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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大夫人和二夫人相視一眼,隨即便眉開眼笑道,「這幾天會不會每天晨起時,有幹嘔呀?」

  阮真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大夫人立即撂下碗筷,笑得合不攏嘴,「那就是了,墨言,還不快扶著阮真回房?張媽,你去找顧大夫來,讓他給阮真把個脈。」

  大家都明白過來,這是阮真有身孕了。

  高墨言急忙看了眼杜若錦,又對大夫人說道,「娘,其實我和阮真……」

  「現在還說什麼做什麼?阮真只要為我們高家生下一男半女來,就是高家的功臣,你瞧著吧,女人肚皮爭氣比什麼都強。」大夫人催著高墨言把阮真扶回房去,高墨言無奈,只好從命。

  大夫人猶自不放心,自己又跟了去。二夫人也跟著去了,臨走時才囑咐高美景道,「一會你去我房裡,給阮真拿些補身子的。」

  高美景有些不情願,還是聽了二夫人的話,出了門。

  桌上的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驚訝。柳氏冷哼一聲,說道,「就憑她,也想為高家續香火?」

  文謙忙著給高筆鋒斟茶,小聲說了句,「有點燙,當心。」

  高筆鋒回她一個寵溺的笑,柳氏看在眼裡,臉色不慍道,「終究是小妾出身,能生下孩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是吃喝玩樂的敗家子。」

  此話當然針對的便是高紙渲,奇怪的是高紙渲並未抬頭,對柳氏的話充耳不聞。

  高筆鋒不悅道,「靜容,你如今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話如此不知分寸?當年老太爺要讓你當家,還不是看在你知書達理進退有度的份上?否則論經驗,你能越得過娘去?你看看現在,動不動就出口傷人,三弟是不跟你計較,這話讓老太爺和爹聽見了,准有你好看的。」

  柳氏在人前被高筆鋒一通罵,覺得丟了臉,當即撒起潑來,「好,你現在嫌棄我了,是嗎?什麼知書達理?什麼進退有度?這些誇的都是誰?怕是誇的新歡吧?我柳靜容從來都不曾知書達理,從來也不曾進退有度過,否則,怎麼會為了做出那些……」

  高筆鋒急忙「咳」了幾聲,怒瞪著柳氏,在她耳邊低吼,「你再敢胡說,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回去再跟你算賬,哼!」

  高筆鋒拉著文謙便離開,柳氏顏面盡失,止不住哭了起來。

  杜若錦卻對柳氏動了惻隱之心,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條帕子,說道,「有的時候,男人並不是唯一的歸宿,你即便為他了再多,等他不再愛你之時,便覺得這一切只是負累了,你親手給他做一餐飯,也及不上新歡給他端來一杯茶……」

  柳氏或許是深有感觸,抬起頭望著杜若錦,嘴裡卻仍自不鬆口,「你在胡說什麼?大少爺只不過這幾日生意繁忙,心情不好,他對我一向都好,那個文謙算是什麼新歡?等哪天我發了狠,照樣叫她生死不能。」

  杜若錦歎氣,這個柳氏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她怎麼沒有想過,死了一個文謙,還有後來人呢!

  轉頭看向高紙渲時,突然發現,高紙渲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了,杜若錦有些莫名的惆悵。

  杜若錦還想藉故再「開導」柳氏一番,就被柳氏反開導回來,說道,「你還是不要閑吃蘿蔔淡操心了,管好你屋裡的事才好,那個阮真有了身孕,你覺得你在高家還會有什麼地位?」

  杜若錦不禁有些好笑,說道,「請問,我現在在高家有什麼地位?」

  柳氏沒好氣得瞪她一眼,說道,「所幸,你還有些自知之明。這要是我呀,就想辦法,將那小妾肚子裡的種給打下來,省得有一天越到自己頭上去,那才叫一個難堪喲。」

  高美景從外面回來,走近門裡,不清不淡得說道,「所以,那個珊瑚的死就是你的把戲了?」

  柳氏大驚,臉上變了顏色,驚懼得望著高美景,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大白

  「你胡說什麼?珊瑚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她不過就是個丫鬟,我難為她做什麼?」柳氏急急辯道,始不知越急越亂。

  「大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珊瑚早已是大哥的人了,說不定肚子裡懷了大哥的孩子,否則你那麼急著將她給逼死做什麼?」高美景冷冷得看著她,杜若錦發現高美景的指甲不停的在手心劃著,看起來也似有幾分緊張。

  柳氏有些狼狽卻故作鎮定的起身,說道,「莫名其妙,淨說些瘋話。」說著便出了前廳。

  高美景和杜若錦相望一眼,想笑彼此卻都笑不出來。

  高美景挽起杜若錦的手,說道,「二嫂,到我那美景閣去坐坐吧,我叫人準備些茶點,我們好好說會子話。」

  杜若錦看大傢伙都忙著軟真的事,也顧不上這那了,難得清靜,所以應了下來,「也罷,上次去你的美景閣匆匆忙忙的,也沒有好好打量一番。」

  「那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看看,我房裡還有些好東西,是大姐從益州城偷偷托人送給我的……「兩人說著話便往美景閣走去。

  路過軟真的院子,裡面叫叫嚷嚷的,大夫人也不停叫駡,杜若錦皺眉,正要駐足,被高美景拉著離開了。

  美景閣的佈置倒也算雅致,只是有些家具也是略顯陳舊,想必二夫人地位稍低,高美景只是庶女,又沒有攀上一門好的親事,自然會被高家人忽略一些吧。

  「二妹,你剛才說,珊瑚的死與大嫂有關?可有憑據?」杜若錦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她不懂怎麼連高美景都能知道呢。

  「珊瑚死的時候,府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敢怒不敢言罷了。她畢竟掌管著高家上下,連大哥也忌憚三分呢。」高美景說道。

  「那大夫人就從來不管這些事嗎?」

  高美景不屑得說道,「如何不管?又如何管?大夫人也是知道珊瑚被逼跳井的事,可是那時候她娘家侄子犯了事,需要銀兩打點,就想讓大嫂從公上給她支些出來。既如此,又怎麼會再去抓大嫂的把柄?」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翻弄著高良辰送給高美景的一些布料,說道,「果然是些好貨色……」

  高美景輕笑一聲,卻也斂去了笑容,說道,「大姐都不一定能用這些好布料做幾件衣服呢,哎。」

  杜若錦奇道,「那秦家在當地也算是望族,大妹妹嫁的又是益州知府的妻弟,怎麼可能會得不著幾塊好布料?」

  「你不知道,大姐在秦家很苦的,不受公婆待見,男人又是那樣一個貨色,就算是以淚洗面,也有訴不盡的苦吧。」高美景很感慨。

  杜若錦突然問道,「二妹,你有沒有聽見誰說過,你認識的女子中,有哪一個女子生活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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