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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柳氏有些狼狽卻故作鎮定的起身,說道,「莫名其妙,淨說些瘋話。」說著便出了前廳。

  高美景和杜若錦相望一眼,想笑彼此卻都笑不出來。

  高美景挽起杜若錦的手,說道,「二嫂,到我那美景閣去坐坐吧,我叫人準備些茶點,我們好好說會子話。」

  杜若錦看大傢伙都忙著軟真的事,也顧不上這那了,難得清靜,所以應了下來,「也罷,上次去你的美景閣匆匆忙忙的,也沒有好好打量一番。」

  「那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看看,我房裡還有些好東西,是大姐從益州城偷偷托人送給我的……「兩人說著話便往美景閣走去。

  路過軟真的院子,裡面叫叫嚷嚷的,大夫人也不停叫駡,杜若錦皺眉,正要駐足,被高美景拉著離開了。

  美景閣的佈置倒也算雅致,只是有些家具也是略顯陳舊,想必二夫人地位稍低,高美景只是庶女,又沒有攀上一門好的親事,自然會被高家人忽略一些吧。

  「二妹,你剛才說,珊瑚的死與大嫂有關?可有憑據?」杜若錦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她不懂怎麼連高美景都能知道呢。

  「珊瑚死的時候,府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敢怒不敢言罷了。她畢竟掌管著高家上下,連大哥也忌憚三分呢。」高美景說道。

  「那大夫人就從來不管這些事嗎?」

  高美景不屑得說道,「如何不管?又如何管?大夫人也是知道珊瑚被逼跳井的事,可是那時候她娘家侄子犯了事,需要銀兩打點,就想讓大嫂從公上給她支些出來。既如此,又怎麼會再去抓大嫂的把柄?」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翻弄著高良辰送給高美景的一些布料,說道,「果然是些好貨色……」

  高美景輕笑一聲,卻也斂去了笑容,說道,「大姐都不一定能用這些好布料做幾件衣服呢,哎。」

  杜若錦奇道,「那秦家在當地也算是望族,大妹妹嫁的又是益州知府的妻弟,怎麼可能會得不著幾塊好布料?」

  「你不知道,大姐在秦家很苦的,不受公婆待見,男人又是那樣一個貨色,就算是以淚洗面,也有訴不盡的苦吧。」高美景很感慨。

  杜若錦突然問道,「二妹,你有沒有聽見誰說過,你認識的女子中,有哪一個女子生活得很幸福?」

  高美景左思右想,說道,「二嫂,這個問題還真沒有細想過,這麼一問,感覺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杜若錦心道,也罷,如果男人都跟高紙渲一般,怕是難以幸福了。

  高美景突然問道,「二嫂,你是怎麼跟三哥一起掉進崖底了?你不是該跟二哥在一起的嗎?」

  杜若錦答道,「也不過是湊巧罷了……」

  高美景突然站起身來,叫道,「二嫂,你該不會是和三哥跳崖殉情吧?」

  杜若錦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淨胡說?我為什麼要去殉情?」

  高美景湊近她才說道,「你敢說,三哥拒絕與你私奔,你就一點也不傷心?」

  杜若錦因為高美景的話陷入了沉默之中,當時還是戲謔私奔之時,確實不過只是玩笑,哪裡就有幾分傷心,可如今,她杜若錦敢大聲說,她對於高紙渲沒有一絲傷心嗎?

  杜若錦的緘默,讓高美景也感到了一絲沉重,隨即安慰她,「其實,像三哥那樣的男人也不一定能靠得住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再說了,大夫人和娘最近忙著給三哥娶親的事呢,還在挑著那家姑娘合適呢。」

  杜若錦一怔,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強顏歡笑的說到,「那敢情好,他也該娶親了。」

  兩人坐在一時又沒了話,杜若錦就起身告辭。回到墨言堂時,看見綠意神色怪異,想笑又強忍著笑,杜若錦奇道,「綠意,何事這樣開心?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綠意掩嘴笑道,「在前廳時,綠意聽說阮真有了身孕,心裡差點急死。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那麼二少奶奶您豈不是處境更慘?可是,你猜怎麼著,大夫人讓顧大夫給她把脈,結果鬧出來了笑話,阮真根本就沒有懷孕,那大夫人氣的指著她鼻子開始罵,阮真嚇得都不敢哭。」

  杜若錦想,怪不得剛才經過時聽見大夫人的叫駡,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其實這也不怪阮真,都是大夫人思孫心切,誤導了阮真而已。

  「咱們的二少爺還說,他跟阮真根本就沒有怎麼樣,那天也不知怎麼地就睡在她的床上而已,醒來時才發現是這種局面。大夫人半信半疑,逼問阮真,阮真只是哭,不敢講話。」綠意說的眉飛色舞的。

  杜若錦卻聽出其中的端倪來,既然高墨言與阮真沒有怎麼樣,而且還是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那麼阮真定是給高墨言下了藥催了眠什麼的,這不就是妻妾之爭慣用的把戲嗎?

  ※第一百零八章 大少爺的妻妾(3)

  杜若錦卻不打算將此事追究下去,她心裡隱隱覺得,這終究不是自己的事。高墨言接下來的爛攤子,活該要他自己去收拾。

  至於,高紙渲要娶親的事,杜若錦暗歎,這一天終究會來的,只是為什麼是現在?

  次日在前廳用膳時,大夫人慈愛得說道,「筆鋒,你定住哪個日子動身去南邊了嗎?那邊天氣熱,一會我讓張媽給你準備些涼茶,還有些解暑的藥,你隨時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高筆鋒回頭望了文謙一眼,笑了笑,說道,「娘,這些文謙都給我準備好了,她甚至還給我帶了些防止水土不服的藥,您就放心吧。」

  大夫人也滿意得看了文謙一眼,說道,「嗯,文謙想的倒是比娘還周到些。」

  柳氏白了文謙一眼,小聲嘟囔說道,「就知道些狐媚人的把戲。」

  高筆鋒是聽得見她說話的,有些不滿得暗自瞪了她一眼。

  大夫人說道,「筆鋒,這次你在南邊,還指不定要何時才能回來,身邊也每個人侍候,不如,就叫文謙跟你一起去吧,文謙心細,又是你的身邊人,這樣娘也放心些。」

  高筆鋒自然樂意,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提起罷了,馬上就要答應下來,就聽見柳氏陰陽怪氣得說道,「娘,這可不行。文謙在房裡就淨整出些狐媚人的招數來,這到了外邊,還指不定要整出些么蛾子,攛掇大少爺做些離譜的事呢。」

  高筆鋒陰沉著臉,似是強壓著憤怒,說道,「靜容,此話何意?文謙進門以後,處處對你禮讓有加,也一直在你面前忍氣吞聲,有時連我都看不下去,你卻還在這裡污蔑她?」

  柳氏在人前,似是下定了決心不怕撕破臉皮,說道,「一句話,她就是不能去。」

  高筆鋒嘴角抽動了下,眼中暴戾之色漸深,眾人極少見高筆鋒發過脾氣,所以這次見他為了維護文謙動了肝火,倒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了站在那邊的文謙身上。

  文謙走近高筆鋒,手自然地落在他的肩上,輕輕揉了幾下,說道,「大少爺,就讓文謙留下來吧。文謙初來高府,是該好好表現一下,好生伺候大夫人、二夫人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

  「謙兒,你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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