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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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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行事匆匆,我想連龍袍都是叫人連夜趕制的吧,但分析起來這卻不失為明智之舉——早日確立自己的帝位,以免夜長夢多。 這幾天我被軟禁著,雖然依舊是好吃好喝地供著,每日定時有太醫過來查看我的病情,但無論我問什麼,他們都三緘其口,顯然事前被嚴厲地交代過。 我沒有見識到這次登基大典,但是我能想像得到太監是怎樣扯著尖細的喉嚨宣告權禹王受命榮登大寶,而這肯定說是大胤皇太后的旨意,末端肯定蓋有那鮮紅的鳳璽印章。 這幾天我什麼都不能做,我又想起了福兒。聽說昭嬌知道福兒死後,一點也不留戀自己的孩子,也自殺身亡了,她之前愚蠢的行為害了她的弟弟也害了她自己。而我一直在想福兒與朱妘到底是怎麼死的,那天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仔細回想以前後宮發生的種種,想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我隱隱地猜測到什麼,現在卻無法求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早知道終會有今天這樣一個結局,我當初不惜篡改遺詔讓顓福登基又是為了什麼?顓福當皇帝當得並不快樂,可是這孩子一直為了我在努力,這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內心清楚這皇位來得不明不白,所以才更加嚴厲地要求他,希望他不會辜負這奪來的皇位。 我與顓福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裂痕了呢?恐怕是從要求他大婚開始的。 可是這我難道做錯了嗎?男大當婚是天經地義之事,何況作為一個皇帝。 莫非我選擇朱妘是個錯誤?為了選擇這樣一位有利於皇權穩定的皇后,我甚至拋棄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沒有選擇玳君。 是因為他氣惱我拆散了他與玳君嗎?可是玳君無法生育還一直霸佔著聖寵,後宮遲遲沒有子嗣,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不該制止嗎? 朱妘和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到底是顓福殺了朱妘還是朱妘毒死了福兒?顓福又為何要殺害自己的皇后與孩子呢? 可悲的是我百思不得其解。 桌上地下已經滿滿都是黑字白紙,我執筆低頭繼續為顓福抄寫地藏經文,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近似懲罰。 夜已深,而我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也不可能入睡,我還不知道我女兒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了委屈。 屋門附近的紙窗上映著兩名侍衛直直的身影,在這月夜顯得極為單調乏味,讓人不由得生出一些煩躁。 這時一個躬著身的人影小步地跑了過來,停到兩名侍衛面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兩名侍衛竟隨之離去。 一時窗外竟變得空落落的,我有些驚疑,沒有侍衛看守,是已經撤銷了對我的軟禁嗎? 我趿了鞋下床,想去看看究竟,這時門外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許久沒有動彈。 是誰?我躊躇著來到門口,摸索著打開門。 外面的月光照耀著那明晃晃的龍袍。 是權禹王,不,是新即位的皇帝。此時我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他了,本是應當他朝貢的年歲我也命顓福回絕了。 我連連後退幾步,他大步上前什麼也不說,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順便重重帶上了後面的門。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推拒著叫道:「你這個卑鄙的篡位者!」 「是。如果只有皇帝才配享用你那千金之軀的話。」他的眼神波瀾不驚,陰沉地回答。 他將我拋在地上的一塊波斯地毯上,我被撞得生疼,想要起身時他沉沉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 旋即他的唇覆了上來,我睜大眼睛,震驚得甚至忘記了抵抗。 …… 折騰了一晚,他似乎也有些疲累,但他卻感覺到滿足。臨走時他威嚴地對我說:「朕要你,你什麼都不是,只是朕的女人。」 他走了,只留下一地淩亂的衣飾在提醒我昨晚發生的事情是多麼不堪。 遭遇這樣的奇恥大辱,我對生已經沒有什麼貪念,只是想到我的女兒將會孤零零地在這皇宮無人照顧,卻是怎麼也無法割捨離去,恐怕權禹王也是料定了這一點吧。 力量已完全透支,我的身體又昏又沉,哭著哭著自己便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待我醒來時室內點起了燭火,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我驚恐地發現坐在我身邊的竟是權禹王,只是這次他換了一件寶藍色團龍的常服,手正停在我的臉頰上,目光柔和地看著我。 「朕已經看你好一會兒了,你睡得真沉,有這麼累嗎?」他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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