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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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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傻眼了,未料到瑟瑟在水中,腰肢一擺,真的如同美人魚一般,向著前方箭一般遊去,身姿矯健優美自不必說。 不一會兒,瑟瑟似乎潛的深了,海面上一片平靜,黑壓壓的,誰也看不到海面下是什麼情況。 夜無煙負手站在船舷上,夜風蕩起他的白衫,呼啦啦作響,面具下的黑眸中閃耀著冷銳的光芒,直直凝視著海面。 前方嘩啦啦傳來一陣水聲,只見一個人影從水中冒了出來,似乎是要換氣,夜無煙看的清楚,那是沉魚。沉魚內力不及瑟瑟,屏息時間自然及不上瑟瑟。 海中,瑟瑟靈活地繞到沉魚身側,抓住了她的肩頭,玉指疾點,封了沉魚的穴道。瑟瑟已經破水而出,她一手擒著沉魚,向船這邊遊了過來。 到了船上,瑟瑟將沉魚放在船板上,正要詢問沉魚。夜無煙伸手一攬,將瑟瑟扯到了船艙內。 「怎麼了?」瑟瑟愣然問道。 「換衣服吧!」夜無煙淡淡說道,轉瞬走了出去。 瑟瑟這才察覺,自己所穿的魚皮水靠將身形毫無遮攔地顯現了出來,眉頭微微一顰,起身換上了衣裙。 再出來時,只見沉魚坐在船板上,任北斗問什麼,都是一聲不吭。 瑟瑟緩步走到沉魚面前,清幽的眸光定定凝視著她,柔聲問道:「魚兒,這麼晚了,你出海做什麼?」 沉魚聽到瑟瑟溫柔的話語,喉間頓時一哽,她緩緩抬起眸,淒迷的眸光在瑟瑟臉上流連一瞬,緩緩垂下了頭。 「魚兒,對不起小姐。」眸間,兩行珠淚緩緩滑落。 「魚兒,那田家村的田氏夫婦,並非你的爹娘吧?」瑟瑟輕聲問道。 「不是,魚兒本就沒有爹娘!也沒有親人。」沉魚澀聲說道。 瑟瑟心中一痛,她自然瞭解這種沒有親人的感受的。 「魚兒,這些年,我待你如何?」瑟瑟沉聲問道。 「小姐待我如親生姐妹!」 「即使如此,你也要背叛我嗎?還有澈兒,你是看著他長大的,怎地,竟如此狠心要害他呢?」瑟瑟心痛地說道。沉魚若是將澈兒此時乘船出海的消息傳出去,難免會遭人劫持。 沉魚淒聲說道,「我沒想害小公子,主人只不過是要小公子做人質罷了。」 北斗哼了一聲,道:「你真是太幼稚了。」 瑟瑟眸光一凝,輕聲道,「你的主人是誰?就是我蘇醒時,你口中的那個公子他到底是誰?」 沉魚凝視著瑟瑟的臉,眸中閃過一絲歉疚,「小姐,對不住,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魚兒……」瑟瑟心中氣惱,到了此刻,她還在維護著她的主子。 北斗凝了凝眉,畢竟,他和沉魚在一起呆的時間也不短,看到她如此固執,心中氣急,冷聲道:「沉魚,到了此時,你還不老實交代!或許還可以留的一命。」 沉魚微笑著看向北斗,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緩緩說道:「北斗,你以為我還想活嗎?我還能活嗎?」 瑟瑟心中一沉,趨步上前,道:「魚兒不要做傻事!」 沉魚笑了笑,「小姐,我對你不住,這份情意,魚兒今生無法報答了,只有來生再報了。」言罷,一抹紫黑色的血從唇角蜿蜒而下。 「魚兒……」瑟瑟心中頓覺淒然。 沉魚望著瑟瑟,瞳仁漸漸散開,她的聲音細弱遊絲,只是,唇角卻泛出一縷淺笑,如春花般慢慢綻開。 瑟瑟抱著沉魚的身子,感覺到她的身子漸浙冷卻,心底一片淒然。 在瑟瑟看來,沉魚並非心狠手辣的人,可是,到底是什麼,使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便死心塌地地為別人奔命。四年前,也不過才十三四的年歲啊!而今夜,她最終因此丟了命,可是這孩子竟還是這樣的甘心所願。 瑟瑟抱著沉魚,感覺到她懷中有什麼東西滑落了下來。她眸光一凝,發現那是一卷羊皮紙,打開看時,卻見上面繪製著水龍島的防禦分佈圖。 瑟瑟心底一寒,這圖應當是沉魚要交給他的主子的。 夜無煙看到那羊皮紙,眸光卻忽然一凝,他伸手從瑟瑟手中接了過來,卻不去看那羊皮紙上的圖,而是反反復複地看那羊皮紙。 瑟瑟凝聲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這羊皮紙……」夜無煙忽然頓住了話頭,漆黑的眸間閃過一絲寒芒。 瑟瑟心中疑惑,接過羊皮紙來,神色也忽然一頓。 她在夜無涯的府邸中居住過一段時日,知曉無涯於筆墨紙硯一向講究。她在他府中看過一遝子這樣的羊皮紙,是他特製出來的。四角剪裁,是流線型的花紋,右下角還印著他自己畫上去的水紋。 瑟瑟看著這熟悉的羊皮紙,心中咯噔一聲,她不是沒懷疑過無涯,可是,又幾次三番被自己推倒了那個懷疑。因為,在她心中,無涯是那樣雲淡風輕的人兒。他和她初識不久,他就能捨身救她,怎麼會,做出陷害她的事情!? 可是,望著這眼前的羊皮紙,瑟瑟心中,還是難以相信。四年前,從黑山崖下救起她的藍衫公子真的是無涯! 說他救了她,她信,可是那些事情的主謀,挑起赫連傲天和夜無煙的間隙,竟然是無涯嗎? 夜無煙似乎也是認識這種特製的羊皮紙的,眉頭微凝,深邃的鳳眸愈加深邃。 「你也識得這羊皮紙?」夜無煙低聲問道,眸中一片高深莫測。 瑟瑟點了點頭,抬睫問道:「我覺得無涯不是那樣的人!」 夜無煙眯眼,望著月色下,瑟瑟清馥的眉眼,他淡淡說道:「我也不相信,可是……」他沒有再說下去,他知曉無涯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可,他對瑟瑟的興趣,他卻是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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