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穿越之春色無雙 | 上頁 下頁
一〇二


  活該。陳太醫竟然還在我傷口上刻意揉了一把。

  我哭爹喊娘:你娘的!

  我娘?我娘挺無辜的。要罵就罵皇上。本來有鎮痛的藥可以用,但他說要讓你長教訓,知道痛就不要亂來,所以我恭敬不如從命嘍。

  老混蛋老混蛋老混蛋!我在床上打滾,姓陳的,你也不是什麼好定西,你根本和他是一夥的!

  陳太醫一針紮在我肩膀上,我鬼叫:殺人啦!

  他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從今天開始,加針。

  我憤怒捶床:庸醫!庸醫!

  又一針紮下來,他辯解道:怎麼會呢,人人都說我醫術好,就是醫德差了點,不然早升上去了,不至於天天給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病。

  亂……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嗎?

  看到蹲在那邊的那條狗沒?陳太醫指了指公子,它的腿就是我給看的。

  我絕望了。

  又是半夜,我睡不著,想著頭痛是趙雲深他爹一手造成的,我心裡就憋屈。

  我讓海棠給我拿了筆墨過來,在紙上畫了一隻狐狸,再在上面畫了個叉,讓她給趙雲深送去。

  不一會兒,海棠就笑著過來了。

  趙雲深也畫了一隻狐狸,只不過那只狐狸趴在床上,兩隻爪子按住眼睛,做出一副哇哇大哭的樣子,委屈的不得了。

  我想了想,在大哭的狐狸旁邊畫一隻母狐狸,穿著帶花邊的裙子,頭上貼了一大塊狗皮膏藥,正一腳踹在公狐狸翹著的屁股上。

  海棠蹬蹬地跑走,再蹬蹬地跑回來。

  紙上兩行蠅頭小楷:

  女兒常笑眉有夢,公子多情筆通靈。

  古人有吟詩作對的愛好,我沒有,所以我把紙揉成一團,扔到床底下去了。

  清晨,有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我瞪大眼睛,赫然是一個人。怎麼是你?!海棠呢?

  趙雲深笑道:聽說昨夜有人想我想到睡不著覺,我就只好帶傷來看看了。

  胡扯!我堅決不承認。

  他的手指滑過我的額頭:聽說你撞頭自殺?

  明知故問,我快要氣死了。

  可是不能表現出來,表現出來我就輸了。我輕描淡寫地說:是啊,看到一大堆人在那裡哭呀鬧呀的,好像在玩遊戲。所以我也撞撞腦袋玩玩。

  趙雲深用力拍了下去,怒道:怎麼沒撞死!

  我回他一句:你怎麼不被皇上打死?

  別人情侶見面相親相愛,為什麼我們開口閉口咒對方死?

  如果我當時不裝死,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我目瞪口呆:你裝的?

  沒錯。他答得理所當然。

  我的頭,白撞了?其實本來就是白撞的,因為那個該死的太監語文不好,濫用表轉折關係的可是,害我以為趙雲深真的死了。他拖拖拉拉半天說不完整一句話,等他一說完,我就知道我白撞了。可是那和這不一樣。

  白撞了。他點頭。

  我心裡有想哭的衝動。

  是了,他多聰明,什麼都是安排好的,哪裡會知道我是這麼笨的人。看到我為你去死,你肯定很開心吧?趙雲深,還有什麼東西,是你沒有算計過的?為什麼你連別人的感情都要算計?

  他的手擰住了我的下巴,不讓我扭過頭去:雙雙,如果我不裝死,父皇還會打多少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就真的死了。沒錯,我是故意頂撞父皇,故意惹怒他,只要我死過一回,父皇再不敢逼我做什麼——這才是我的目的。但是,你以為你撞死了,我真的會很開心嗎?

  我將信將疑:你不開心?

  他青筋暴起:蠢女人,你撞死了我去娶顧相的女兒,再捎上夏國的第一美女嗎?

  我看向他的背,想起當時的血肉模糊,依舊感到心悸,他這些天應該都不能仰著睡覺吧?我頓時覺得我才是壞人。

  我剛才不該鑽牛角尖的。

  如果有一個人,他被打成這樣是因為我,我撞一下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安撫道:我聽說了,顧小姐長得國色天香的,娶回來挺好。

  趙雲深眼一眯:你什麼意思?

  就是說,顧小姐很漂亮,夏國的美女也不錯。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他問:那你自己呢?

  我?我做側妃也可以的。我故作輕鬆地說,你記得要時常寵愛我就可以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雙,這世上能騙過我趙雲深的人,還沒有幾個。大概在我和那兩個女人成親的那一天,你就會永遠從我面前消失。

  我強作鎮定:我不會的。

  你會的,你撇下李承安,就是因為他是皇帝,你遠離我大哥,就是因為他是東宮。趙雲深面不改色地說,你放心,無論是顧小姐,還是夏美人,我都會處理乾淨。

  我愣住了。

  我知道趙雲深講話精闢,但沒有想到他這麼精闢。

  我固執地認為皇帝,以及將來要做皇帝的男人是不可靠的,他們會有很多女人,他們身上壓著江山社稷四個字,就算他們再愛你,又能怎樣?

  千秋霸業,萬載江山,女人從來都不值得一提,值得一提的女人,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忍不住問他:你真不想做皇帝?

  為什麼要做皇帝?他反而奇怪地問我。

  呃……做了皇帝,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概是這樣,皇權是至高無上的。

  李承安做了皇帝,你老老實實地嫁給他嗎?

  當然不會。

  既然皇帝也有做不到的事,那我為什麼要做皇帝?

  啊?很怪異的邏輯。可是,男人都想做皇帝。

  凡事總有例外。比如我和明軒。他不耐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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