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穿越之春色無雙 | 上頁 下頁
八九


  啊?我沒聽明白。

  東宮說:年輕點的是新科狀元鄭思齊,老的那個是戶部侍郎杜垣。

  蘇淮近來行蹤神秘,就連東宮也吃不透他在做什麼,不過那個鄭思齊下手倒是挺快,隔天中午,蘇淮就帶傷來瑞王府了,同他一起來的是林瓏,林瓏像個保鏢一樣站在他身後,氣勢淩人,我看到蘇淮手上纏著的白布,大吃一驚:林瓏,你怎麼把小蘇打成這樣了?

  林瓏目露凶光:胡說!我沒事打他做什麼!

  趙雲深看了一眼蘇淮,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淮不肯說,反而向趙雲深討房子:雲深,你在朱雀街有一處宅子,借我住一個月。

  趙雲深說:要不,你先住到我府上來?

  蘇淮斬釘截鐵地說:不行。你不借我也成,我住到客棧裡去。

  林瓏,夫妻間打打鬧鬧是情趣,可打出毛病來就不太好了,小蘇現在被你逼出家門,下一步可就是以死明志了,趁小蘇還沒有完全生氣,和他賠個不是吧。趙雲深溫聲對林瓏說。

  林瓏氣的想砸東西:我要和你們這些混蛋說多少遍,你們才相信我根本沒揍他啊!要不是為了保護他,不讓他被人宰了,鬼才願意跟在他屁股後面!

  趙雲深不相信,拿起蘇淮的手細看:這刀不是你捅的?

  林瓏抓狂:我就那麼愛捅人?

  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了:小蘇,那個什麼狀元郎派人來對付你了?

  蘇淮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說:小蘇,你到底做什麼了?我昨天走在路上,看見新科狀元和戶部侍郎走在一起,他們說你是會抓人的貓,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蘇淮說:果然是他們。

  趙雲深歎氣:小蘇,你一定是做壞事了。你不好好的做你的翰林編修,反而去惹鄭大狀元,人家不派人殺你才叫怪事。

  哼哼,我會把狀元白讓給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我們的輪番逼供下,蘇淮什麼都招了。

  他,我們敬愛的小蘇同志,從得知張太師勾結西夏,私吞築堤銀兩的那一刻起,就打算把張太師一夥幹掉,後來張太師被錦秀殺了,銀兩落到了他的同夥手裡,這其中就有他的門生鄭思齊和下屬杜垣。鄭思齊一直想拉攏蘇淮,考試前一天,他請蘇淮去吃花酒,送他價值連城的名畫孤本,蘇淮很是識相,不僅考試遲到,讓了個狀元出來,就連榜眼都不要了。鄭思齊以為蘇淮是在向他示好,當即說他夠意思,又請他去酒樓喝了一頓酒,表示從此就是同一陣營的人。咱們蘇淮是什麼人?跟著趙雲深耳濡目染這麼多年還不曉得腹黑是什麼嗎?他一邊在鄭思齊那裡裝乖一邊搜集證據,前天,他去戶部偷看帳本的時候被杜垣看到,事情才露了餡。

  趙雲深說:小蘇,聽話,你現在剛入翰林,小鄭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趙雲深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跟著勸:不是還有刑部和大理寺在嗎?人家貪污不關你一文錢的事,這次多虧林瓏救你(林瓏:知道本小姐神通廣大了?),不然命都要搭進去。官場多黑呀,看我爸混成那不黑不白的樣子就知道了。

  鄭思齊?鄭思齊也就是個牌搭子,真正操牌的人可是參知政事(副宰相)。他派人來不過是想嚇我一嚇,讓我點到為止不要再往下查,真要把我殺了,我爹和東宮不把他們碎成肉泥?沒錯,蘇淮可是正經的皇親國戚,蘇夫人,小皇姨是也。

  我憂慮地望著他掛彩的手:我說,小蘇啊,就算不死,缺胳膊少腿也是不好的。

  林瓏冷笑:得了,別勸了,蘇學士已經勸過一回了。

  趙雲深呵呵地笑:小蘇,喝了別人的花酒,收了別人的名畫,半路上說翻臉就翻臉。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你打定主意不收手了?

  蘇淮白眼送他:你洞房花燭夜做到一半會跑出來麼?

  趙雲深嚴肅地說:天上下刀子也要堅持到底。

  男人啊,總是會用很奇怪的比喻。我內心譴責不已,卻看見林瓏臉紅得像石榴花,她感動地說:原本以為小蘇只是普通的紈絝少爺,沒想到竟然這麼的有骨氣,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大清官?我以前一直覺得讀書人很沒用……

  蘇淮笑著說:縱無寒光照鐵衣,也有書香染青衫。

  趙雲深笑著說:刀劍鑄英雄,筆墨寫君子。

  林瓏含著一泡眼淚說:小蘇

  蘇淮含著一絲春情說:雙雙

  林瓏怒了。

  五十六

  蘇淮親自上門來要住的,趙雲深能不給嗎?

  為了耳根清淨,且不連累家人,蘇淮一個人搬到了朱雀街,態度之堅決,甚至把林大小姐也甩到一邊兒玩去了。

  我從碧水宮看過林晗回來,正好路過朱雀街,於是打算去看看蘇淮。一個人住,難免吃不到什麼好東西,我在酒樓裡買了酒菜用食盒裝著,敲門去了。

  開門的老僕一瘸一拐地去通知蘇淮,我不耐煩等,越過他直接往裡閃。

  小蘇!給你送吃的來了!

  蘇淮把頭從案上抬起來,黑著臉說:這人誰呀?我不認識。

  我轉身就走:我把水晶蝦餃扔給街邊的大黃吃算了。

  別別別!他一手搶過食盒,東西留下來,人可以走了。

  我當然不幹。

  蘇淮一邊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一邊說: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不安全。我做事情,把你給捲進來就不好了。

  我說:小蘇,實在和不行你就搬到瑞王府去吧,那裡沒人打擾你,王爺也可以保你個周全。

  蘇淮搖頭:你不懂,我要住到瑞王府,就成了雲深明著插手吞銀案,到時候就算是小事也給鬧大了,我還不想把腦筋動到參知政事那裡去,我沒能耐拖他下水,除非皇上有這個意思。我只想他們把築堤的銀子吐出來。

  我問:你不想動參知政事?

  雙雙,我未必有你想的那樣好。貪官污吏自古以來就除之不盡,尋常的銀子吞了不歸我蘇編修管,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是築堤的銀子。明明知道夏國在西邊覬覦著,還做著等引狼入室的事情,看不下眼的不止我一人,你別看我在這裡裝模作樣,這件事情真正在辦的人卻不是我。蘇淮說,大理寺少卿和工部尚書已經在寫摺子,我便是人證,這個案子最多還有三天就能結了。

  事到如今,不幹下去也得幹下去了,我看了一眼他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手,不能被白白砍一刀,我和王爺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幫你,只能弄一些菜來給你開開胃。

  其實我還派了阿紫過來暗中看著他,以防鄭思齊那撥子人又來使壞。

  恐怕不僅僅是一些菜吧,我怎麼覺得這幾天渾身被人盯得不自在?蘇淮大概是猜到有人在保護他,但他沒有點破,吃了一口雞汁豆腐,問,這豆腐真是瑞王府做的?

  那當然,府裡的鶯鶯燕燕都記掛著你,給蘇大人做一頓飯,小意思!

  蘇淮又吃了一口,嘀咕道:太白樓買的吧,吃了十幾年的味兒了……

  我幹乾笑道:那什麼,王爺家的菜,向來不怎麼好吃。還是太白樓的貼心。

  我給蘇淮添酒,蘇淮笑嘻嘻說:真賢慧。

  我手一抖,定定看著他,最終把眼睛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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