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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果然,沒多久,那笛聲便停了……

  杜若錦腦子還是有些不清醒,朝高墨言笑了笑,說道,「我怎麼好些事都想不起來了?我睡了至少三五日吧,否則怎麼頭痛得厲害?」

  高墨言強自忍住欣喜,壓抑得說道,「如果你僅僅睡了三五日,何至於從穿冬衣到了穿單衣?」

  杜若錦瞪圓了眼睛,說道,「你是說我睡了好幾個月?那為什麼腦子沒有傻掉?」

  高墨言輕笑,伸手刮了刮杜若錦的鼻子,愛昵得說道,「誰說沒有傻掉?你現在難道還不夠傻嗎?」

  杜若錦聽著高墨言的調侃也不惱,果真是傻傻地笑著,高墨言給杜若錦端來了清粥,一勺勺喂了她幾口,見她只是皺眉,於是緊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杜若錦半仰著頭,傻傻問道,「我都這麼久沒吃東西了,給我弄點好吃的來不行嗎?」其實,杜若錦明知久未進食的人是不能吃克化不動的東西,可是她就是想聽高墨言哄她,果然,高墨言愛昵得摸了摸她的頭髮,好言勸慰了她一番,杜若錦覺得心裡甜甜的……

  過了沒一會,杜若錦說想出去走走,可是杜若錦久未走動,雙腿竟然不會走路了,高墨言扶著她在屋子了轉了一圈,才扶著她走到院子裡,兩人嬉笑說著話,不妨張媽來了,先是說了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杜若錦醒過來了之類的話,然後對高墨言說大夫人找他過去說事。

  杜若錦笑了笑,對高墨言說道,「你去吧,我就在這附近走走,沒事的。」

  高墨言不放心,看見遠處殘歌過來了,招呼他過來照看杜若錦,自己才放心離去。

  杜若錦朝殘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子長高了不少呢,像個大小夥子了。」

  殘歌面色有些羞赧,沒有回話,不過看起來也是很開心。

  兩人坐在一處,杜若錦就問了殘歌許多自己昏睡期間發生的事,殘歌一一講給杜若錦聽,當殘歌說到欣月遣人送來了武功秘笈之時,杜若錦唏噓不已,心道,欣月,你在宮裡是不是猶如籠中雀,傷了心,所以才斷了角逐武林之心,將武功秘笈送給殘歌,也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杜若錦問道,「這麼久了,是不是一直沒有綠意的消息?那個桑睿怎麼樣了?」

  殘歌回道,「清遠主持和綠意不知所蹤,可是我還是怕他還會再回來,所以一直沒有斷了習武,至於桑睿,他被他爹關在家裡修身養性,也很久沒有音信了,據說他爹為了讓他免于刑責,親自去皇上面前請罪,老淚縱橫之下才叫皇上消了懲罰他的心思。」

  杜若錦問了許多事,殘歌都一一詳盡說給她聽,突然杜若錦問道,「這個金線……」

  「金線倒是一直很安分,幾乎不跟人接觸,除了每隔幾日去大夫人房裡一次,平時就只在墨言堂出入……」

  杜若錦皺眉,這個金線唯獨只跟大夫人接觸,看起來她是大夫人支派過來的人沒錯,可是金線不言不語的,似乎也不是過來狐媚高墨言的做妾的女人呀,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甘心留在高家的呢?

  正巧這時,金線從外面回來,見杜若錦坐在庭院裡,神色一怔,露出了順從溫善的神色,杜若錦卻分明感受到了金線剛才那一瞥,明顯帶著敵意與仇恨,轉瞬而逝,杜若錦心想,難道是自己昏睡久了,所以有些敏感了嗎?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尚元閣

  杜若錦只不過是剛剛醒來,自然有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還是容她以後慢慢去得悉,眼下最重要的事,杜若錦還是想問清楚,高紙渲現在無恙,皇上已經不再追究於他,到底錦親王是怎麼幫高紙渲逃過這一劫的呢?

  殘歌聽了此話後,沉吟了許久,才將事情的脈絡大致說了個清楚。

  原來,就在杜若錦昏迷後不久,錦親王便進宮面聖,向皇上提及了此事,皇上言語之間意味深長,自然是不會輕易應允錦親王,直到,直到錦親王主動提出免了自己親王封號才作罷……

  杜若錦大駭,她怎麼也想不到錦親王會是用這種方式來幫助了高紙渲,那麼他沒有親王的封號……

  殘歌見她面色異常,便知道她心裡所想,於是說道,「這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錦親王曾經對我說過,卸下了親王的封號,那些大臣們都不再攛掇他奪位,皇上少了顧忌,他活著輕鬆了許多……所以,他一方面是救人,另一方面是自救,不需要你這麼感恩戴德的方式來感歎他的所作所為。」

  杜若錦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雖然她情知殘歌說得有理,但是錦親王作出的自我犧牲也太大了……

  正在感歎著,高墨言從大夫人那裡回來了,見杜若錦情緒低落,便有些惱怒得看了殘歌一眼,才柔聲附在杜若錦耳邊說道,「你醒來了,我就要你活得開開心心的,不想再看見你為誰而牽腸掛肚,不想再看見你為誰感慨良多,從今天開始,你只能為了我……」

  杜若錦有些牽強得朝高墨言輕笑,說道,「你去娘那裡,娘可曾說了什麼?」

  高莫言的聲音更加低了幾分,那溫熱的氣息撩得杜若錦耳朵發癢,嗤嗤得笑出聲來,便聽見高墨言說道,「娘說你醒來了就好,快點行動,她要早點抱上孫子。」

  杜若錦面紅耳赤得嗔怒望著高墨言,瞥了一眼旁邊的殘歌,輕咳一聲,說道,「殘歌,待我身子再好一些,你陪我去酒樓轉轉。」

  殘歌沒有應聲,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高墨言的身上,杜若錦霎時也明白過來,這期間肯定是高墨言掌管的,於是痛快說道,「算了,我還是在家多修養幾日吧,凡事有你來操心,我也圖個輕鬆自在。」

  高墨言倒是有幾分蹙眉,說道,「過幾日你想出來走動了,我隨時將雍雲樓交接給你,畢竟是那是你的心血……」

  杜若錦輕笑,說道,「心血倒算不上,不過就是當初為了消遣,也為了多攢點銀兩才做的罷了。」

  兩人閑閑說著話,殘歌在一旁插不上嘴,暗歎一聲,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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