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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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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放開夏荷,姿勢優雅地坐在夜無煙對面的雅座上,悠然淡笑道:「在下一無名小輩,不知這位公子何以要見在下?」 「公子方才一掌劈碎屋內紅柱,功力深厚,絕非一無名小輩可以為之的!」夜無煙挑眉道。 一頭墨發在腦後松松束起,斜斜插著一支白玉簪,狹長鳳目眼角斜飛,唇角斂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此時的他,不似回城時的戰袍加身,也不似夜宴上的盛裝宮服。此時的他,只是隨意的一件衣衫,看上去依舊風采卓然。 瑟瑟黛眉一挑,故作驚異地問道:「不想在下方才在屋內粗俗的一面,也被公子打聽到了,真是慚愧!」 「在下很仰慕公子的武功,很想和公子交個朋友!」夜無煙悠然道。他的眸光從瑟瑟玉臉上掠過,看到瑟瑟滿臉的唇痕,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交朋友,怕是在下高攀公子了。」瑟瑟淡笑道。 「公子客氣了,本公子敬你一杯!」夜無煙話音未落,手指向面前的杯子輕輕一彈。 瑟瑟但見眼前寒光一閃,通透的琉璃盞帶著緋紅色美酒直直向她襲來。 瑟瑟不想夜無煙出手如此迅捷,兩人距離本近,這酒杯來勢極快。瑟瑟不禁微微變色,她自知自己武藝精在輕功和暗器,定是不如夜無煙的內力。此番若是硬接,縱然接住了,也勢必會灑一身殘酒,她可不想如此狼狽。 心思忽轉,已是有了計較,她伸袖在酒杯上輕輕一拂,笑吟吟道:「公子客氣了,可惜的是,在下從不飲酒,不如轉讓給在下這位小廝吧。」 那琉璃盞在瑟瑟一拂之下,轉換了方向朝南星而去,速度比之先前慢多了。方才瑟瑟已經暗中化解了那杯中所攜的大半內勁。 南星不白機靈,以樣學樣,伸出手指,在來勢已慢的琉璃盞上輕輕一彈,「謝公子盛情,不過小的今日有些不適,美酒在前,卻是不能喝,可惜可惜!」 他連叫可惜,借著一彈之機,借機化解酒杯上的內力。 那酒杯中的內力在瑟瑟和南星兩人手中接連化解,已大不如之前淩厲,到了北斗面前時,北斗伸手在來勢已慢的杯底輕輕一托,暗中使力,酒杯中所余內力已然化解得蕩然無存。 北斗輕輕巧巧地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道:「謝公子好意!」 夜無煙眼見得瑟瑟如此取巧,一杯酒,竟被他和手下聯手化解,很是佩服瑟瑟的應變靈活。 「在下謝公子好意,回贈一碟桃酥!」瑟瑟低眸瞧見圓桌上一碟子桃酥,笑吟吟說道。她伸袖輕卷,將碟子掩住。手底卻絲毫不閑著,玉指夾起桃酥,一個接一個飛執而出。 她言笑晏晏,出手卻狠辣無情,自然是為了今日在香渺山上他對她的無情出一口氣。她出手速度奇快,角度極其刁鑽,每一塊桃酥都向夜無煙身上大穴飛去。 她「暗器千千」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若要比暗器,她倒是真的不怕。 夜無煙見一碟子桃酥從不同的角度和方向朝他襲來,心中一凜。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快還擊,起身躲閃,倒也能躲開,但是未免有些狼狽。只得伸袖一甩,迎了上去。 「暗器千千,閣下莫不是名滿京師的纖纖公子?」夜無煙雙手左右開弓,用袖子將那些桃酥盡數籠住,悉數倒在圓桌上。桃酥在兩人之間一來一往,已被真氣蕩為碎末。再看夜無煙純白的袖子,已經沾染了一片片油蹟。 瑟瑟倒沒想到遠在邊關的夜無煙也聽過她纖纖公子的名頭,微微笑了笑,挑眉道:「不錯!」 夜無煙冷冷拂了拂袖子,所幸桃酥非利器,若是換成其他暗器,他這般躲法,勢必會受傷。剛思及此,便覺得右手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右手指尖上隱有寒芒閃耀。 夜無煙臉色一寒,厲聲道:「原來你在桃酥裡嵌了銀針?」這桃酥明明是早就擺在桌上的,他是何時將銀針嵌入的,莫非就是執起桃酥的瞬間?速度如此迅捷,看來眼前之人是精於暗器之道的。 「是又怎樣,是你太大意了!」燈光流轉下,瑟瑟淡笑道。她自知這個男人不好對付,是以,在拈起桃酥的瞬間,便向裡嵌入了銀針。她知夜無煙今夜勢要擒她,她若想安然離去,必須有要挾他的條件。 夜無煙身後的金總管見狀,正要出手,卻被夜無煙伸手擋住。他倒也不惱,挑眉笑道:「你以為如此便能制住本王嗎?」夜無煙直接挑明瞭身份。 雙方不用再躲躲閃閃,瑟瑟淺笑盈盈地說道:「這銀針上浸有劇毒,璿王不會沒有發現吧。三個時辰後,毒便會發作。若是你放過我們,解藥我自會派人奉上。」其實那銀針上並沒有毒藥,瑟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會用毒。此刻,瑟瑟只是在賭,她賭夜無煙不敢運功。 「主子。」一側的金總管聞言,臉上早已沒了血色。 夜無煙冷笑道:「本王怎麼沒聽說過,纖纖公子也精于用毒?」這話是明顯懷疑銀針是否有毒。 「雖然不善於用毒,但是,也會視對象偶爾用之,像璿王這樣的大人物,小小的銀針怎能傷得了你,當然要用毒了。璿王若不信,不妨運功試試?只是一運功,毒就無解了。」瑟瑟哀歎著說道。 夜無煙負手立於瑟瑟身前,深幽如墨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瑟瑟。 瑟瑟在他冷冽的眸光注視下,隱隱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意將自己籠罩,壓得她心中極不舒服。眼前這個男人,再不是方才的雲淡風輕,整個人似乎已經化成了一把冰冷的利劍,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瑟瑟仰著頭,保持著唇邊那抹淡淡的笑,但是,內心深處卻早已笑不出來。不過,她也明白,此時自己不能露出一絲膽怯之意,否則,一旦被他識破,事情必會不可收拾。 僵持了好久,瑟瑟終於聽見夜無煙冷冷的聲音淡淡傳來,「好,我放你們走!」 周遭殺意頓散,瑟瑟心中一松,隱隱感到額頭冒出了細汗,這個男人,倒真是令人難以招架。 「多謝,待我們安全後,我自會派人將解藥送到這裡來!」江瑟瑟帶領北斗南星和風暖向門外退去。 夜無煙雙眉緊鎖,目光如炬般盯著他們,忽而開口道:「你記住,本王生平最恨人挾持,而你們已然挾持了本王兩次,下一次,本王不會再放過你們。」上一次是風暖挾持了伊盈香,這次是瑟瑟給他下了毒。這兩件事,大約是他回京後,最令他憤怒的事情了吧。 胭脂樓門外的埋伏已然撤去,瑟瑟在大門口攔了一輛馬車,直向京城外馳去。 風暖酒意還不曾醒,靠在榻上睡得正香,噴出的氣息裡,酒意濃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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