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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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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見高墨言長歎一聲,低聲說道,「娘,我好累……」 杜若錦身形一頓,站在遠處苦笑幾聲,心道,高墨言,難道這便是你我逃不掉的劫數?不是說過這才只是一個開始嗎? 回到墨言堂,綠意給杜若錦打來水,杜若錦和衣臥在床上,終是困乏不耐睡了過去。 妙真寺內,一蒙面人出現在清遠主持的禪房中,說道,「師傅,徒兒辦事不力,沒有殺死高墨言,請師父責罰。」 清遠主持早已沒有在人前的那副慈眉善目,沉臉怒道,「廢物,是誰叫你這麼莽撞?如果你一開始便挾制了杜沉香,還愁高墨言不上鉤嗎?」 那蒙面人聲音低了下去,有些不情願得說道,「師傅,杜沉香畢竟對徒兒有恩……」 清遠主持冷哼一聲,用手握住的念珠應聲而碎,俱成粉末,喝道,「恩情?難道師傅沒有給你講過我慕容一家被滿門抄斬之事嗎?你告訴師傅,可謂恩情?」 那蒙面人似是極為懼怕清遠主持,聽見此話,再也不敢頂撞,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問道,「師傅,現在該如何是好?」 清遠主持沉聲不語,許久,才狠厲說道,「殺……」 「水凝煙已然得知清方大師的死與師傅脫不了關係,是不是一同……」 「不,留著她還有用,挾制她父。」清遠主持眼中精光閃爍,透出來的那股犀利狠厲,令人畏怖。 「錦親王那邊……」 清遠主持緊鎖眉頭,似是也有些費神,說道,「容師傅好好掂量一番,錦親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觸及為好。」 「可是,他已然知曉我們的動機,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先出手?」 清遠主持似是有幾分把握,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說道,「他為了平衡局勢,自然不會輕易朝我出手,否則那個人也會要了他的性命……」 清遠主持又低低囑咐了那蒙面人幾句,才遣了蒙面人出去。 墨言堂內,杜若錦醒來的時候也是過午,綠意侯在門外,聽見動靜便進來服侍。 杜若錦狀似無意得問道,「二少爺沒過來嗎?」 「二少爺一大早便出去了,聽錦親王昨夜連召御醫救治桑菱,其中御醫裡面便有老爺,二少爺今早上便是去了桑府探望桑菱傷勢。」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手裡握住的玉梳也滑落到了地上,綠意彎腰給她撿起來,歎道,「二少奶奶,您也別急,這事明眼人都會看得出,是桑菱的一廂情願,只不過她這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怕是……」 「綠意,你不用說,我心裡全都明白,我對她也是好生敬佩,也對她十分感激……」杜若錦望著鏡中的自己,輕觸臉頰,為什麼這麼許久了,自己看著自己的面容還是感覺這麼陌生呢? 「二少奶奶,如果二少爺為了報恩……綠意是說如果,」綠意未等問完,看見杜若錦的臉色微變,急忙解釋。 杜若錦執筆畫眉,淡掃紅妝,說道,「綠意,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想說,如果二少爺愧疚之下將桑菱娶進家門,我該如何是好?」 綠意有些不自然得說道,「二少奶奶,您也別多想了,綠意只不過隨便說說罷了,二少爺那麼喜歡你,想必任何情況下,也不會委屈了您的。」 杜若錦放下手中的炭筆,淡淡說道,「他即便那麼做,我也會理解,再者說,即便他沒有那麼做,誰的良心便會過的去?」杜若錦語氣平緩,似是不帶任何的情緒,可是誰又知道這句話是費盡了多少心力才艱難講出? 綠意輕咬嘴唇,過了一會才試探說道,「二少奶奶,與其,與其任事態那般發展,為什麼不能主動去扮演一個寬容大度的人?」 杜若錦挑高了眉毛,半是嘲諷半是責問,說道,」你是要我主動到桑家說,要讓出正室位置,然後再叫墨言娶她進門?」 綠意看杜若錦臉色不虞,旋即輕搖頭,不敢再提。 杜若錦卻沒有放過她,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綠意,你忘了,我對感情的事一向做不到寬容大度。」 ※第二百一十章 心慈手軟 杜若錦卻沒有放過她,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綠意,你忘了,我對感情的事一向做不到寬容大度。」 綠意歎道,「說到底,哪個女子能對愛做到真正的寬容大度?」 杜若錦未等搭話,便見有人推門進來,正是文謙,她已是六七個月的身孕,身材消瘦,肚腹隆起,顯得突兀而可憐。 文謙走進來,臉上掛著冷颼颼的笑容,對杜若錦說道,「弟妹,聽說你現在遇到了麻煩事?」 「你的消息很靈通,但是卻不夠準確……」 杜若錦面如冷霜,對於這個女人她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甚至不如死去的柳氏,不過杜若錦知道,那並不是因為柳氏已經死了,往事都不必糾纏的原因,追根究底,那是因為文謙奪了柳氏的丈夫,高筆鋒。 桑菱對於她的態度不以為意,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說道,「弟妹,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別的女人為了你的丈夫斬斷了手臂,你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難道二弟也是如此嗎?他真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這未嘗不是杜若錦的心事,只是她如何肯在文謙面前有絲毫洩露真實的情感,只不過冷笑一聲,說道,「難得你記在心裡,不過墨言是否無動於衷,不是你操心的事,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文謙也不惱,信信說道,「我來,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的……」 「你怎麼就這樣篤定我會與你做交易?」杜若錦冷冷笑著,想快點將她打發走,於是說道,「綠意,去把我的披風找出來,一會隨我出府……」綠意應聲而去。 文謙看綠意走出寢室,於是疾奔上前,低聲說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令你脫離困境,你難道仍然對這筆交易不感興趣嗎?」 杜若錦微微皺起眉,心裡卻是有了幾絲好奇,看著文謙好整以暇的模樣,又難免有些氣惱,說道,「你覺得你是能令我信任的人嗎?」 文謙不顧杜若錦的抵觸,仍舊站近了,低聲說道,「如果要讓桑菱不再成為二弟心裡的負擔,那麼只有一個辦法,」文謙說到這裡便止住了話,杜若錦卻陡然心驚,明白過來文謙所說的含義。 「只有讓她死……」文謙眼睛裡閃過幾絲狠辣。 杜若錦旋即笑起來,說道,「文謙,你不會是叫我去殺了桑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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