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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秦長歌笑吟吟看著祁繁和容嘯天,她曾經的得力手下,凰盟三傑之二,時隔數載,依舊狡猾的狡猾,桀驁的桀驁。

  非歡呢?三傑中最神秘,最冷漠,武功最高的他,為何不在?

  秦長歌有微微的出神。

  冷不防一直親親熱熱抱著她脖子的蕭溶一見祁繁兩人,忽地鬆開手,撒丫子就往祁繁那裡鑽:「叔叔,這女人逼我認她娘!」

  ……

  好好好,好兒子。

  你自己當街亂認娘,我好心給你解圍你不提,倒打一耙還說我逼你?

  這都是跟誰學的德行哪?

  秦長歌盯著祁繁笑得令人發毛,全然忘記了其實蕭溶的遺傳都來自於她自己。

  不過這小子說笨也笨,說不笨也不笨,一眼就瞧出了祁繁並不認識她,那麼剛才在街上說吃糖就是嚇唬他,有了親人壯膽,又無吃糖威脅,包子立刻倒戈相向,見風使舵的本領,青出於藍。

  秦長歌蹲下身,笑眯眯問蕭溶:「為什麼說我不是你娘?」

  蕭玦黑溜溜眼珠一轉,「你不是我娘,你不香!」

  「誰告訴你你娘一定會香?」

  蕭溶語塞,求救似的看看幾位叔叔,沒人理他。

  嘴一扁,「因為我香!」

  「你香你娘就必須也得香?」

  「因為是我娘!」

  「為什麼你香你娘就得香?」

  「因為我香!」

  ……

  沒幾句,蕭包子,蕭小白就被「雞生蛋蛋生雞」這般高深難解永無答案的繞口令繞昏了。

  祁繁將蕭溶往屋子裡一推,「丟人吧你,進去洗手準備吃糖。」

  欲哭無淚的蕭溶滿懷仇恨的啃著手指進去了,秦長歌似笑非笑看著兒子,也覺得,挺丟人。

  這廂,祁繁見蕭溶安全進屋,無聲的鬆口氣,轉頭微笑盯著秦長歌,笑得極其可親。

  「姑娘是來買棺材嗎?看在我家少主人被你逼著認娘的份上,咱們可以讓利銷售。」

  ……

  秦長歌四面看看,歎口氣,道:「怎麼還是喜歡蹲在棺材店裡,凰盟那麼多商鋪,選個綢緞店也好啊。」

  祁繁笑意忽收。

  容嘯天鬆開的手指再次擱上劍柄。

  不過祁繁立即又笑了。

  「黃蒙?」祁繁神情茫然,回頭看容嘯天,「姑娘是不是找人?這裡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嗎?」

  容嘯天翻翻白眼,「我為什麼要幫你找我不認識的人?」

  秦長歌又一笑,「鳳凰的凰,約盟的盟。」

  第二十四章 凰令

  秦長歌又一笑,「鳳凰的凰,約盟的盟。」

  這一回祁繁也裝不成了。

  「你是誰?」祁繁這次的笑怎麼看都象只浮在表面上,「在下奉勸姑娘一句,在這裡,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些,否則在下再憐香惜玉,也不得不免費送姑娘棺材了。」

  秦長歌不理他,環顧四周,「連椅子都沒有,茶也沒一杯,這是待客之道嗎?」

  「哦,」祁繁伸手一讓,很誠懇的道:「敝店是棺材店,自然要做足棺材的生意,店內不設桌椅,唯大小棺材耳,清茶嘛……吃糖如何?」

  秦長歌四處望望,面不改色腳一勾,拖過一具小棺材坐下,輕笑道:「不鬧了,看看這個吧。」

  一方墨玉權杖,雕出層雲樓閣,旭日東昇,其間飛鳳翱翔,翅羽清晰,飛鳳雙目以火紅寶石鑲嵌,精光四射,燦爛華美。

  那鳳佔據了整個權杖的大部分,山河日月,殿宇樓臺,都被它淩雲之翼,踏於足下。

  墨玉紅晶,光華流轉,躺在雪白的掌心,倒真真是很美的場景。

  不過祁繁容嘯天,可沒心情欣賞美人柔荑。

  見權杖如見尊主。

  兩人呼的一下跳起來,齊齊變了臉色。

  容嘯天連聲音都變了,「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凰令!」

  當年,娘娘身死,他們潛入宮中救走小主人,他們都是親眼看見主子屍身的人,他當時想將主子屍身一併帶走,是祁繁力阻,說主子不會計較這些,若是帶走屍身引起皇帝疑問牽連出凰盟,那才對不起主子,祁繁臨走時,選了個個頭高的太監,砍下他的頭與肩膀,扔進火場中心火勢最烈之處,他道以那般火勢,等到撲滅,屍骸定然縮成一團辨不清晰,頭顱與肩膀那段,估摸著就是個嬰兒的長度,正好冒充,看不出四肢也正常,烈火燒掉四肢是常有的事,至於外殿那太監屍首不全,想必一個太監也不會引人注意,定以為是燒掉了滾哪去了。

  他當時幫著祁繁砍屍拖屍,經過娘娘身邊,看著她死狀之慘,抉去眼珠的雙眸,自後背入自前腹出的血淋淋的長刀,咽喉的血染的金撥子……只覺得一生的力氣,都似乎在接觸到那雙曾經明媚絕倫如今已成血洞的眼睛時,如水流逝了。

  祁繁的臉色,也白得象個死人……

  哦對了,還有非歡,非歡……平日裡那麼淡漠的一個人,對主子都愛理不理的,然而那刻他盯著屍體,臉色永遠也無法以言語來形容。

  主子死了,千真萬確!

  而上林庵後收藏權杖之地,是主子未雨綢繆的一處安排,重重機關,天下只有他們三傑得知!

  難道是非歡?

  可是,那夜,當他們發現非歡形跡可疑,責問非歡時,他一言不發拒不回答任何問題,在之後,他們悲憤的獲得了白紙黑字的證據,又發現他和宮中勾結,聽見他親口坦承對不起皇后的言語,怒極之下,他下了殺手,非歡後背中的是他的滅神掌,主子親傳,神也能滅,何況是肉體凡身的他!

  他是死定了。

  那是誰,她是誰?

  秦長歌目光流轉,見著他們迫切神情,難得的有些感動,輕輕道:「我是宮中一個宮女,叫明霜,睿懿皇后生前,曾經告訴過我一些事。」

  祁繁扯扯嘴角,「皇后不會輕易將凰盟的事告訴誰,你有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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