,你沒事吧?」順治的眼中多了一絲擔心。

  「沒、沒事。」不要這麼關心我啊!我心中狂叫,「只是坐得久了,有點暈,現在好多了。」

  「皇上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不用處理政事麼?」我不自然地問。

  順治看著我,說:「批奏摺批得有些倦,便出來走走。」

  「哦!」我點點頭,「那皇上去過太后那了嗎?」

  「昨日剛剛去過。」

  「哦。」我又點頭,「那皇上去看過佟妃了嗎?」

  順治沒有回答,只是將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我。

  「還有三阿哥,小孩子很需要父母的關心的,還有淑惠妃,她也……」在順治的目光下,我越說越心虛。

  「皇后不希望朕到坤甯宮來?」他問。

  「不是!」我迅速大聲地否定,「只是……只是皇上貴人事忙,相信一定還有許多事等侍皇上處理,皇上無謂浪費時間在……」

  「朕來看看朕的皇后怎麼算是浪費時間?」順治打斷我的話。

  「我……」我一時語塞,總不能說我不用你來看吧。

  「皇后為何不自稱『臣妾』?」順治眯著眼望著我。

  「呃?我沒有嗎?」我話剛出口便看到順治的眉毛輕輕上挑。

  「還是說皇后根本不想做朕的『臣妾』?」順治的聲音中已有一絲寒意。

  我急忙跪下,口中說道:「臣妾不敢。」心中暗罵,說翻臉就翻臉,果然是「天威難測」。

  順治沒有叫我起來,我便一直跪在那,直到常喜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皇上,娘娘,膳食已準備妥當。」

  順治淡淡地說:「皇后去用膳吧。」說罷,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常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坤甯宮。

  侍候在一邊的襲人和滄海過來將我扶起。

  「娘娘。」襲人微皺著眉,欲言又止,滄海也急道:「娘娘,您怎麼能讓皇上就那麼走了。」

  「那我還能怎麼樣?」我眨眨眼,「是他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難道還讓我抱著他的大腿求他留下來?」

  「娘娘!」襲人急道,「娘娘怎麼能說皇上……哎喲,我的好主子,您都要急死奴婢了。」

  「好了好了,」我擺了擺手,「皇上走都走了,還能怎麼樣?我還沒吃飯呢,要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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