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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永遠不要傷害到雲澤,他是無辜的,他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卻是我一手帶大的,父子之情不可泯沒。」

  錦親王在這一刻,選擇了護全小王爺雲澤,如果在平時,杜若錦一定會輕笑他堂堂鐵面威嚴的錦親王竟然也有呵護親情的一面,可是現在她笑不出來,因為她知道錦親王此刻一定是痛苦掙扎後的抉擇……

  「惠婕妤到底是何來歷?這件事是不是跟水家有關?」

  錦親王端起桌上的茶盞,茶水已涼,錦親王猶為不知,正要入口之際,便被杜若錦奪了過去,輕道,「茶涼傷身……」杜若錦將茶水倒在了一旁的青石地上,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茶水中潑向地面之後,竟然發出了嘶嘶的聲音,令杜若錦和錦親王大吃一驚。

  兩人相望一眼,杜若錦頓時將手中的茶壺置於桌上不敢再碰,錦親王上前,端起茶壺來聞了聞,說道,「是劇毒……」

  錦親王輕笑,臉上都是不以為然的神色,說道,「看來還是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你猜會是何人?難道是皇上?」杜若錦唯一想的人,便是他。

  錦親王卻搖頭,說道,「一定不會是他,他該知道我這身子幼年之際,曾服下過天山冰蠶,可以解百毒。」

  杜若錦詫異,說道,「竟然有人混進王府之中下毒,那麼張貴究竟哪裡去了?他為什麼不嚴加管教下人……」

  正說著話,便聽見殘歌在面說道,「王爺,侍候茶水的百合死了,被人用刀刺在胸中上……」

  錦親王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只是閉目吩咐道,「去告訴張貴吧,他知道該怎麼做。」

  杜若錦坐在哪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才不過一小會,竟然就丟了一條人命,往後錦親王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呀。

  杜若錦將桌上的茶壺往邊上挪了挪,又將桌上的殘茶放在一旁的桌幾上,做這一切的時候,杜若錦在等著錦親王說話,錦親王說道,「惠婕妤是大燕朝送來的美人,是不錯,不過她的姐姐卻比她先來到殤未朝……」

  錦親王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杜若錦呆呆望著他,突然恍然大悟過來,定是周姨娘,定是周姨娘無誤……

  原來周姨娘竟然是惠婕妤的姐妹,可是惠婕妤進了宮,別管是暗殺皇帝,還是美色迷惑皇上干擾朝政也罷,都是有用處的,可是這周姨娘進高家,又有什麼用呢?

  在錦州城,如高家這般富庶的家庭不在話下,為什麼周姨娘單單選擇了高家?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高硯語。

  置於高硯語與惠婕妤、周姨娘相識,到底是在惠婕妤進宮前,還是進宮後,杜若錦一時還想到,可是杜若錦卻明白過來,周姨娘和惠婕妤兩個女人都在籠絡高硯語。

  高硯語啊高硯語,你怎麼懂得兒女情長後,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第三百四十六章 慈悲與殘忍

  杜若錦還在想著高硯語與周姨娘、惠婕妤的事情,錦親王突然問道,「你沒有別的要問的?」

  杜若錦一愣神,才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水家是否參與到這件事了?而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你究竟參與了多少」

  錦親王回道,「水家,水家參與了,水凝煙是我的正妃,她參與了不也等同於我參與了嗎?」

  杜若錦一皺眉,卻自覺認為錦親王是故意這般說話,於是說道,「那麼高硯語與水家有沒有什麼瓜葛?」

  其實,杜若錦也知道,這個問題不需要錦親王回答,她明白,高硯語定是與水家有交易在裡面的,否則高硯語不可能任憑水家兩個丫鬟帶走了高老太爺……」

  「好吧,那麼你告訴我,你們要預備怎麼做?」

  「我說了,你真的想聽嗎?自古征戰沙場,談何需要理由,敵強我弱智取之,敵弱我強硬攻之,如果一個君主不能為世人所頌揚,吏治家國,那麼勢必會有反對的聲音出來,別管這反對的聲音究竟是何目的,是為帝王霸業也罷,是為江山美色也罷,總之,朝代更替如旦夕禍福,無人能夠預想,你我現在窺見的不是真正的歷史,所以我們並不能真正的預料到興亡……」

  杜若錦的臉色已經徹底黯然了,說道,「好了,我明白了,從今這個世上,我再無盟友了……」杜若錦有些失魂落魄,身後錦親王出聲挽救,她只是聽著,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回頭,本來以為兩個人可以是藍顏與紅顏的關係,可是一輩子,哪裡想到敵不過人的一分……

  杜若錦苦笑,走出錦親王府之時,便在遠處看見了高墨言,杜若錦飛快得奔向他,再無避忌,撲在他的懷裡,說道,「有人等,這種感覺真好。」

  「可是我覺得不好,真的,一點也不好,我再也受不住為了牽腸掛肚了,沉香,等這件事一完,我們就離開,早也不要理會這些紛亂雜事,我們找處山水明淨之地居住下來,待將來兒孫滿堂之時,是何等的快哉?

  杜若錦笑道,「誰要什麼兒孫滿堂?我只要你一個人,永遠這般寵著我,足矣。」

  杜若錦抬頭望著高墨言,高墨言的身上仿佛有一種光芒,微微刺得令杜若錦睜不開眼睛,杜若錦仍舊笑著看向高墨言,心裡卻在詫異,陰鬱沉默如此的高墨言,竟然也能帶給人這麼乾淨爽快的快樂……

  杜若錦挽著高墨言的手往回走,將剛才從錦親王嘴裡問出來的話,一一告訴了高墨言,高墨言看了杜若錦一眼,那眼神中的詫異一閃而逝,隨即寵溺得摸了摸她的頭髮,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而杜若錦卻情知高墨言之所想,說道,「你定是怨我為什麼沒有問出解決之道來,可是,我真的不想說下去了,我累了,莫言,我累了,好累……」

  杜若錦站在原處,說累,高墨言伸臂將她抱起往回走,杜若錦掙扎著說道,「喂,高墨言,你放我下來……」

  他明知道,自己說的定是心累,他卻仍然避重就輕,好吧,既然你不怕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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