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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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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妙真山生情(4) 高紙渲的吻似是蜻蜓點水般滑過杜若錦的肌膚,兩人均是有些春情氾濫,杜若錦返身摟住高紙渲的脖子,兩人抱在一起久久未出聲。 篝火在吹進洞穴的陰風中搖曳,顯得熱烈而詭異,兩人的心卻在這種氣氛下慢慢凝滯,或許是太多顧忌吧,高紙渲吻著她的耳珠,卻沒有再繼續下去。 杜若錦偎依在高紙渲的懷中,慢慢沉沉睡了過去。次日醒來的時候,發現高紙渲環抱著她,滿含深情得望著她。 杜若錦有些面紅的起身,揉揉眼睛,問道,「你一夜未睡?」 高紙渲輕笑,不語。 「你是不是怕有野獸從洞外進來呀?其實不怕的,野獸看見有光,會嚇得跑開的。」杜若錦很好心的告訴他。 高紙渲朗笑道,「我是怕洞裡有個人,突然變成了野獸吃了我。」 杜若錦嬌嗔不依,「就知道你要貧嘴。」 兩人牽手從洞穴裡走出來,此時,籠罩在穀底的雲霧早已散去,鳥鳴花香,倒是一派好景。 杜若錦笑著說,「原來,我每天夢想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沒有想到,這個願望實現了,卻是以這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方式實現的。」 「我很開心,因為你實現願望之時,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杜若錦嫣然一笑,說道,「紙渲,可是你如今再也見不到欣月姑娘了,你難道心裡沒有一點遺憾嗎?」 高紙渲淡然一笑,說道,「其實,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說,是什麼樣的都無所謂,都過去了,不是嗎?」杜若錦止住他的話。 「都過去了。」高紙渲低低得念著,似是重複似是質疑。 兩人去湖邊洗了臉,高紙渲又去摘了些野果,隨即高紙渲帶著杜若錦四處去察看地形,看是否能攀爬上去。 杜若錦心裡有些彆扭,為什麼他不能安然與她相守在谷底,永遠呆在這裡,再也不受世事的束縛。可是杜若錦知道,高紙渲的選擇是明智的,兩人在這裡根本無法存活下去,這裡的樹木都是些長不大的小樹,不能用作建造房屋,也沒有紡車可以織布穿衣,更沒有結實的泥土燒造碗碟,難道兩個人真要衣衫襤褸,甚至要披著樹皮遮羞,每日摘吃野果度日嗎? 兩人費了一天時間,沒有找到出谷底的路,都有些失望,可是誰都沒有將這份失望表露出來,只是話語明顯少了些。 杜若錦說道,「我們從穀底出不去,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從上面也下不來?」 「他們不知我們的生死,這斷崖這麼高,誰都會以為我們死了,即便不能確定,一定要下來察看,也除非要特製出一條繩索來,否則……」 杜若錦默言,心道,高家找尋高紙渲的心自然是有的,對自己確實未必然,所以假如自己也登上了峰頂,只怕就只是沾了高紙渲的光而已。 突然,杜若錦聽到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似是長嘯似是鐵器碰擊的聲音,抬頭看向高紙渲,高紙渲望著崖頂,似是受到了很大震撼,神色也是似驚似憂,辨不出喜怒來。高紙渲緊緊我了下杜若錦的手,歎道,「為什麼一切來的這麼快?為什麼……」 杜若錦抱住高紙渲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說道,「紙渲,我好怕。」 高紙渲輕笑,說道,「傻瓜,其實怕的人該是我,不是你。」 杜若錦撅著嘴,說道,「我們這樣的廝守,只怕也熬不過多少時日,這穀底物質匱乏,到冬季可怎麼度日?」 高紙渲環抱著她,緊緊的,說道,「如果我們不廝守在一起呢?」 杜若錦心驚,抬頭望道,「紙渲,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樣的廝守只能是……」 「高紙渲,難道你後悔了?後悔從崖上跳下來?」杜若錦滿是期待得看著他,期待他的否定。 高紙渲不語,杜若錦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不安,手還環抱著他的腰不放,那一刻需要的安全感幾欲讓她崩潰,「高紙渲,你是個欺騙人的感情的大騙子。」 高紙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碎的笑,靜靜說道,「你現在不也是個騙子嗎?只不過騙的是自己罷了。」 「不,不是那樣的,我喜歡你,紙渲。」杜若錦小心得說著,用手去輕觸高紙渲的臉,眼神惶恐而不安。 「你根本不曾喜歡我,你只不過是在我為你跳崖的那瞬間感動,後來你卻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與我一步不離,若錦,那不是愛,難道你還不肯承認嗎?」 杜若錦仿佛是受到什麼打擊了一般,有些失魂落魄,她真的如高紙渲所說,不過就是將高紙渲當做依靠一般嗎?很想忽略掉他的話,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像是被人剝了皮後的血肉模糊呢? 杜若錦望著高紙渲,高紙渲閉目不去看她,只是杜若錦還是感覺到他暗自壓抑著什麼,杜若錦踮起腳尖,欲吻上他的唇,說道,「紙渲……」 只聽透頂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所以,二嫂,請放手……」 杜若錦的心跌入冰窖一般,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低下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環抱在高紙渲的手慢慢鬆開,直到兩個人的距離遠了,杜若錦才忍不住哭出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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