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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杜若錦有些茫然,旋即又大悟,輕輕吐出來三個字,「楚惜刀。」

  高墨言點點頭,說道,「我與他交過手,他出招狠厲,殺急了眼,也會招招斃命。」

  「可是,他的五毒教不是已經被朝廷殲滅了嗎?他現在出現在妙真寺又是何意?」

  高墨言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尋味的笑,說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到了夜間,高墨言和杜若錦同床而臥,杜若錦卻突然感覺到高墨言起了身,走出了門外。杜若錦好生疑惑,只好尾隨了上去。

  杜若錦看到高墨言飛身翻過牆頭,才作罷。

  自己往墨言堂走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個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有一個在說道,「美景不能侍奉您盡孝,是美景的不對,只不過惜刀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再做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娘,你就原諒他吧。」

  原來這個人,竟是高美景,既然她回來了,那麼楚惜刀不也是回來了嗎?那個蒙面人究竟是不是楚惜刀,仿佛是有了定數一般。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景歸來

  杜若錦在看到高墨言飛身翻牆離開後,獨自回院之時,聽見高美景的話音,驚訝萬分。只聽二夫人埋怨說道,「娘還指望你能嫁門好親事,那樣娘在高家也能痛痛快快得喘口氣,不至於讓那個女人這麼擠兌著,你倒好,看上了這麼個窮凶極惡的人,娘別說要你圖個富貴了,即便是溫飽的生活只怕也難以為繼,你以為你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只憑喜歡他就撐過幾年?」

  高美景低低抽泣著,說道,「娘,都是美景的不是,可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二夫人又急又氣,說道,「我的傻女兒,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不管怎麼樣,你先回高家再說,娘總有辦法將你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安安穩穩的,踏踏實實的。」

  突聽高美景急急說道,「娘,我是趁他不在自己溜出來的,等下他回來看不到我又要疑神疑鬼了,娘,我先走了,回頭我再來看你……」說罷,便疾奔從側門離開了。

  二夫人站在原處,低低喚了幾聲「美景,美景……」見高美景不應聲,兀自匆匆而走,心裡淒苦,不禁哭出聲來。

  杜若錦輕咳一聲,二夫人驚道,「是誰?」

  杜若錦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說道,「你半夜三更在這裡哭,難道是要讓整個高家都知道美景回來了嗎?」

  二夫人匆忙拭去淚水,咬牙說道,「既然你已經知曉了,為什麼不去大夫人那邊告密討她的好呢?還在這邊說什麼風涼話。」

  杜若錦沒有理會她的敵意,自顧自歎道,「為什麼美景剛才的話裡,仿佛是生活的不盡如意?」

  二夫人聽著感傷,又差點哭出聲來,說道,「可不是嘛,這哪裡是她該受的苦呀?在高家即便是不如意,也不過是不受重視,聽聽別人的冷言冷語,可是如今她竟然……」二夫人泣不成聲,最終說不出話來。

  杜若錦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當初助楚惜刀逃出天牢,不過就是為了高美景而做,如今高美景不能幸福快樂,還要反受其害,那麼當初自己的做法豈不是錯誤的?

  杜若錦開口問道,「美景有沒有說,她現在住在何處?」

  二夫人遲疑了下,最終說道,「她,她沒說……」

  杜若錦明白她的顧慮,所以也不再追問,對於楚惜刀藏身的居所,她心裡也有個數,不是妙真寺,便是當初以她為人質時帶她回的小院之中。

  杜若錦將二夫人勸了回去,自己也回到了墨言堂,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睡,臨近天亮了,才聽見門響,高墨言輕手輕腳得躺回了床上,沒多一會,還伸手攬過杜若錦的身子,杜若錦裝作睡熟,作勢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本來想詢問他幾句,未成想,在他懷裡的這份安穩,讓她沉沉睡了過去。

  待到醒來的時候,高墨言早已不在,杜若錦有些懊惱,早知還不如他剛從外面回來時就問。

  綠意幫著杜若錦梳妝,閑閑得說著府上的事,道,「大夫人今兒個起了個大早,吩咐張媽請來周裁縫,給自己添了幾件新衣服,竟然又讓人給大少奶奶那邊送去幾匹布料,讓筆鋒堂的人做些小衣服,就這還沒完,又讓人請來工匠,將後花園的涼亭院牆都粉飾一新……」

  杜若錦明白,大夫人這是除去心魔,想尋點事打發時間而已。

  綠意卻很放在心上,低低說道,「自從大少爺死後,大夫人就一直……哎,人終究是命呀,索性大夫人還有二少爺在。」

  杜若錦聽著綠意的感慨,不想她那般感傷,所以開起玩笑來,說道,「綠意,看來你也想要家庭生活了,我看你與桑睿瓜瓜葛葛的,不如就將你許給他吧?」

  綠意卻板起臉,沒好氣得說道,「別說我只是個丫鬟,與他地位懸殊,嫁不進桑家,即便可以,我隨便嫁給誰,也比那個人強。」

  杜若錦奇道,「綠意,你這是做什麼?我見桑睿對你很有心呀。」

  綠意咬唇說道,「他對我即便有那麼幾分心思,我也見不得他對二少奶奶您那般……」

  杜若錦伸手拍了拍綠意的肩膀,歎道,「他妹妹遭了那樣的禍水,他這做哥哥得豈有不著急的道理?其實,我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人之常情嘛……」

  綠意不甘得說道,「可是,他就是個莽漢子,做什麼錯什麼。」

  杜若錦失笑,複後正色說道,「他這是真性情,性子直爽,如果遇到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你看他做事都是深思熟慮了,凡事總不會輕易出錯,可是都禁不起情感的推敲,都不及桑睿的情感來得熾烈而真實……」

  綠意將手中的玉梳放下,不依得說道,「二少奶奶,您怎麼一個勁得幫著他說話呀?他可沒有您說的那麼好。」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杜若錦隨即狀似無意得問道,「綠意,怎麼不見二少爺?他今早上何時出門的?」

  綠意掐著手指頭說道,「辰時出去的,因為綠意正巧去廚房看看給你熬得銀耳粥,回來時便就見二夫人走出墨言堂了。」

  杜若錦默念了一番,才換算出時間來,他是卯時回來的,辰時便就出去,這麼說只不過是小睡了兩個小時而已?

  到底是何事,竟讓他半夜出府,淩晨而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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