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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知道此事與你有關,」蕭玦意志堅定不為所動,「幽州旱災,朝廷已經撥下賑濟,但被刺史烏南番侵吞,災民因此暴亂,殺官奪庫糧,鬧得不堪,今日朝會,朕本打算讓禦史中丞何晏去賑災撫民,緝拿烏南番一干無恥官吏,不想武威公李翰卻跳了出來,自請撫民。」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似是不知道怎麼措辭才是合適,玉自熙卻已心領神會的笑了笑,道:「幽州都督曹光世,當年是武威公軍中悍將,深愛信重。」

  「何止是當年信生?」蕭玦冷笑,「如今也交情匪淺,私下鴻雁往來,熱絡得很。」

  「幽州是邊境重鎮,曹光世手下重兵三十萬,」玉自熙眼色明媚,隱隱有興奮之意,「麾下還有許多武威公舊部,國公此去,想必舊部們都歡欣得很。」

  微微一笑,蕭玦道:「你覺得怎生處置較好?」

  「陛下不是已經在朝會上准了麼?」玉自熙淺笑,「聖心獨運,智珠在握,微臣不過一介凡夫,何敢擅自揣摩?」

  「你少來,」蕭玦將奏摺往龍案上一扔,目光灼灼看著秦長歌,「文正廷觀風使的職司還沒結束,朕讓他立即趕去幽州,會同李翰督辦賑災事宜,朕給了他密折暗奏和相機行事之權。」

  餘下話意,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用說出來,督辦督辦,你辦我督,相機行事,有事必上嘛。

  「陛下,」秦長歌思考了一下,淡淡道:「李翰必反,您放虎出押,必有後患,對此,您可有把握?」

  「我哪裡想放他?是他今天將了朕一軍,」蕭玦嘆息,「這等光明正大為國為民之事,歷來只要自請,沒有拒絕的說法和道理,所以就算明知李翰心思不正,也無法在朝會上駁回,否則說起來,朕又成了多疑寡恩之主。」

  「讓他去不了就是了,」玉自熙笑意流動,「老李啊,年紀大了,骨頭硬了,喪子之痛是個好大的打擊啊,唔……現在看著精神還好,其實骨子裡已經有病啦……」

  秦長歌一笑,贊:「王爺好計謀!」

  斜斜睨她,玉自熙道:「你沒想到?你這麼聰明,會想不到?」

  他微笑站起,踱到秦長歌身後,趴到秦長歌椅子後,偏頭,如嗅早春之花或梅枝深雪般一嗅秦長歌耳鬢,神情陶醉的深吸一口氣,悠悠贊:「不謝風流一段香呵……」

  龍案後蕭玦臉色微微一沉,忍了忍,努力平靜的道:「靜安王,你這是做什麼?當真要朕以君前失儀之罪治你?」

  自椅背上直起腰,玉自熙輕輕一轉已經轉到秦長歌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秦長歌臉上慢慢描畫,眼波旖旎的吃吃笑,「陛下,別生氣嘛……您看趙侍郎,不僅是治世良臣,還真真生得好模樣……這眉,這眼,這鼻,嘖嘖……這臉上皮膚細如脂玉,比姑娘家還美上幾分……哎呀,你身上我瞅瞅,看看會不會表裡不一,是不是肌膚也好……」

  他的狼爪,一不做二不休,不住下移,最後乾脆去扯秦長歌衣襟,探頭湊向秦長歌領口,意欲一覽「山川秀色」。

  「哎!」

  第二十三章 旖旎

  「嗄?」

  玉自熙探頭,看見外袍下裡面居然又是一件袍。

  怔了怔,玉自熙不信邪的,繼續扒。

  又一件外袍。

  再扒。

  又一件。

  目光發直的玉自熙,不死心的繼續,這回終於看見了一角雪白的衣色,大喜,想著終於不是外袍了,就是啊,這世上還有人從裡到外,都穿著外袍的?

  他開始扯那件雪白的衣角。

  秦長歌一直笑吟吟的任他忙。

  甚至對龍案前面色發黑,恨不得將案上鎮幾狠狠砸到某人頭上的蕭玦,悄悄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蕭玦忍了又忍,怒極之下乾脆掉過頭去。

  玉自熙拽,拽啊拽……

  怎麼沒個盡頭?

  他緩緩抬眼,對上秦長歌看起來時刻都淡定無波的眼眸,秦長歌好客氣的看著他,輕輕道:「拉,拉啊,怎麼不拉了?這本就是給你的嘛。」

  「嗄?」

  秦長歌正色道:「上次風滿樓第一大廚曲胖子,自從偶遇王爺一次,自此驚為天人,癡心托寄,輾轉反側,思慕不已,總纏著卑職絮絮詢問王爺諸般事體,他總和我說,您什麼都好,什麼都美,就是足大了些,得裹裹才好,特意去扯了丈二裹腳布裁好了,托我帶給您,瞧我這什麼記性?總是忘記,今日正好,您既然親自來取,最好不過了。」

  說完慢條斯理將餘下裹腳布抽去,整整齊齊疊了,雙手奉上,笑吟吟道:「寶劍贈英雄,裹腳布配佳人,王爺豔福不淺。」

  ……

  修長美麗的手指以一個優美的姿勢頓在半空,玉自熙臉色連連變幻了幾回,方恢復了從來不曾消失過的媚笑,也笑吟吟接過裹腳布,道:「好,好,風滿樓大廚好眼光,本王記著了,改日親自去會會我的追求者……」

  可憐的裹腳布到了他掌中,明明只是輕輕一揉,不知怎的卻突然化為飛灰。

  似笑非笑的瞟了秦長歌一眼,第n次鎩羽而歸的玉自熙,終於懶洋洋放棄了最新一輪的試探和作對,向蕭玦施禮告退。

  蕭玦害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會有撥劍的衝動,直接理首在奏章之後,揮了揮手。

  「趙侍郎不一起走嗎?」玉自熙偏頭看秦長歌。

  「他不走,」答話的是語氣平靜卻森冷的蕭玦,「刑部還有些事務待辦——如果靜安王你最近很閑,不如去刑部主持大局?」

  「啊,臣很忙,臣要去善督西營練軍……」玉自熙立即「操勞公務」去了,禦書房內只剩下蕭玦和秦長歌。

  只一步便跨下御座,黑影一閃蕭玦已經在秦長歌面前,先二話不說,就去拉她領口。

  「你做什麼!」秦長歌這回可吃了一驚,不會吧?受刺激了?終於狼變了?也想效仿「先賢」了?那個,我可沒有第二份裹腳布啊。

  就在秦長歌開始慎重考慮要不要先趁沒人給蕭狼一個過肩摔,卻見蕭玦的手指,匆匆拉攏了她被拉開的那點點領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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