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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杜若錦徹底無語,難道這水凝煙參悟佛經,竟然到此如此徹悟之境?不知道將這個道理說給法官聽,法官會拿出什麼來回駁她。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告知,杜若錦自覺沒有再留在那裡的必要,於是便出了門,徑直去找殘歌和綠意。

  就在找到殘歌綠意之時,杜若錦正要帶著他們兩個往回走的時候,被妙真寺的僧人團團圍住。

  杜若錦大驚失色,未等出言相詢,便妙真寺的僧人喝道,「阿彌陀佛,沒有想到小施主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殺死清方大師……」

  杜若錦便知肯定是妙真寺的和尚弄錯了,松了口氣,說道,「你們誤會了,清方大師不是他殺死的,我可以作證。」

  就在這時,裡面走出一個小沙彌,說道,「是我親眼看見他拿劍指著清方師叔的。」

  殘歌冷笑不語,說道,「哪有如何?」

  杜若錦生怕殘歌的態度惹惱了妙真寺的僧人,說道,「他僅僅只是用劍指過,不過並沒有傷清方大師分毫,」杜若錦走近那個小沙彌,說道,「難道你親眼見了他殺了清方大師?」

  那個小沙彌退了幾步,支支吾吾得說道,「我雖然沒有見,但是現在清方大師已經死了,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

  ※第一百八十六 殺死錦親王?

  杜若錦明知不是殘歌所為,可是那小沙彌一口咬定了是殘歌,倒叫杜若錦分辨不了,只得暗恨著欲去找清遠主持解釋一番。

  誰知,清遠主持自己便出現了,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已經作下滔天大罪,貧僧就要留你在寺裡幾年了。」

  說罷,伸出枯瘦的手,就往殘歌身邊抓來,殘歌持劍揮去,清遠主持竟是連擋也不曾擋,杜若錦驚呼出聲,正要叫殘歌不要傷了他,便見清遠主持倏地抓住了殘歌的劍,這下連殘歌也怔住了。

  清遠大師手上功夫極快,出指點住殘歌穴位,一下子驚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因為這是妙真寺僧人第一次見清遠大師在人前展露功夫。

  杜若錦急道,「清遠主持,人真的不是殘歌所殺……」

  清遠大師雙後合十,念道,「阿彌陀佛,人即便不是他親手所殺,可是在他心裡,早已殺過他千次萬次……」

  杜若錦幾乎要暈倒,這個也算是理由嗎?就憑著人的臆想,就要將人定罪嗎?這樣豈不是太不公平?

  清遠主持或許是看出杜若錦所想,說道,「小施主身上劣根未除,貧僧恐將來引起浩劫,只得將他留在寺裡,化去一身戾氣再行放他出寺。」說罷,帶著一干眾僧和殘歌遠遠而去。

  徒留杜若錦和綠意面面相覷,這該如何是好?

  殘歌就這樣被強行留下?自己又該如何救他?

  杜若錦無奈,想帶著綠意先行回去,便見遠處水凝煙主僕三人前後而來,輕笑低語,說道,「沉香娘子,剛才事出突然,來不及敘話……」

  「水姑娘客氣了。」杜若錦的態度或者說才算得上是客氣。

  水凝煙瞥了身後的丫鬟一眼,皎皎和無語識趣得退開了幾步,杜若錦正欲皺眉,便聽見水凝煙說道,「你想要救他出寺?」

  杜若錦沒有回話,可是眼睛裡突閃的亮光卻回答了一切。

  水凝煙輕笑,說道,「沉香娘子,我與你不曾有過交情,所以如果要說我們兩個是朋友也有些牽強,不過,既然不是朋友,那麼不如我們做場交易,如何?」

  杜若錦的表情一直保持得很淡然,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水凝煙沒有外表看起來這般簡單,問道,「什麼交易?」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幫你將他救出來。 」水凝煙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中隱隱藏了些傲然,似是有幾分把握。

  杜若錦靜了靜心,儘量不讓水凝煙看出自己的迫切來,問道,「你要我做什麼事?」

  「殺了錦親王。」

  杜若錦驚懼之極,反而笑出聲來,不疾不徐得問道,「你在開玩笑吧?要我殺了錦親王?他是高貴一介親王,我不過就是一介民婦……」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瓜葛。」水凝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明顯有了幾分惱怒。

  杜若錦豁然明朗,此前聽見水凝煙說起自己心裡有人,這個人只怕就是錦親王吧?

  杜若錦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經得問道,「水姑娘,如果你執意要那樣看待我與錦親王,也隨你去。不過咱們這筆交易還是要進行下去,因為我要救殘歌出寺。」

  水凝煙的臉上現出幾分疑惑,問道,「你真的答應殺了錦親王?」

  杜若錦冷哼一聲,說道,「這個自然,三日之內,請水姑娘等候消息吧。不過,還請水姑娘務必要將殘歌救出妙真寺。再會。」說罷,旋即拉著綠意走人。

  水凝煙驚慌失措,在後面有些失態得喊道,「沉香娘子,請留步……」

  杜若錦恍若未聞,只顧大步往前走,那水凝煙情急之下,疾奔過來攔在杜若錦身前,有些不自然得說道,「算了,我們的交易就此取消,錦親王之事不勞費心,而你的小兄弟殘歌,我答應會幫忙周旋一下,救不出也不要怨我。」

  杜若錦在心裡冷笑,嘴裡卻是輕描淡寫得說道,「這麼說來?原本這場交易中,我殺錦親王是易事?而你救殘歌卻是難事了?」

  杜若錦不待水凝煙說完,拉著綠意徑直離開了,這次水凝煙沒有再追上來,不過杜若錦卻心驚膽戰的,待到回到落錦山莊,也難平靜下來。

  直到吃晚飯時,綠意一直站在杜若錦身邊欲言又止的,杜若錦自然明白綠意想要說什麼,隨即沒好氣得說道,「你要我如何?將他從寺裡搶回來?我沒有那個本事,或許清遠主持也知道,人定不是殘歌殺的,不過就是找個由頭,將其拘禁在寺罷了。」

  綠意急道,「殘歌年紀尚小,綠意只怕他非但去不了什麼戾性,再添了恨意,那又如何是好?」

  杜若錦越想越著惱,對綠意說話也失了分寸,喝道,「那你要我如何?去求錦親王將殘歌救出來?你難道沒有見有人要我取他的性命?只怕再與他有什麼瓜葛,我的性命便不在了。」

  綠意聽見杜若錦的喝罵,吃不住勁,眼睛一紅,差點落淚。

  杜若錦情知是自己的錯,可是也沒了氣力去哄她,只好先讓她下去歇著。

  杜若錦卻在想,昨夜到底是誰將書信放到殘歌的房門前?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能夠告知殘歌關於清方大師的消息,那便是欣月,那個從怡紅樓突然失蹤的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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