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沉香破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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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言的臉也瞬間冷卻下來,從杜若錦的身上彈跳起來,聲音冷厲說道,「哪又怎麼樣?你父親要挾老太爺,要我娶你進門,我本來也想留在這墨言堂與你行夫妻之實,可是你呢?你裝聾作啞,對我躲躲閃閃,我堂堂高家二少爺,要什麼的女人沒有?還要跟一個聾啞女人低聲下氣嗎?」 杜若錦淒苦說道,「你為什麼不想,她其實是怕你嫌棄她,所以才對你逃避,如果你能對她傾訴衷心,她也會對你敞開心扉的。」 高墨言一把執起她的手腕,怒道,「那你如今開口說話又是為何?我一直以為你是自小隱疾,所以一直對你飽含同情,可是照現在看來,你騙了我,成親兩年多來,你從不肯與我說一句話,你卻在茶樓與男人私會,與他暢談甚歡,你置於我這做夫君于何處?」 ※第十七章 解圍 原來如此,原來下午在茶樓,射出飛刀之人解圍之人,是高墨言。 杜若錦頓時對他有了一絲感激,正要開口稱謝,並且向他解釋楚惜刀的來龍去脈,高墨言已經黑著臉,狠狠甩開她的手腕離去。 杜若錦躺在那裡,直到感覺到涼意,打了個噴嚏,才發覺自己並未穿衣,忙拉過錦被來蓋著身子,只是為時已晚,到了夜間,就慢慢發起熱來。 次日,昏昏沉沉醒過來,綠意攙著杜若錦去了前廳用膳。碰見高墨言是意料之中,兩人均是面無表情,仿佛從未有過任何交集一般。 這次前廳用膳的人並不全,只有高老太爺,大夫人,二夫人,還有大少爺、大少奶奶,高紙渲在,高硯語、高美景均沒有來。 杜若錦坐下後,沒有食欲,只低著頭拿起筷子慢慢挑著碗裡的米飯,連往嘴裡送的力氣也沒有。 大少奶奶在一旁冷哼,「飯不合口了嗎?前幾日,那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能吃,今天怎麼回事?」 大少奶奶柳氏,給大夫人夾了菜,討好說道,「娘,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又聽不見,這換成別人,您還能訓上幾句解解氣。可是她呢,您就是罵得口乾舌燥,她也聽不見不是?」 「能吃不能做的廢物,我也懶得說,對了,中秋快到了,打點人用的繡囊做好了嗎?」 大少奶奶將碗筷放在桌上,尖利著聲音說道,「娘,不說這個,兒媳還想瞞著。既然娘都問起來了,兒媳再不說倒是兒媳的不是了。兒媳把做繡囊的活給了二弟妹,兒媳想二弟妹整日閑著,做這些繡囊為高家盡一份力,也不為過不是?可是後來,兒媳才知道,她竟然讓綠意將這批布料送去做了衣服,那可是上等的雲水緞,咱們高家總共沒剩下幾匹了。話說回來,這裡也有兒媳的不是,可是誰能想到她膽子就這麼大了?」 大夫人對二兒媳是千萬個不耐煩,狠狠瞪了她一眼,明知她聽不懂,也忍不住呵斥,「高家有敗家子,現在又來吃閒飯的,早晚要將這家敗光了。」 高墨言以前也聽多了大家對自己娘子的冷嘲熱諷,只是那時總感覺她與自己沒有關係,所以也不往心裡去。不知為何,今天聽了這話,覺得格外刺耳,不禁脫口而出,「娘,那布料是我讓綠意送去的,我先前並不知道是做繡囊用的,有什麼損失就從我的月銀上扣吧。」 大夫人總歸是疼兒子的,聽見高墨言這樣說,無奈得揮手,「算了,算了,這合幾個錢?咱們高家好歹也是錦州城的大戶,還能缺了幾匹布料不成?」 杜若錦聽見這話有些意外,轉頭看了高墨言一眼。 大少奶奶挑起眉,怪聲怪氣得問道,「二弟,怎麼好端端得就給你娘子做起衣服來?要我說,你要是有空,還是快些將阮真給接回來吧,再把人家晾在娘家,小心連錦親王臉上也不好看。」 ※第十八章 掙扎 高老太爺聽見這話,深以為是,緊忙說道,「老二,你趕緊去將人接回來,別遲了,現在就去。」 高墨言並無表情,但是令他以為深感意外的是,他竟然去看了看杜若錦的臉色。不看也就罷了,一看竟然見她臉色發紅,拿住筷子的手也開始微顫。 高老太爺看高墨言一直沒起身,不悅,「老二,怎麼還不快去?」 高墨言深歎一口氣,正要起身的功夫,發現杜若錦身子一滑,往地上摔了過去。高墨言緊忙伸手攬住她的身子,用手觸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當即眉頭一皺,對綠意吼道,「快去找大夫。」 綠意怔愣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疾奔而去。 高墨言抱著杜若錦回了墨言堂,將她安置在床上,轉身功夫發現自己的衣衫被杜若錦扯住,她喃喃說道,「不要走,我好怕。」 高墨言沒來由的心裡一軟,看著杜若錦微紅的臉,閉目緊鎖眉頭,似是痛苦難以忍受,一動身子,額上已經佈滿細細密密的汗珠。高墨言從銅盆裡絞了一方帕子,慢慢給她擦拭著。綠意從外面回來,目瞪口呆得看著眼前這一幕,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少爺看二少奶奶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憐惜,這怎麼可能? 或許是察覺綠意的驚詫,高墨言有些羞惱,將帕子扔給綠意,問道,「大夫請來了嗎?」 正問話的功夫,顧大夫從門外進來了。 高家雖然是世代為醫,可是到了高墨言這一代,兄弟四人竟是誰也不曾學醫,高老太醫曾經下禁令,高家子孫世代不能為醫。究竟是為什麼,誰都不敢去向高老太爺相詢。 顧大夫是高家聘來的大夫,也是親眼看著高家四子長大的,先前杜若錦未穿越前的身子偏弱,也一直是顧大夫負責醫治的。他這次進了房門,聽見杜若錦在床上「嚶嚶」出聲,已是大駭,抬頭看高墨言時,高墨言波瀾不驚,淡定如常。 顧大夫強壓著心頭的差異給杜若錦把完脈,說道,「二少爺,二少奶奶只是偶感風寒,我去開個方子,喝上二副藥就不礙事了。」 高墨言鬆口氣,看見顧大夫轉身欲走,忙喚住他,「顧大夫,且留步。」 顧大夫心裡一驚,他在高家當差二十幾年,一向秉承不觀不言的原則,立即說道,「二少爺請放心,二少奶奶的事我一定不會多言語一句。」 高墨言含笑搖搖頭,對著顧大夫低低說了幾句,顧大夫神色不安得離去了,綠意也跟著去拿開方子抓藥。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杜若錦和高墨言。他握住她的手,看著她黑密纖長的眼睫毛閃動,嘴唇發白緊緊得抿著,竟然有種心疼的感覺。 高墨言暗暗惱恨自己,她是欺騙自己兩年多的女人,難道還值得自己心痛嗎?是不是該一封休書將她給休了?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會不會正要令她得償所願,與茶樓的那名男人雙宿雙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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