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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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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美景將懷裡抱著的惜人給杜若錦看,杜若錦不禁伸手去捏捏她的小臉,軟嫩嫩的覺得煞是可愛,過了一會,高美景將惜人交給奶媽帶下去了。 高美景拉著杜若錦在內室說話,這高美景也是好事之人,非要追問個究竟,要杜若錦將諸事一一說給她聽。 當杜若錦繪聲繪色,將整個事情發展講的跌宕起伏,高美景也隨著長籲短歎,拍著胸口驚呼不已。 高老太爺無虞歸來,高步青也被皇上口諭予以釋放,可是高硯語…… 高美景輕歎說道,「他自小便懂得藏新機,記得原來父親要考究我們功課之時,明明四哥可以默記下來,他卻藏拙,不在大娘和娘面前露臉,小的時候我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做,後來便懂了,他是怕大娘和娘容不得他,所以才……哎,四哥也是命苦,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竟然一點也恨不起他來。」 ※第三百五十六章 離開 「……哎,四哥也是命苦,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竟然一點也恨不起他來。」 高美景含淚說著這句話,杜若錦心裡也是唏噓不已,究竟是什麼令高硯語心裡產生了那麼多的憤恨? 缺了愛,因為高家無人真正愛他,高步青雖然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是他生性克制,從不肯輕易流露感情,更何況是對高硯語? 高家已經有三子,如果高步青唯獨對於這個幼子有過多的寵愛,定會引起大夫人、二夫人的不滿,那時高硯語的日子只怕更不好過。 所以,高硯語只覺得高家上下無人肯憐他,親近他,於是就漸漸生起恨來,直到後面知道自己的身世,又與大燕朝的人有了勾結,於是便暗藏禍心,定要搞垮高家。 過了半響,高美景突然又問道,「二嫂,你與二哥還好吧?」 杜若錦微怔,隨即淺淺得笑,說道,「很好。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高美景低垂下頭,有了一種無力的挫敗感,說道,「我是在想,我的身邊好歹有惜人在,可是三哥此時只怕也不好過,他雖然看似放蕩不羈,可是心底最是柔弱,如今他身邊無人憐護,不定怎麼樣的孤單難捱呢。」 杜若錦強自擠出一絲笑,藉口說身子不爽快,於是便出了美景閣。回到墨言堂之時,路過硯語堂,杜若錦身形頓了頓,卻發現裡面有燭光,便有些詫異,待慢慢走近門口,便聽見裡面的人說道,「在外面站著不累嗎?進來吧。」 杜若錦聽得出是高紙渲的聲音,隨即也沒有避諱,推門而進,不想腳絆在門檻上,別作勢要重重得跌落在地,高紙渲很迅疾得接過杜若錦,卻隨著她倒下的方向一同倒下去,杜若錦結結實實的跌落在高紙渲的身上…… 杜若錦正要手忙腳亂得起身,不妨高紙渲已經將手環住她的腰身,杜若錦掙脫之際,那輕薄的衣衫卻令兩個人緊密不已,杜若錦頓時覺得異樣而旖旎,天色昏暗掩飾住面紅,杜若錦用手去推他,卻在觸到他的胸膛之時,似是燙手,倏地縮了回來,手卻無處安放,高紙渲環抱住她,雙手攬住她的腰身,輕聲說道,「不要動,就這樣,只一刻就好,就這一刻……」 杜若錦窩在那熟悉的懷裡,心裡卻不是個滋味,仍舊掙扎著,說道,「高紙渲,以你的武功,即便我是三丈高處摔落,你也不至於陪我一起跌倒吧?」 高紙渲翻身,將她壓在下面,將頭埋進她的髮絲,輕輕得嗅著,忍不住輕咬住她的耳珠,那溫熱而曖昧的氣息,撩得杜若錦心頭大亂,正要呵斥住他,就聽見高紙渲在她耳邊用含糊卻又深情的聲音說道,「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能夠親近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快要瘋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夜腦海中都是你的影子,若錦,我也是個男人……」 在微弱的燭光下,杜若錦亦分明感受到高紙渲那炙熱的眼神,仿佛是可以將她灼傷一般,杜若錦閉上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就在那一刻,高紙渲猛然扯開了杜若錦的衣衫,杜若錦香肩外露,便覺高紙渲吻了上來,杜若錦輕呼出聲,喝道,「高紙渲,你……」 杜若錦雙手推拒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高紙渲,你我終歸是殊途,現在事情已完,你,你娶一門嬌妻進門,以後無須再掛心于我……」杜若錦艱難說出口,高紙渲只覺得猶如一盆涼水澆下來,苦笑說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高紙渲說著將杜若錦抱起來,那般用力,杜若錦心痛之余卻強自忍耐,站起身來,故作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我回墨言堂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杜若錦借著微弱的燭光走出房門,身後聽見高紙渲情不自禁的喚道,「若錦,若錦……」 杜若錦應咬著牙,腳步不肯停留,待出了硯語堂,松了口氣,心道,我終究是可以走出來的,即便是情深似海又如何? 想必高紙渲也會有忘記我的那麼一天,不是嗎? 回到墨言堂,杜若錦看見自己緋紅的臉色,握緊雙拳,任憑指甲深陷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妨高墨言推開房門進來了。 高墨言似是沒有注意到杜若錦的神色,坐在榻上說道,「娘今天把我叫去,跟我說,高家這一劫終於算是過去了,可是家裡的生意也不能不顧,待從四弟那裡拿到賬本,娘叫我們一起打理高家生意,你看如何?」 杜若錦沉吟半響,說道,「高家生意龐大,僅憑你我之力……」杜若錦本來是想說,僅憑自己與高墨言之力,定然難以妥善處理,如果高紙渲也分攤一部分的話,就輕鬆多了。 「以後家裡就剩下你我打理生意,三弟就要走了……」 杜若錦聽見高墨言的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高紙渲要走了? 「他要去哪裡?」杜若錦脫口而出,似是自覺有些失言,便輕咬下唇不再出聲。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牢 當高墨言說出高紙渲要走的消息之時,杜若錦才似驚呆了一般,脫口便問出,「他要去哪裡?」的話來,可是高墨言沒有回答。 是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都浮現出高紙渲昨晚的行為來,那到底是輕薄無禮,還是真正的深情難以自抑? 杜若錦這才明白,高紙渲並不是放蕩所以才對自己……他是要離開了,他再無機會與杜若錦親近一分,哪怕遠遠瞧著,也會發乎情止乎禮。 殊途,無法同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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