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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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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錦打了個冷戰,對站在天牢內的高硯語說道,「四弟,人各有命數,你死後,我還是會叫老太爺將你作為高家子嗣埋葬在高家墳塚前,你殺了人,又牽連無辜,本該……」 杜若錦不忍再說下去,當即帶著殘歌離開,身後聽見高硯語醒悟過來,有些惶恐得叫道,「二嫂,二嫂,硯語……」 杜若錦沒有去聽,高硯語說什麼都不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杜若錦在獄卒的指引下,又去了關押高步青的天牢,杜若錦將高步青接出,高步青欣喜不已,而杜若錦卻始終沒有告訴他,他的幼子當日也在天牢…… 杜若錦、高步青還有殘歌,一起回到高家,高家上下因為高步青的回來,顯得興奮不已。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是痛哭流涕,兩個人之間因為這一劫難,顯得不再那麼針鋒相對,竟然互相推就著,要高步青去對方的房間用膳,杜若錦聽了發笑,說道,「不如大家一起用膳,豈不是熱鬧?」 大夫人和二夫人面上一紅,大夫人輕咳了幾聲,佯怒得沖杜若錦說道,「既然如此,你來安排吧。」說罷,便挽著二夫人一起跟在高步青後面走了。 杜若錦苦笑不已,將鶯歌把各房的大丫鬟們叫過來,吩咐了晚膳時的用度,又見高老太爺房間裡始終沒有人侍候,心裡也發愁,於是又將在高家服侍時間長的丫鬟媳婦送過去一兩個,高家風波還未平息,杜若錦可不想再往家裡招些妖魔鬼怪進來,實在沒有精力應付。 待到晚膳之時,杜若錦問鶯歌,說道,「三少爺那邊,你曾去過嗎?」 鶯歌說道,「鶯歌方才倒是去過紙渲堂,可是聽裡面的丫鬟們說,三少爺在房間裡小憩,不見人,鶯歌未及說話便被丫鬟們給擋了回來,看來少不了要二少奶奶親自走一趟了。」 杜若錦心歎,未及說什麼,便聽見鶯歌又說道,「鶯歌還聽說,紙渲堂的人還在收拾行李呢,說三少爺不日就走了……」 本來杜若錦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去請高紙渲,現在再也不肯遲疑半分,當即去了紙渲堂,紙渲堂如往常一般安靜,丫鬟們見是杜若錦,除了請安示意再也無其他。 可是,在高紙渲門前,杜若錦吃到了閉門羹。 「是我。」杜若錦再次叩門。 「你先回去吧,我乏了,想獨自歇一歇。」高紙渲的聲音有些慵懶而倦怠,似是努力才讓自己發出聲音。 杜若錦站在門前,等了片刻,卻始終不見高紙渲過來開門,心裡吃不住勁,轉身而去。 待出了紙渲堂,又想起還未問他,到底要去哪裡,於是又折回身,猛然大力敲門,聲音也大得很,「高紙渲,高紙渲……」 門倏地開了,杜若錦幾乎是被拉著進了房間,旋即就被按在了掩上的門的後面,高紙渲狠狠地低喝,「告訴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杜若錦吃了一驚,這才發現高硯語身子很燙,面色也潮紅,似是在發熱,杜若錦伸手觸及他的額頭,大驚失色,說道,「高紙渲,你在生病……」 高紙渲一把將杜若錦觸到他額頭上的手拿開,粗魯而霸道得說道,「這點小病,死不了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結局 杜若錦吃了一驚,這才發現高硯語身子很燙,面色也潮紅,似是在發熱,杜若錦伸手觸及他的額頭,大驚失色,說道,「高紙渲,你在生病……」 高紙渲一把將杜若錦觸到他額頭上的手拿開,粗魯而霸道得說道,「這點小病,死不了人……」 杜若錦的目光中閃過那麼一瞬的不可置信,可是她的自尊告訴自己要逃離,要儘快逃離紙渲堂,於是奮力將高紙渲推開,拉開門轉身欲出。 身後,高紙渲用那幾乎不顯露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你來,難道不是想問我,到底要去哪裡嗎?」 杜若錦硬生生咬住牙,挺直了脖頸,說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說罷,飛快得轉身而去,任憑身後的男人如何用目光將自己灼傷…… 到了晚膳之時,高老太爺也被扶上了桌,高家唯獨嫁出去的高良辰,還有高紙渲不在,大夫人問道,「咦,紙渲呢?他不是在紙渲堂嗎?為什麼沒有過來?」 二夫人未及答話,便聽見高步青說道,「紙渲病了,我回來後去瞧過他,我囑咐過他,不要再出來受風加重病情。」 大夫人「哦」了一聲,又眉開眼笑得對高步青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爺平安歸來,我們高家上下又能在一起了。」 高步青也跟著笑,執杯而起的時候,突然望著高硯語空空的位置問道,「怎麼不見硯語呢?」 眾人齊齊將目光落在了杜若錦的身上,杜若錦明白,眾人肯定是以為接高步青出天牢時,便已經對高步青提過此事了,可是杜若錦如何在高步青興致勃勃的時候,潑一盆刺骨的冷水,那可是失子之痛呀,杜若錦確信自己無法面對這份痛快,所以她沒有告訴高步青這件事。 可是,高步青卻也跟著眾人的視線落到了杜若錦的身上,似是要從杜若錦這裡問出個究竟來,杜若錦心裡發秫,艱難得說道,「爹,四弟,四弟他……」 高步青這時也意識到了什麼,手裡緊緊握著酒杯,瞪圓了雙眼望著杜若錦,問道,「你告訴我,他究竟是怎麼了?」 杜若錦仍舊不敢說,高步青越是這般在意,杜若錦就難以開口,還是高美景,將手裡的筷子重重得拍在桌上,起身說道,「爹,還是美景來告訴你吧,當初殺死馬叔,刺死大哥的人就是四哥,甚至這次串通惠婕妤害您入獄的人,也是四哥……」 高步青頓時跌坐了下去,手裡緊握著茶盞,又狂聲大笑了起來,滿飲杯中酒,大吼道,「造孽呀,造孽呀,高家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我四個兒子,如今是要失去第二個嗎?真如果是那樣,還不如讓我去死好了。」 好好的晚膳,便在高步青痛不欲生的哀嚎中散了去,大夫人和二夫人留下來照料高步青,而杜若錦帶著鶯歌回到墨言堂,思略再三,又叫鶯歌從墨言堂那些疏通清目的藥給高紙渲送去。 鶯歌從紙渲堂回來說,藥被丫鬟留下了,鶯歌堅持說要見到三少爺,有個心直口快的丫鬟說三少爺已經出門了,不在紙渲堂。 杜若錦黛眉微蹙,高步青剛才還說過,他的身子不宜再吹冷風,他竟然還敢出去,他究竟去了哪裡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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