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長相思3思無涯 | 上頁 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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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波的回音中,璟快步走了過來,先把站在峭壁邊的小夭拉到自己身邊,才向馨悅行禮。

  馨悅對小天說:「看看!這才不過大半個時辰,他就不放心地尋了過來。小夭,你是個有福的,一定要好好惜福!」

  小夭總覺得馨悅話裡有話,可仔細想去,又沒有一點惡意,小天微笑著說:「我會的。」

  馨悅說:「我先走一步,去和爺爺拜別,你們慢慢下山吧!」說完,不等璟和小夭回答,她就施展靈力,飛掠下山。

  第九章 魂夢安能定

  孟夏之月,距離璟和小夭成婚只剩一個月,按照習俗,兩人不能再見面。璟不得不回青丘,試穿禮服,檢查婚禮的每個細節,確保一切順利,然後就是——等著迎娶小夭了。

  整個塗山氏的宅邸都翻修了一遍,他和小夭日後常住的院子完全按照小夭的心意設計建造:小夭喜歡吃零食,園內有小廚房:小夭喜歡喝青梅酒,山坡上種了兩株青梅:小夭喜水,引溫泉水開了池塘……

  雖然長老已經考慮的十分周到細緻,可當璟把園子看成了他和小夭的家時,對一切的要求都不同了,他親自動手,將家具和器具都重新佈置過,長老看璟樂在其中,也就隨璟去。

  孟夏之月,二十日,胡聾傳來消息,塗山瑱病危,已經水米不進,清醒時,只知道哭喊著要見爹爹。

  胡聾和胡啞是親兄弟,也是璟的心腹,自塗山瑱出生,他就一直負責保護塗山瑱,雖然他深恨意映和篌,卻無法恨怨塗山瑱,對瑱一直很好。

  璟不忍意映被識神吸幹靈力精血而亡,巧施計策,讓意映病故,暗中卻安排意映離開了青丘。

  意映以前很愛熱鬧,各種宴請聚會都會參加,和各個氏族都有交情,整個大荒從西北到東南,很多人都見過她。如今意映卻十分害怕見到人,璟想來想去,也只有清水鎮可以讓意映安心住著,所以把意映送到了清水鎮。

  雖然意映不必再用靈力精血供奉識神,可畢竟以身祭養過識神,已經元氣大傷。縱然仔細調養,頂多熬到瑱兒長大。璟為了不讓意映消沉求死,也為了讓瑱兒能多和母親聚聚,每年春夏,都會派胡聾送瑱兒去清水鎮住三四個月。今年因為他要成婚,特意囑咐胡聾秋末再回來。可沒想到瑱兒竟突然病重。

  胡聾是穩重可靠的人,消息絕不會有假,還有二十多天才是大婚日,來回一趟並不耽誤,可璟心中隱隱不安,似乎不應該去,但瑱兒縱然不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侄子,何況在瑱兒心中,他就是父親,如果瑱兒有什麼事情,璟無法原諒自己。

  璟思量了一會兒,決定帶著胡珍趕往清水鎮,同時命令幽帶上所有暗衛。

  這是璟第一次要求最嚴密的暗衛,幽愣了一愣,說道:「下個月就要大婚,如果族長有什麼預感,最好不要外出。」

  璟問道:「如果瑱兒出了什麼事,我和小夭還能如期舉行婚禮嗎?」

  幽躬身說道:「明白了!請族長放心,我們一定讓族長順利回來舉行婚禮,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臨行前,璟給小夭寫了一封信,告訴小夭他必須去一趟清水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讓小夭不要擔心,有暗衛跟隨,他會儘快趕回青丘。

  璟趕到清水鎮時,已是第二日拂曉時分。

  意映坐在榻旁,身穿黑衣,臉上帶著黑紗,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只一雙剪秋水為瞳的雙目留在外面。

  璟問道:「瑱兒如何了?」

  意映神思恍惚,指指榻上沒有說話,胡珍上前診脈,璟俯下身子,柔聲說:「瑱兒,爹爹來了。」

  瑱兒迷迷糊糊中看到璟,哇一聲就哭了出來,伸手要璟抱,聲音嘶啞地說:「爹,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璟把瑱兒抱在懷裡:「不哭,不哭!你可要堅強,爹帶來了最好的醫師,待病好了,爹帶你去看大海。」

  瑱兒有氣無力地說:「我要看大海。」

  璟和瑱兒都期待地看著胡珍,胡珍皺皺眉,放下瑱兒的手腕,查看瑱兒的舌頭和眼睛。璟看胡珍臉色難看,微笑著對瑱兒說:「睡一會兒,好不好?」

  瑱兒本就很疲憊困倦:「嗯,我睡覺,爹爹陪我。」

  「好,爹爹陪你。」璟的手貼在他的額頭,瑱兒沉睡了過去。

  璟這才問胡珍:「是什麼病?」

  胡珍說:「不是病,是毒。」

  璟顧不上探究原因,急問道:「能解嗎?」

  胡珍慚愧地說:這是狐套毒,下的刁鑽,我解不了,但西陵小姐能解,只是時間有點緊……」

  一直沉默的意映突然道:「胡珍,這些年倒有些長進,居然能辨認出狐套毒。其實,何必往遠處尋什麼西陵東陵,直接找下毒的人要解藥不就行了!」

  璟說:「這倒也是個辦法,可下毒的人是誰?你有線索嗎?」

  意映指著自己:「近在你眼前。」

  胡珍失聲驚呼,下意識地擋在了璟面前,怒問道:虎毒不食子,你竟然給自己的兒子下毒?」

  璟驚訝地盯著意映,眼中也全是難以置信。

  意映笑道:「你安排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像狐狸,如果不是用這刁鑽的毒,讓他們相信瑱兒快死了,如何能把你請來?」

  璟冷冷道:「我現在來了,你可以給瑱兒解毒了。」

  意映愣了一下,笑問:「你就不問問為什麼要把你誘騙來?」

  璟猛地抓住意映的胳膊,把她拖到榻前:「解毒!」因為憤怒,他的聲音變得十分陰沉,清俊的五官也有些猙獰。

  意映無力地趴在榻上,仰頭看著他,眼內忽然就有了一層淚光:「你是真的很在意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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