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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開心！毅，你看！蘇娃兒教我學會麻將，好好玩！我還胡了國士無雙，蘇娃兒他們都沒胡過。」上官老夫人興奮得向上官大人獻寶，連私下裡的昵稱都出來了，她也沒發覺。 　　大傢伙望著上官大人漲紅的老臉，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實在不行，個個鼓著個腮邦子。李老將軍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這實在是天下第一奇觀。上官老夫人這才回神，保養得宜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潤。 　　「你哪來那麼多花花腸子？前些日子赫連雲這小子拿來跟我顯擺的象棋恐怕也是你的傑作吧？」上官毅給愛妻解圍，試圖模糊視線。 　　「算是吧！」林婕也不否認。 　　「俟！」赫連雲訝異，他一點都沒發覺。 　　「你這個娃兒確實鬼主意多得不得了。」自己一生戎馬生涯，都沒想過在紙上見真章。那個圍棋是博大精深沒錯，他卻不是很喜歡。棋逢對手時一盤玩上幾個時辰，讓他坐得屁股生瘡。 　　「你們要不要來玩一下？現在離晚膳還早。」林婕提議。大大小小的四個男人，瞪大眼睛，看來今天是沒機會再玩了。 　　當天上官府的晚膳延後一個時辰，當晚上官府的麻將聲不斷。第二天早朝上，有三位重臣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斷打著哈欠。龍顏大怒，被罰三天不准上朝議事，三人當場樂開花，正中下懷。眾臣面面相視，不解！ 　　「小藤球，架腳踢，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倆小的唱著小童謠在湖邊跳九宮格，玩得那個歡。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千金的光陰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林婕低聲地哼著歌兒。 　　「蘇娃兒，你在哼著什麼曲？我好像沒聽過，曲子挺怪的，詞也不工整，何人做的？」上官老夫人從後面走過來，正好聽見林婕在哼曲兒。這可是自她住進府以來，頭一回聽見。聽起來是挺悅耳的，裡面的詞也全是好話。 　　「家鄉的一種小調，何人所作我不清楚，我閑著亂哼來著。」林婕有點不好意思。剛才見天氣不錯，暖洋洋的，就趕著倆小的到湖邊的空地上玩。魏叔和大魔頭見狀搬了套桌椅在湖邊做日光浴兼下棋。她則把昨天做好的小輪車零件拿到一邊組裝，一時開心就哼起歌來。 　　「你還在弄這個小東西啊？」上官老夫人見前幾天她削削刨刨的東西又拿出來瞎折騰。 　　「就快弄好了，等會兒讓你看看。這是給小孩子玩的。」林婕邊組裝邊說。 　　「又在弄些奇裡奇怪的東西。」上官毅他們三人從遠處走來。 　　「等會兒看了，不要羡慕婕兒。」林婕不服氣地輕哼。 　　「你們今天下朝有點早？」上官老夫人讓人去搬椅子出來。 　　「嗯！今天早朝沒什麼大事，就過年時接待北國來使的事兒。」上官毅稍提了一下。 　　「這次又是你負責接待事宜？那些朝上的事兒我不懂，但把契約簽上個五十年一百年不是很好，免得三五年就來折騰一回。」上官老夫人不滿的說道。 　　「嗯！我還以為這次不用我出馬，讓司徒丞相辦這個差事。」他的退隱之意那麼明顯，宇文及這小子不可能沒察覺，他在打什麼主意？對於愛妻的抱怨裝聾作啞，他還想簽個一千年呢！那樣兩國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自己也樂得清閒。 　　「這次北國擔任來使的官員是二王子查巴奇，此人好鬥，一直有揮師南下的霸氣，恐怕訂盟約的事兒不那麼好談妥。」李老將軍沉思著，皇帝這是把燙手山芋往老友身上扔，談妥了和以往一樣，無功亦無過。談不妥，兩國開戰，老友的罪名就大了，不死也褪層皮。況且這個雄心勃勃的皇帝好像有點想法，朝庭看來要風起雲湧。 　　「怪不得父親叫我儘快返回安城，說北國有異動。」赫連雲皺著眉頭，查巴奇據說很受北國國主的寵愛，掌握著北國三分之一的兵權。 　　「那個，我們是不是離開比較好？」林婕收到魏叔的眼神後開口，他們這可是在議論朝政，還是避一下嫌為好。 　　「好了，不提這些煩心事。蘇娃兒，你這是在弄什麼？」上官毅打破沉悶的氣氛，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易。這次的事情若能順利辦妥，他無論如何也要辭官引退，皇城這個鬼地方和閻王殿差不多。 　　「小輪車，快弄好啦！」林婕重新坐下把最後一個地方擰緊。片刻後，第一輛木制小輪車誕生。 　　「婕兒，過來，娘教你玩。」湖邊的小空地鋪著光滑平整的大石板，正適合溜車。 　　「娘，這不是和家裡的小推車差不多。」傑兒好奇。 　　「不一樣，小推車需要別人推才能走，這個的話，只要婕兒自己蹬腿就能走，你看！」林婕扶著婕兒的倆小腳，讓她放在小踏板上，然後順著動幾下。 　　婕兒開始蹬得不順，小腳不是這邊掉下來，就是那邊掉下來，弄得在場的人不給面子哈哈大笑。一刻鐘後，大夥看著蹬小輪車呼嘯而行的婕兒嘖嘖稱奇。 　　「哥哥，好玩！」婕兒樂得笑眯了眼。 　　大魔頭看出點端倪，惡作劇地跑去拖著後面，讓婕兒怎麼蹬都無法再前進。婕兒氣得哇哇大叫。被眾人目光狠狠地教訓一頓，還不肯消停，不過他自個倒是笑聲連連 　　「魏叔，我們是不是也該離開京城？」林婕把玩累了的婕兒哄睡，對正教傑兒算術的魏叔說道。 　　「你是說今晌午之前那件事吧？」魏叔訝異的抬頭。逗著倆小狐狸玩的大魔頭消停下來，傑兒亦看著她。 　　「我們從依安回來，拗不過上官大人，本想著住上幾天也無妨，一轉眼都住了半個多月。」再不走，准會纏上事。 　　「你打算怎麼和上官大人說？」上官老夫人纏娃兒纏得緊，整天有事沒事跑來這邊客院找她。 　　「我只要辭行，他就會明白的。」上官大人聰明絕頂，她不涉事非的心態他懂。 　　「明日他早朝後就和他提吧！我們後天就走。」魏叔想想也覺這樣比較妥當。 　　「好！」林婕應道，有點對不起老夫人，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耶！」大魔頭和傑兒歡呼，看來他們是早有離意。 　　第四章 風起雲湧-26 　　赫連雲盯著桌上攤開的書眉頭緊鎖，半時辰過去都沒翻動一頁。現今朝堂明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波濤洶湧。北國來使的事可能就是一個引兒，一朝天子一朝臣，千古不變的恒律。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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