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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荷張大了嘴看著我,連連念叨:「天啦,小姐你真的不記得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什麼完了,幾天不見,青荷你這丫頭說話怎麼連碧葉也不如了。」不知何時,門口突然多出一個人來,我心中一驚,他何時進來,竟然全無聲息。只見他全身素白,手持摺扇,散發披肩,全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只見他眉目清秀,豐神俊朗,身形雖纖秀卻是風華正茂,一雙眼睛正含笑看著我。

  哇,真是一個帥哥,只是美得很中性。

  他徑直朝我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笑著問道:「小姐可好些了?這幾天文昕出了府去辦事,只是小姐一直昏迷,所以也沒能及早通報,小姐不會生氣吧?」

  我連忙脫開他的手,心中不禁詫異,這人也太大膽了吧,當著丫頭的面就這樣跟我親近。就算長得帥也不能有特權吧,當自己是情聖啊?

  他見我對他一臉戒備,不由得一愣。複又笑道:「小姐生文昕的氣嗎?怪我沒有守在你身邊?小姐要生氣也是應該的,等小姐身子好了,要怎麼罰我都行。只是你剛剛才好些,別再氣著自己的身子。」

  我看了看他,轉身沒理他。

  他似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走的時候,見小姐呼吸尚可,身上也並無大的傷口,想必子默救小姐出來時,必定是護了小姐周全。覺得小姐應該無大礙。況且府中有這麼多人照料,小姐定能醒來。只是我當時發現了些線索,不得不立即追查,所以才會舍你而去。小姐……若要怪文昕,文昕願意受罰。」說到此處,他竟有些卑微了。

  我心中一動,他說話如此謹慎小心,全然沒有半點大家公子的模樣,難道是對「我」有情?但見他眼神坦蕩,關懷之切,似有幾分情愛之意,我當真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什麼人了。

  只聽得青荷急道:「昕公子,小姐不是怪你,只不過是……」

  他就是昕公子?那個青梅竹馬之一?

  他轉臉看著青荷,眼神中似有冷意,追問道:「只不過是什麼?」

  青荷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對她擺了擺手,轉身朝床邊走去,一副送客的樣子。青荷忙低聲道:「昕公子,小姐身子不好,要歇著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文昕看了我一眼,眼神頓時有些冷漠,他起身走到門口,回頭道:「小姐既然不適,文昕就先告辭了,只是我與子默自幼便跟著小姐,現如今子默還在靜心齋裡,若是小姐還念著半分情義,就請小姐早點將子默放出來。」

  我一愣,子默在靜心齋裡?上次我也是聽到夫人說什麼靜心齋,銀巧便嚇得哭了,難道那是個恐怖的地方?只是這子默又是什麼人?聽起來,好象是他救了我,既然是救了我,應該是有功了,怎麼還會受罰?我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回過神來,文昕已經不在了。碧葉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笑著問道:「又是誰惹著我們的昕公子了?我看他的臉色真是臭得要命。」

  青荷拍了她一下,道:「死丫頭,別多嘴。藥好了,快給小姐服用。」

  碧葉吐了吐舌頭,將藥端給我,我看著青荷,心想可能還得靠這丫頭才能解開我心中之謎了。

  上部 第一卷 第6章 文武公子(上)

  自從那天文昕走了之後,我心裡一直搞不明白狀況。雖然文昕日日都來問候,但卻對我冷淡了許多。我因為嗓子說話還不利索,也無法好好地問清楚,只得見無人的時候,問問青荷。只是我這屋裡總是人來人往的,難得會有個清靜的時候。夫人倒不常來,我娘幾乎天天都在我屋裡。我還一心惦記著怎麼才能回到我那個時空去,只是如今哪兒也去不了,到哪裡去找得到那個奇怪的牌子。

  我娘每天過來,也只是做做針線,跟我說說話。聽她的解釋,說是過不久,明南王就要進京,皇上讓父親負責安排此事,所以父親總不得空來看我,但每天都會詢問我的狀況,他心裡對我還是十分關心的。讓我不要怪父親。我連他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哪有閒心去怪他。我平時裡和心瑜要好,只是心瑜也一直病著,夫人怕我們見了反而對身子不好,所以也不讓她過來。

  我聽得無聊,心想我娘既然在府裡算是個主子,想必對子默的事也是知道的。於是心中一動,拉過她的手來,在她的手心裡寫了個默字。

  她關心地看了看我,道:「傻孩子,你擔心子默啊?這次他雖然是救了你,但害你身陷火場,昏迷了幾天,本也是他失職,所以你父親才會罰他。」

  失職?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

  我娘見狀歎氣道:「璃兒,娘知道你心腸軟,見不得自己的人受苦。文昕也托了司杞在老爺那兒說了幾次,只是老爺這會子忙,也確實沒時間來處理這件事。畢竟子默是你的人,要如何處置,你自己想清楚。」

  我的人?我的什麼人?下人嗎?不管怎麼樣,他總算是救了我,看來我還是應該為他盡盡心才對。

  我當即做出一副身困心乏的樣子,懶在床邊,想要休息。我娘見了便將屋裡的人都遣走了,我單獨留了青荷伺候,見人都走光了,讓青荷將房門關了,取出紙筆來細細地問青荷。

  青荷道:「難怪,原來是小姐真記不得了,我也覺得奇怪,自從小姐醒了以後,就沒問過默公子和昕公子,他們一向跟小姐形影不離,雖不說是好得不得了,卻也跟了小姐十年了,況且默公子救小姐出來的時候,好象也是受了傷的,按理小姐決不會不聞不問。」

  我一驚,連忙寫道:「子默也受了傷?傷了哪裡?」

  青荷道:「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言公子說好像是受了傷。現在他在靜心齋也快十天了,奴婢還真有些擔心呢。」

  言公子?怎麼又冒了個人出來。我覺得頭腦發漲,繼續寫道:「文昕、子默究竟是我的什麼人?言公子又是什麼人?」

  青荷緩緩道:「小姐,這阮府裡,每一個主子都有文武公子護佑,文昕是你的文公子,子默是你的武公子。他們從小就跟著你,在這府裡,論文韜武略,人才武功,誰也比不上他們。我聽說啊,小姐五歲時第一眼看到他們便要了他們,可如今……」

  我擺了擺手,繼續指了指言公子。

  青荷道:「言公子是二小姐的武公子啊,當時靜氣園著火,子言、子虛、子淵三位公子都在,為了救你,連老爺的武公子元豐都來了。」

  原來如此,這家人還真是奇怪,每個主子都有文武二公子護佑,這樣看來,文公子相當於軍師,武公子相當於保鏢了。有權有錢的人有個保鏢不稀奇,只是人人都有軍師就奇怪了。如果是個男子,有個文公子當軍師卻也說得過去,為了仕途前程,有個智囊總是好的。我一個女孩兒,要個軍師有什麼用?

  心下正在疑惑,只聽得青荷又道:「前幾日昕公子去求了司杞公子幾次,希望司杞公子,哦,小姐,這司杞公子是老爺的文公子,他一向都喜歡昕公子的。昕公子求司杞公子給默公子說說情,可杞公子說老爺這幾天忙,他也沒辦法。唉。」

  這一堆公子聽下來,我已經兩眼發直了。看來我想把這一大家子的人認完,恐怕都得花些時日,不由得懷念起上課打瞌睡的好日子來。但一想到那個子默還在什麼靜心齋裡,只得又強打起精神問道:「這麼說要把子默放出來,只有去求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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