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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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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握著投矢,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瞄了良久,用力一投。只聽得「咚」的一聲,投矢就連壺口都沒碰到,只在壺身上彈了一下,便掉落在一旁。 「哈哈哈,原來果真是不會投啊!」肆無忌憚的笑聲響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原本看瑟瑟如此膽大,竟敢挑戰羅哈,還以為她真的有兩下子,指望著她能贏了羅哈。卻不料第一投,連壺口都沒碰到,頓時都頗為失望。 到底這個女子會不會投壺? 瑟瑟凝眉搓了搓手,乍然失去了半數內力,有些不適應。這次用的力道若是按以往的內力,必是進了,對於現在的內力,力氣確實嫌小了些。看來還是要稍微加大力度。 無視身側的譏誚聲,瑟瑟又投了幾支,同樣都是撞在壺身上彈飛。到了隨後幾支,雖然還是不中,卻已經能夠觸到壺口。 瑟瑟在眾人的譏誚和嘲弄聲中,投完了手中的十二支簽壺。 司射大聲宣佈道:「江姑娘,一支未中。」 司射報完,不說別人的取笑聲,就連青梅紫迷北斗和南星,臉上都掛著一絲羞意。 瑟瑟卻翩然凝立在那裡,不怒不急也絲毫沒有羞意,她盈盈淺笑著,神色從容。 輪到羅哈投了,他滿不在乎地走到紅線前,一支一支投了進去。 最後司射報道:「羅哈王子,十二連中!」 很顯然,這第一局,是羅哈王子贏了。 「江姑娘,你還要不要比?」就連司射都輕聲問道。 「當然要比了!」瑟瑟淡淡說道,聲音清澈柔和。 眾人都有些迷惑了,這姑娘莫不是想要陪羅哈王子,所以才會和他賭?若非如此,就是腦子有問題。 第二輪投壺開始,這次瑟瑟投了兩支,都是在壺口彈飛,一直到投到第六支,只聽得「咕咚「一聲,投矢終於落到了投壺中。 「咦!中了!」有人譏誚地笑道,「總共投了十七支,才進了一支。竟然也能中一支,還不錯嘛!」 譏笑聲還沒完,就聽得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瑟瑟手中的投矢如同連珠弩一般,竟是支支都投入了壺中。一旦掌握了技巧,拿捏好了力度,瑟瑟就沒有失手的可能。 譏笑聲,終於銷聲匿跡。 羅哈王子看的也有些傻眼,也有些迷惑,看來她也是練過的。不過,這點伎倆還是無法勝過他。也沒當回事,拿起投矢,十二支連進了十一支。 第二局還是羅哈勝。 眼下局勢,只要羅哈再勝一局,五局三勝,就不用再比了。 第三局,羅哈依舊是中了十一支。 瑟瑟神色平靜地執著投矢,一連串的咕咚聲響過,竟是十二連中。 圍觀的眾人頓時驚呆了,第一局還是一支也沒中,現在卻是十二連中?莫非是看錯了,都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 「江姑娘,十二連中!」司射高聲唱諾道。眾人這才相信是真的。 第三局,瑟瑟終於勝了一局,唇邊掛著瀲灩的笑意,燦如朝霞。 人群中的莫尋歡,視線凝注在瑟瑟唇邊的笑意上,眸光閃了閃,唇邊也勾起一抹不動聲色的笑意。 第四局,羅哈先發,投了個十二連中。 這下子他的那些朋友們又開始叫囂了。十二連中,看她還怎麼勝。 瑟瑟微微笑了笑,從小二手中接過一支矢。 抬手,輕投,投矢好似長了眼睛般落到了投壺中,卻在壺內壁一彈,又回到瑟瑟手中,瑟瑟再投,投矢落入簽壺中後,再次飛了回來。她就如此這般地投著。眾人只聽得耳畔皆是咕咚咕咚的聲音,眼前是瑟瑟的月白色雲袖劃出的一道道迷離的光影,那從寬袖中露出的纖長白皙的玉指,偶爾從雲袖中探出,讓人情不自禁想到: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時間,眾人都看傻了。一個個張口結舌,呆在當場。 「好技藝,好技藝。以前只聽聞文帝之時,有人能投矢而返,不想今日竟能親自目睹。真乃奇事!」剛才敗在羅哈手上的錢三爺在一旁輕歎道。 羅哈也傻了眼,再沒想到瑟瑟竟有這樣的技藝。 如今雖然才是平局,可是接下來那一局,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投了。因為就算他依舊是十二連中,她還是可以勝他的。 「羅哈王子,還要不要投下去。」這次換司射問羅哈了。 羅哈王子沮喪地擺了擺手,大聲道:「投什麼投?」 「不投就是認輸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馳馬難追,還請羅哈王子不要再為難這位公子了!」瑟瑟凝眉冷冷說道。 羅哈王子看了看瑟瑟,回首對莫尋歡道:「莫尋歡,算你有福氣,遇上這麼美的小女子給你出頭。哼……」言罷,帶著幾個王孫貴族匆匆離去。 賭局散了,但是,瑟瑟卻成了盛榮賭坊的一個傳奇。在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會議論到這位姓江的投壺高手。 人群散去,諾大的大廳刹那間變得空蕩蕩的。 莫尋歡沒有走,盤膝坐在地上,擺弄著他懷裡的箜篌。 南星不滿地走到他面前,說道:「唉,我說,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家老大。若不是我家老大出手,你的箜篌怕早就粉身碎骨了,還用的著修?」 「我有讓她幫我嗎?」莫尋歡淡淡說道,既沒有感激涕零,也沒有不滿,神色淡淡的,就好似一切就是應當一般。 南星聞言,心中頓時就來氣了,冷聲道:「枉你生的如此人模人樣,怎地如此不知好歹!」 「南星,不得無禮。」瑟瑟輕聲斥道,其實莫尋歡說的沒錯,他確實沒讓她救他。是她看不下去那幾個人對他的欺淩。 「公子瑤琴箜篌都彈得不錯,何以要為那些粗俗的人演奏?」瑟瑟淡笑著問道。 莫尋歡低著頭,伸指輕輕撥弄著箜篌的琴弦,墨黑的髮絲垂下來,遮住了他美玉般的臉頰,在瑟瑟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濃密悠長的睫毛翹了翹。 「我撫琴,從來都是為知音而奏。」他淡淡說道,聲音低緩如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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